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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9 敬酒不吃吃罰酒

  此時,南都附一脊柱外科中心,全科室的教授博士齊聚一堂。

  作為脊柱外固定架的臨床實驗合作單位,他們也是其中一個實驗中心。

  三博醫院的實驗資料已經傳輸過來,病例資料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鄒教授作為該中心的主任,坐在前排。

  一系列的X片,術后兩周、4周、6周、8周、10周、12周,全部顯示在屏幕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每一個病例,無論之前多么側彎嚴重,最后一個X片一定是接近正常的脊柱正側位像。

  附一脊柱外科,是全國四大中心之一。

  協和、301、鼓樓、南都附一,脊柱側彎治療的一線醫院,其他所有醫院自動退后一步。

  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就是十幾個,這是蘇教授起家的地方。

  蘇教授進入會場,會場全部起立,蘇教授打個手勢,大家又齊刷刷地坐下。

  首席的位置留給蘇教授,蘇教授落座,旁邊的鄒教授立刻介紹:“三博醫院楊平教授的課題治療已到,你看,矯形的效果有點令人震驚呀,我看了好幾遍,現在沒回過神。”

  蘇教授只是低嗯一聲,認真地看X片。

  脊柱外固定架,將臨床實驗引入南都附一,有一半的原因懷有私心,究竟效果怎么樣,他心里沒有底。

  畢竟這技術難度很大,即使搞出來,沒有幾代技術更迭,進入臨床是個未知數。

  這時候動點私心支持自家人,也合情合理,如果自己不支持,別人更加不會支持。

  年輕人也爭氣,短短幾個月,拿出的數據如此驚艷,連蘇教授也意外。

  從課題的確立,到臨床試驗成功,居然短短幾個月時間,速度實在太快。

  “停!”蘇教授指著一幅圖。

  負責控制電腦的博士反應速度很快,自動緩慢播放的X片立刻停住。

  Cobb角176度的畸形,三個月矯形成功,每一個節段的功能被保留,沒有一處被融合。

  鄒教授擔任解說員:“從三維空間來看,彎曲的凹側被拉開,軸向的旋轉被擰正,在漸進的矯形中,脊髓的耐受能力被擴大,所以沒有一例出現神經癥狀。”

  屏幕圖像立刻切換,用動畫演示矯形過程,彎曲的脊柱逐漸矯正。

  “這個年輕人是誰的學生?好像金刀獎冠軍就是他吧?”

  一個教授翻閱手里的資料說,當然,他并不知道楊平是自家院長的未來女婿。

  “就是他,金刀獎直播折疊人的脊柱矯形手術,挺狂的。”

  另一個教授回應。

  “韓建功的學生,他的在讀博士呢。”

  “韓建功有個這么好的學生?老鄒,怎么不挖過來?”

  “只有一例針孔感染,輕度,嗯,安全性控制得很好。”

  “將矯形分散到每一個責任椎骨,思路很正確。”

  會議氣氛很輕松,大家邊熟悉資料,邊聊天。

  他們以前壓根就沒想過,脊柱側彎矯形可以用伊利扎洛夫理論來矯形。

  他們的概念里,手術方法雖然不斷升級,但是無非是截骨的改進,以椎弓根釘為核心的內固定器械的升級,中心思想還是利用截骨融合矯形。

  用外固定架來漸進矯形,直接顛覆脊柱矯形的理念。

  這些教授經常去北美、歐洲開會,因為沒有聽說那個團隊研究這種技術。

  “我們與三博醫院有合作,是臨床實驗中心之一,現在要挑選一些病例,在做好知情同意的基礎上,開展同類手術,今天將大家聚集到一起,就是提前熟悉這種新技術。”鄒教授高聲說。

  “第一例最好還是請這個楊教授來做,畢竟是他自己的技術,聽說他是我們南都醫大低職高聘的副教授?”

  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曾教授對這個新技術有點不太相信。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究竟行不行,來附一弄幾個,也一兩個月掰直,他才心服口服。

  “如果大家對這技術沒有疑問,我們就準備進入臨床試驗,需要至少三十個病例,多多益善,這樣,我先貢獻十個病人。”鄒教授自己舉手。

  “正好,我手頭有五個病人,請他來試試?”

  曾教授倒想看看這個楊教授的新技術如何。

  “我這邊也出六個病人,我也想看看,這玩意究竟行不行,剛剛看PPT演示的病例都不錯。”

  又一個教授貢獻幾個病人。

  “大家積極參與,對這種年輕人才,我們要支持。”

  蘇教授一直沒有發言,一般脊柱外科的會議,由鄒教授主持,他關鍵時候說幾句。

  “我這邊十個!”

