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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猩紅盧恩

  猩紅盧恩(病灶體)

  未知的畸變病灶體化作了一個全新的圖標,即猩紅盧恩。除此之外還單獨擴展連接了一個新的圖標,正是圖靈自己命名的混亂之治。

  在這之前,混亂之治的熵值掌控是集成在未知的畸變病灶體之中。

  而高速跳動的數字停留在了1478。隨著科技樹面板緩緩消失,圖靈左臂之中的盧恩腫瘤開始躁動,高速增殖。伴隨而來的還有強烈的劇痛朝著手臂上方蔓延而去。

  他頓時脫下獵具,控制幻肢封鎖左臂內部,封鎖拒絕了盧恩腫瘤的擴散和蔓延。他的左臂一陣起伏波動,洶涌地扭曲,直到一根根血色的腫瘤觸猛地破開手臂表面,流出四溢的鮮血浸染了整只手臂。

  而那鮮血中流溢的細胞則逐漸凝固在了手臂表面,猩紅的顏色迅速沉下,化作厚厚的暗紅硬皮,攪動成各種扭曲的形狀,一排密集的肘刃從手臂下方戳刺而出,暗紅的生物質延長了每一根手指,尖銳處呈現一根根血色的尖錐,那劇痛也隨之消失。

  圖靈能感覺到,這爪子就像是一層從血液中彌漫出來的厚厚生物質整個包裹了自己的手臂,在手背的凹陷處恰好浮現出盧恩符文的溝壑。除此之外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依然是自己的,并沒有被這病灶體徹底侵占。

  他的思路沒問題,只是攀升后的狀態,就像是生物化的外骨骼裝甲,和泰克以及妖神科技相比屬于另一個極端。

  一邊的希金斯早已瞠目結舌。他不知道對方做了什么會發生如此變化,而那爪子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是獵魔人或是渴血者之中的任何一派,更不可能是鐵甲狼人。

  與此同時,他依然能感受到對方手背上那盧恩符文傳來的強烈威脅感,比這手臂變化之前更加猛烈。

  眼前這個黑發男人,莫非是…

  一抹火星在他的眼眸深處點燃。

  “這和天守研究閣的兇御籠手完全不同。那是用妖械的組織制作的義肢,而這個更接近裝甲,這些生物質從那腫瘤中像血液一樣分泌出來形成包裹。除此之外…”

  圖靈抬起這只猙獰的手臂。

  “我的盧恩變成了紅色,形狀也有所不同…”

  那原本位于他手背的紋身,此刻通過角質層憑空凹陷的溝壑露了出來,相比之前多了兩道紋路,就像是字符多了筆畫一般。

  這只是外形上的變化。除此之外,圖靈能感應到原本古井無波的手臂中出現了充盈的能量,這應該來自于渴血者的血紅球病毒。

  “異端…你這個異端…”

  顫抖的聲線打斷了他的思緒,這讓圖靈些許不悅地轉頭。

  那兩個被吊在半空中的渴血者血侍渾身顫抖,其中一個面目驚懼,發出慘叫般的叫喊:

  “異端!你是異端!大本鐘教會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怪物!你會被關進水牢,再綁上火刑架,在整個倫敦的市中心被太陽之火化作焦炭!!!”

  圖靈歪了歪頭,緩緩抬起左臂,凌空虛握。

  剎那間,那渴血者的身軀猛然繃直,蒼白的面部開始浮現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圖靈很清楚那是什么——

  毛細血管。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血侍的口中爆發,大量的鮮血破開血管,從他的體表和七竅中流溢而出。猙獰的面部已經露出了獠牙,不斷發出癲狂而痛苦的嘶吼。最終那些破裂的皮膚表面紛紛爆開,猩紅的鮮血流溢著,像是樹根般蔓延,穿刺了他的身軀,化作一株荊棘般的血色植物。

  左爪捏緊,整個血色植物崩裂開來,重新恢復到流體的狀態來到了圖靈的手心,一柄形似薩利·弗雷澤曾構筑的鮮血大劍成型。

  “這是瑞默爾氏族的血律…”希金斯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一幕,眼中的火苗猛地竄起一截,“這種力量…”

  “不,這是能量放射。”

  圖靈淡淡地否定了對方,血腥之手綻放無形的放射反應,那些鮮血不斷畸變,增殖著,在他的手中變化成各種模樣,最終全數滲入了他手背的血色符文中。

  借由攀升,他已經掌控了瑞默爾氏族渴血者的鮮血放射能力。

  其本質是通過血紅球病毒中蘊藏的能量對血液進行放射反應,從而達成表面上看似操縱血液的模樣。

  除此之外,還能夠讓血液中的元素高速增殖,類似于短暫的“造血”能力,短時間內得到更多的鮮血進行操縱。但這會迅速蒸發對象鮮血的能量,所以這種方式制造的鮮血非常短暫。

  這種放射能力能夠對人類、渴血者和狼人的鮮血發生作用,但是無法對圖靈自己的鮮血起作用,妖神因子完全免疫這種放射反應。

  另外,如果徹底干涸的鮮血也不會起作用。

  那個大聲叫嚷被圖靈當做實驗體的血侍并沒有因為圖靈的“鮮血魔法”而死亡,這些生物的生命力遠超常人,更別提他們體內的兩種高能量細胞提供的各種優待,這也就為圖靈充足的練習提供了原材料。

