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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9章 一堂大課

  西京的鄭華華,原以為溫仁濤、宋云是他最大的對手。

  整個科室都是以溫仁濤和宋云為假想敵,對三博這匹黑馬從沒認真研究過。

  直到第二季手術,楊平才珊珊出場,鄭華華對這位好像故意擺譜的家伙呲之以鼻。

  可是在第二季,楊平用一臺幾乎世界最難的脊柱矯形手術,直接擊敗協和的宋云晉級。

  鄭華華還沒適應過來,休息已久的楊平,直接上傳馮教授的上頸髓及延髓腫瘤手術。

  一臺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的手術,將還沒準備好的鄭華華直接擊懵,鄭華華好像比賽的拳擊手,上臺還沒站穩,就被重拳KO,連對手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裁判已經開始讀秒。

  比賽剛開始,就被淘汰了,這輸得太狼狽,狼狽得稀里糊涂。

  看著評論區那些人的話,鄭華華氣得有點想吐血,可是又沒辦法。

  楊平兩臺手術展示的實力,猶如一座大山壓著,誰也沒辦法掀開這座大山。

  鄭華華準備這么久,想將這屆冠軍奪回西部,可惜現在毫無希望。

  后面的手術,他已經沒有任何沖動去完成,之前集聚的所以斗志都如漏氣的氣球全沒了。

  “打起精神,將后面的手術好好做完,沒看到人家協和宋云,知道自己失敗,還將手術一絲不茍地做完,最后還優雅地在視頻上還打出向楊平致敬的字幕。”西京骨科主任竇教授安慰鄭華華。

  手術這東西,實實在在,水平差距擺在這,要是差距不大,還可以靠自己認真或者對方失誤搏一搏,差距太大,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絕對的實力前面,一切謀略或僥幸都是浮云,還不如學習人家協和的宋云。

  “最后一臺手術,你也打上致敬的字幕吧,這小伙子的手術確實超過我們很多。”竇主任覺得,鄭華華是代表西部賽區走得最遠的選手,落幕也要拿出一點胸懷。

  竇主任覺得,輸給楊平,不冤。

  鄭華華沒有說話,他需要調整心態。

  溫仁濤現在最大的希望是奪取亞軍,沒人再有實力去爭奪冠軍,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爭奪亞軍,他比較有信心,蘇南晨才三十出頭,手術數量遠遠低于他。

  尤其是脊柱骨盆腫瘤,這些手術很需要經驗,比如腫瘤的顯露,切除要從哪里入手,邊界的確定,血管結扎的順序,一些惡性腫瘤根治術的淋巴結清掃范圍和順序。

  如果能夠戰勝蘇南晨,與楊平站在決賽臺上,也是一種榮耀。

  “蘇南晨的關節鏡手術與宋子墨風格很像,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曾冉越看越蹊蹺。

  這意味著,蘇南晨和楊平有某種緊密的聯系。

  溫仁濤將蘇南晨的的關節手術視頻倒回去,的確,越看越覺得曾冉說的話有道理。

  這話讓溫仁濤心里有點害怕,一向自信的溫仁濤現在聽到楊平的名字,都會立即信心不足。

  “你是說,他們平時會經常在一起交流?”溫仁濤必須確定這件事。

  曾冉想起了什么:“我不確定,我以前去參加學術會的時候,晚宴上,他們聚在一起聊天,似乎關系很鐵。”

  溫仁濤又將蘇南晨和宋子墨的手術視頻對照著看,兩人的風格真的很相似,連手術臺上的管道和線纜布局都驚人的相似。

  因為這些細節沒有統一規定,只要不違背無菌原則就可以,一般帶有濃厚的醫生個人風格。

  “你猜得對,他們同在一個市,肯定少不了溝通交流。”溫仁濤幾乎可以肯定曾冉的話。

  穆軍有點喪氣:“這樣,我們是不是拿亞軍也有點困難?”