  王教授站起來。

  “那個曉輝,我們再加兩個。”鄒教授一下子覺得落后,立刻增加兩個病例,讓手底下的醫生去準備。

  “老鄒,你這是跟我比賽呢?”

  王教授這人也是靈通人士,楊平來過附一做手術,他記得這事,所以心里隱約覺得楊平的身份不簡單。

  而鄒教授對這個外院的臨床實驗如此積極,鄒教授什么人?人精!

  “我這邊還有五個病例,加上!”

  王教授不甘示弱。

  脊柱側彎病人,一下子拿出十幾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跟還是不跟?

  王教授等待鄒教授說話。

  這真有點為難,要是搶這個第一,在蘇教授眼里,顯得自己庸俗,不去爭,又顯得自己積極性沒那小子高。

  “對新技術,就要有這種積極性,我再加四個。”

  鄒教授咬咬牙。

  這些報出來的病例,都是提前評估好,預判會同意參加實驗,有些已經提前做好思想工作,要是臨時加病例,不一定保證會同意。

  整個會場的氣氛有點熱鬧。

  鄒教授是脊柱中心的主任,王教授是副主任。

  大家都知道,平時鄒教授和王教授在學術上競爭厲害。

  可是現在,為了實驗病例的數量,也非要爭個高低。

  “這一批,有五十個病例就行,不用太多,畢竟是臨床實驗,盡量將風險控制在最小范圍。”蘇教授出面平息兩人攀比。

  “嗯,計算一下數目,不夠的話,名額留給還沒參加的醫療組,盡量都參加。”鄒教授搶占上風,立刻岔開爭論。

  對南都附一來說,準備五十個病例很簡單,很快就報滿數量。

  漢斯已經掌握幾份情報,全部是有關脊柱外固定架的情報。

  一期臨床試驗成功,二期臨床實驗將在協和、魔都六院、南都附一展開,三期臨床實驗很可能規模更加大。

  漢斯一直想弄到脊柱外固定架的樣品,但是遲遲沒有弄到手。

  于是匆匆帶著資料飛到美國總部,當面向總部高層匯報這個不利的消息。

  總部經過慎重評估后,給漢斯的指示是要么收購這家公司,要么讓它徹底消失。

  回到魔都的漢斯,得到高層的支持,立刻行動起來。

  黃佳才的辦公室。

  漢斯先生正和黃佳才進行會談。

  “黃總,我們已經給出足夠的誠意,10個億,只有我們才能給出這個價格,如果不滿意,我們繼續談,你說一個自己滿意的價格。”

  高傲的漢斯不明白,這個只有高中學歷的老總為什么這么執著,拿錢離場,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漢斯覺得,這家小公司,十個億,已經是最高的心理價位,如果還不同意,真的沒必要再談下去。

  黃佳才搖搖頭:“漢斯先生,你的收購價格距離我們的心理價位相差很遠,看來,你還是不懂銳行的價值。”

  “價值?不要天真的以為一個產品可以撬動市場,我不想與你們為敵,這樣吧,你不用著急,三天后再給我答復,中國有句話,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我相信黃總比我更加明白這個道理。”漢斯已經不耐煩了,這是最后一次談判。

  如果談判破裂,意味著他不得不采取第二個方案,讓銳行消失。

  “這算是最后的通牒嗎?”黃佳才不為所動。

  漢斯很紳士地笑笑:“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莪們志在必得,你想過拒絕我們的后果嗎?”

  漢斯有一萬種方法讓銳行消失。

  “漢斯先生這么自信?我們很好奇這后果是什么?”

  黃佳才毫不客氣。

  漢斯作為巨頭的代表,何曾受過這種氣。

  每次收購小公司,那都是碾壓的氣勢,對方拿著錢,還要感激涕零。

  “黃先生,你真的不顧后果?你知道你的行為是什么嗎?敬酒不吃吃罰酒!”

  黃佳才冷笑:“那我也送你一句中國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送客!”

  看著漢斯氣憤離開的身影,黃佳才對身邊的副總說:“倉庫的器械全部已經滅菌嗎?”

  “已經滅菌,隨時可以進入臨床使用。”副總回答。

  倉庫的戰略儲備終于排上用場,如果沒有預留的這一手,銳行無論如何也扛不住巨頭的打壓。

  銳行的人終于明白,為什么黃佳才花錢儲備這一批自主產品,就是以防萬一。

  即使財務最困難的時候,戰略儲備的鋪貨始終擺在最優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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