  在又是一番抽血練習,并復刻了之前戰斗中渴血者的憑空造血,血觸手等能力后,圖靈開始嘗試別的思路。

  “既然這種放射反應能操控血液并讓其增殖,那么加大能量放出也能夠形成熱量,也就是說…”

  伴隨著渴血者的慘叫,一縷鮮血憑空抽出,在血色盧恩符文的高亮之下洶涌波動,劇烈的高溫爆發為一朵熊熊燃燒的血焰。

  或許是剛得到這種能力,圖靈的運用還不太嫻熟。那悲哀的渴血者也當場化作了一蓬血色人樁,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化為了焦炭。

  這大概消耗了猩紅盧恩中百分之三十的血紅球病毒,直白地說就是百分之三十的能量,但卻瞬間干掉了一個血侍。

  如果要補充能量,圖靈就必須讓猩紅盧恩獲取足夠的鮮血,這么一看,攀升后的盧恩腫瘤越來越具備渴血者的特質。但區別是,圖靈的猩紅盧恩沒有構成渴血者核心的血律因子,他只有血紅球病毒。但是那多了兩道劃的盧恩符文卻讓他有些莫名的猜想。

  這個世界的渴血者對妖神因子有著異常敏銳的感應,上半夜的大動靜再度印證了這一點。除非是毫不顧忌地放手施展,不使用妖神科技的圖靈哪怕加上混亂之治和盧恩銀獵具,面對渴血者也只是自保的層面。

  現在解析了兩個渴血者氏族的一部分內核得到的猩紅盧恩,可以讓他不暴露妖神因子氣息的情況下實力更勝一籌,之后的行動也可以更放開一些,只是不能隨便在獵魔人面前玩兒這一手。

  再嘗試了將獵具裝回手臂上,這生物質表皮也并不畏懼盧恩銀獵具的力量,那么這東西也應當是不畏懼太陽光照射的,甚至還能重新收回手臂之中,手背的盧恩符文也消去了血色,逐漸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只是多出來的那兩劃依然存在。

  這些來自渴血者的生物知識,之后也能通過技術值嫁接融合到自己的妖神科技體系上。

  按照這個趨勢,如果能得到所有渴血者氏族的血律知識,對于圖靈的本體實力會是巨大的提升,加上能夠從中提取的技術,此行也就不虧了。

  不過對于這個世界的研究圖靈依然還有很多謎團尚未解讀,其中一個就是血液為何會蘊含這種力量?要知道就算渴血者的血律因子能夠將它們吸收的鮮血轉化為能量,但普通人的血液中才蘊含多少能量?

  僅憑目前的研究還無法解答,至于希金斯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文盲般的存在,不過這個家伙現在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這些來自于瑞默爾氏族的紅細胞畸變。圖靈又嘗試了岡格羅氏族的尸體畸變效果。

  展現在他施展中的作用便是將尸體上的血紅球病毒轉化為紫黑色狀態,尸體就會高速轉化為食尸鬼,并受到放射波動的控制。如果按照希金斯所說這應該能激活紫黑色化的血紅球病毒,來達成尸體縫合增強食尸鬼的效用。

  但本就擁有妖械轉化能力的圖靈對此并不太在意,純當是科研副產品了。

  做完了這一切,時間已經接近天亮。對于剩下兩個珍貴的活體,另一名血侍早已嚇得亡魂皆冒,在幻肢子體的束縛中瘋狂掙扎著想要逃離,由于尖叫聲太吵,而且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圖靈索性封住了它的嘴。

  而一邊的希金斯則是在圖靈展現出“鮮血魔法”后就一直處于神神叨叨的狀態,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念叨著什么,直到圖靈來到他的身前:

  “它口中的‘異端’,是指異端科學?”

  圖靈瞥了眼已經化作焦炭的實驗體血侍。

  “沒錯…異端科學…那是大本鐘教會的禁忌,任何信仰異端科學的人,無論是渴血者還是人類,都會被綁上火刑架燒死…但是我不認同這一點!”

  希金斯雙目灼灼地看著圖靈的手臂:

  “我一直在研究…一直在嘗試,嘗試將其他氏族的力量互相融合,制造出比領主之血乃至圣魔之血更加強大的血統,這也是我呆在薩利·弗雷澤血父身邊的原因…”

  “那個開膛手杰克,就是你的成品?”