  如果真是這樣,蘇南晨肯定不止關節鏡手術,其它的手術也會和楊平經常溝通。

  能夠手術風格類似,絕非偶爾在一起交流,肯定經常一起學習交流才會這樣。

  “也不用太擔心。”曾冉鼓勵穆軍。

  溫仁濤搖搖頭:“他說得對,這個亞軍,我們現在不一定有把握。”

  “要是被淘汰,只能跟鄭華華爭第三名?”穆軍現在沒點信心。

  這時洪志剛進來了,馮教授已經從ICU轉回骨科病房,洪志剛剛剛陪馮教授聊天,進來示教室看看。

  “老師”溫仁濤和大家站起來。

  “怎么樣,手術病例都準備好了?”洪志剛看他們在討論什么。

  溫仁濤有點慚愧,本想奪回冠軍,現在連亞軍都有困難。

  洪志剛豎起拇指說:“仁濤,你已經盡力,不管最后第幾名,老師都覺得你是這個。”

  “坐,坐下說。”

  洪志剛讓幾個人坐下來,他自己也坐下來。

  “你們不用為比賽的事情內疚,楊博士的手術水平已經超出我們不是一點點,我們跟他差距很大,連約翰內森、格里芬和伍德海德臨走時,都問我要馮教授的手術視頻,他們要回去研究,現在我們馬上要與三博骨科合作,這是一個絕佳的學習機會,在合作中,你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學習這東西不丟人,聽說協和的梁院士看到楊博士的表現,讓胡教授帶隊,賽后分批去三博學習,這事我聽后深受感動。”洪志剛語重心長的鼓勵溫仁濤。

  溫仁濤聽老師這么說,壓力也少了很多:“老師,你也安排我到三博去學習吧,真的,我想過去學習!”

  “我會跟韓教授聯系。”洪志剛對溫仁濤的態度非常滿意。

  當年自己就是差了點胸懷,才釀成錯誤,現在溫仁濤有這種胸懷,洪志剛特別欣慰,這孩子沒讓自己白費心血。

  約翰內森回到美國梅奧診所,立刻投入忙碌的工作,留在中國的時間超過計劃,耽誤了太多事情。

  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此次中國之行意外的收獲讓他現在還保持亢奮狀態。

  “科林斯那邊送來一堆顱腦影像圖片,按照工作流程,我鎖在保險柜里,這些圖片需要你親自閱片簽字;你延期回來,耽誤的手術已經按你的要求推后;預約的門診病人也被迫推后,我已經解釋,你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延長在中國的時間;NATUREREVIEWSNEUROSCIENCE有幾篇投稿論文快到審稿期限,是不是要抽時間看看;中東的那位先生預約了你的術后復診,一周之后到達梅奧”秘書在平板上調出工作筆記,一件一件地匯報給約翰內森。

  “將保險柜的影像圖片拿出來,我看看。”約翰內森將事情按優先級做了簡單排序。

  這位拉美裔女秘書,動作麻利,很快一袋影像圖片被拿出來,她抽出一張掛在閱片燈上。

  頭部血管成像的MR,約翰內森擔任了很多醫學組織的顧問,這些圖片不過是一些特殊人物的體檢掃描,已經有影像專家進行詳細的閱片,約翰內森只負責最后的把關,如果沒有問題,對報告沒有異議,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

  約翰內森拿著放大鏡,一格一格地仔細看完,然后又換一張,這樣循環著看了好幾遍,一直將袋子里所有圖片看完。

  本來梅奧加密的影像圖庫里也有這些圖片,不過約翰內森習慣這樣閱片,他覺得電子屏幕的反光總是讓自己不適。

  袋子里還有一份報告單,約翰內森找到需要自己簽字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名字。

  “把它們鎖在保險柜,讓科林斯親自來取。”約翰內森吩咐秘書。

  秘書將這些收好,裝進袋子里,重新放回保險柜鎖好。

  “召集神經外科所有醫生,本周六上午八點,在科室會議室集合,我要給他們講一堂大課。”約翰內森叮囑秘書。

  “一堂大課?”秘書不解。

  周六不是小講課學習的時間嗎?現在講大課?什么課。

  “對,沒錯,一堂大課!就這么通知!”約翰內森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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