  圖靈提起了一絲興趣,然而對方否定了:“不…開膛手杰克,那是…打開前往祖島通道的鑰匙。祖島隱藏在充滿迷霧的大海之中,只有讓杰克完成了儀式才能找到祖島。而杰克…我也不知道薩利·弗雷澤是從哪里得到他的,據說是存在于血紋史書上的秘密。”

  “那么你對阿克拉茜婭了解多少?”

  “那個少女…新生兒。西爾維婭·蓋伊·吉爾伯特。她會成為渴血者之王,至高的真祖,是該隱誕下的直系后代…但是她失蹤了,我們沒能找到她。”

  “這場戰爭不正是因她而起么?”

  “沒錯…但是薩利·弗雷澤似乎對找到阿克拉茜婭的興趣并不大,他只是讓人收集了情報。他的做法,似乎是想要找到祖島,剿滅上面的梵卓氏族,得到觀月祭壇,再慢慢尋找阿克拉茜婭。因為薩利·弗雷澤他想要得到的不僅僅是勝利,他想要成為新的渴血者之王。而掌控了觀月祭壇,他就能處于必勝的地位…”

  原來如此。一些渴血者之間的內幕,應當對他尋找阿克拉茜婭也有幫助。圖靈點了點頭。

  “您也對阿克拉茜婭感興趣?您也想要得到真祖的力量?”希金斯嘴角大大咧開,露出了著迷的神態,“我可以幫您…我了解渴血者,了解密黨,也了解薩利·弗雷澤。我只想一窺異端的力量…只要您愿意賜予我偉大的知識,那么您就是我新的血父!”

  對于希金斯的“我將效忠于您”的戲碼,圖靈用各種用知識籠絡人才走到現在也算是屢見不鮮了。只不過這家伙之前似乎就是背叛自己的氏族加入了瑞默爾,還認了個爹,現在又要認自己當爹,墻頭草的屬性未免有些耀眼。

  似乎是看出了圖靈的疑慮,希金斯連忙解釋:

  “…我加入瑞默爾氏族只是因為岡格羅過于孱弱…他們恐懼進化,恐懼知識,我不甘做只為密黨提供炮灰的傀儡,我們應當比末卡維那些自稱學者的瘋子更加高貴,薩利·弗雷澤能給我,所以我選擇了他。”

  “但事實上我一直在追尋異端科學的腳步,但那些學者,他們無一例外都化作了焦炭,直到我看到了今天這一幕…您的左臂!多么宏偉而可泣的知識結晶…偉大的血父,不…至高的學者,請讓我跟在你的身邊,一窺這禁忌的深淵盡頭!!!”

  說到最后,希金斯的目光已經愈發狂熱,那朝圣的模樣如果不是被子體纏著估計就要頂禮膜拜了。

  話說得很漂亮,于是圖靈依然給了他一發子體:

  “我的確需要一個渴血者來為我做事,相比吊著的那位,你應該感到慶幸。”

  為了了解到更多渴血者的情報,圖靈留下了希金斯。

  圖靈只吐露了一部分現代物理和化學中的詞匯,這家伙便愈發狂熱,表示一定要成為他的學生。

  學生還是手下,圖靈都無所謂。便隨便刻了一本初中生物知識扔給這家伙,希金斯可謂是如獲至寶,對圖靈的態度也愈發謙恭。

  而在他這里,除了更多渴血者之中的情報外,圖靈還得到了那位被卷進阿克拉茜婭事件中獵魔人的信息,也就是破邪同盟分會即將營救的那位“阿爾扎克”:

  “那個獵魔人,他最先找到了阿克拉茜婭,還和她待過一段時間,東躲西藏,但是最后還是被薩利·弗雷澤找到了。雖然阿克拉茜婭最后不知所蹤,但阿爾扎克被抓到了威斯敏斯特的拷問塔中,就在皇室執政廳的其中一座塔樓之中。據說他知道阿克拉茜婭目前存在于何處,但我對此了解不多,因為薩利·弗雷澤并不讓我接觸這方面的東西。”

  “威斯敏斯特…我想其他渴血者氏族的人也會出現在那里吧?”

  “當然,那可是皇室的地盤,倫敦城的絕對中心,當前瑞默爾氏族的領土。長老們的議會也在那里召開。”

  圖靈點了點頭。看來之后與獵魔人們一行的營救行動更加有必要了。而狼人那邊也可以繼續接觸,好好利用一番…

  在向希金斯叮囑一番后,圖靈略微收拾了一下,帶上了那副“莉莉絲的棺木”,離開了排水口實驗室。

  等他返回到獵魔人分會,已經是黎明了。如他所料,昨晚發生的事情讓這里徹底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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