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干中腦已經切除。”
“心臟瓣膜…”
“皮膚組織…”
不大的生物實驗中此刻卻像是手術病院一樣,一群人圍著龜男的尸體進行各種各樣的解剖工作。
事實上在這里的不光有東京各色的生物學家,還有日本各類的手術專家以及頂尖法醫。
論起來解剖人體,對人體各部位的了解,房間中的每個人都是個中好手,尤其是幾名法醫和手術專家,每天都與人類的身體打交道,解剖起人體來不要太熟悉。
但如果是龜類的、水生生物的,就兩眼一抹黑的麻爪了。
天可憐見,他們也就在上學的時候用兔子什么的練過手,烏龜…這真的沒有。
而當龜與人類結合在一起——醫學專家懵了,一眾生物學教授也懵了。
這太過分了,歷代的解剖學大佬們恐怕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是二十年腦血栓,不會去思考烏龜加人該如何解剖。
可不解剖不行,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已經擺在了現實前,雙方人馬只能快馬加鞭半摸索半實踐的瘋狂解剖著。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快的進行解剖?這種珍惜的標本,應該要先好好保存著,然后再詳細的進行觀察再規劃…”
即使面對著的是傳說中的‘龜’——河童,三木恭平依然不忍心就這么粗暴的解剖。
這,完全就是在暴殄天物,世界上說不定沒有第二只了!
說是全世界的瑰寶也不為過。
“是上面下達的命令,要求我們盡快解剖,將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分析一遍。”
回答三木恭平話語的是一名文部科學省的技術官僚,也是中央派來協調各方工作的人員。
有阿妹莉卡在旁虎視眈眈,當然要盡快的解剖,越快越好,即使有損傷也沒有關系,反正東西最后肯定是要被阿妹莉卡拿走的,既然毀壞的不是自己東西,就沒有心疼的道理了。
倒不如說,將被毀壞的河童尸體交給阿妹莉卡,看著阿妹莉卡方面難看的表情,也算是他們在無能狂怒中發泄一下,于精神上戰勝阿妹莉卡了。
因此在接收到河童尸體的瞬間,就干脆利落的組織起了各大高校,務必要用閃電般的速度給阿妹莉卡鬼畜一個猝不及防。
但即使已經進行的這么迅速了,事情卻是不可遏制的急轉直下。
“喂,什么?他們他們他們他們怎么敢這么無禮!”
技術官僚接起了一個電話,臉色在幾秒內就變得鐵青起來。
他放下手機,轉身小跑進了解剖室,焦急的道:“快,快,加速起來,你們再不快點,這河童…就要被搶走了!”
他不想說的這么直白,但事情就是這么一件事情,也只能這么說才能讓面前的一眾專家焦急起來。
“哈?!”
果然,聽到了有人要來搶河童的尸體,原本還收著手解剖的幾人手法立馬更加粗暴了起來。
此刻的東大校園內也毫不平靜。
“呼哧呼哧。”
幾架美軍直升機在空中呼哧呼哧盤旋著,艙門處明晃晃的架設著機槍。
“那是…阿妹莉卡軍隊的直升機?”
“他們怎么會經過這里。”
“等一下,阿妹莉卡的直升機是要…降落在我們學校里!”
看著直升機出現、盤旋、降落,東大學子們的表情也從迷惑轉為驚恐。
不管官方媒體輿論是如何宣傳阿妹莉卡是仁慈的上國,但對駐扎在本國領土的阿妹莉卡大兵,每個平民心中都是驚恐的。
即使是東大的天之驕子也同樣,天之驕子的腦殼也擋不住大兵的子彈。
而在生物學部的平地上著落后,身穿軍裝,抱著武器的米軍士兵魚貫而下。
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直接將周圍東大的學霸秀才們嚇得躲進了附近的教學樓中,即使是其他學部的教授們也同樣如此,只有東大的幾名領導壯著膽子上前,卻也是被士兵攔了下來。
說來搞笑,東京雖然是日本的領土,但領空卻屬于…阿妹莉卡。
在東京上空有一塊區域叫做“橫田空域”,所有權屬于阿妹莉卡。
雖然名為空域,但實際管轄范圍卻大的很,基本涵蓋了東京都和其他七個縣,幾乎是把日本本州島中部攔腰斬斷了,這導致日本民航客機想在東京降落,只有花費燃油繞一大圈才能降落到地面…當然這部分成本也是直接轉嫁給消費者了。
除此外,根據航空特例法,美軍飛機可以自由在日本任何領空飛行降落,這是自衛隊飛機都無法在本國擁有的‘特權’。
“不知貴方是想…”
匆匆趕來的東大校長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用一臉討好的笑容說著流利的英語。
“我軍軍事行動,無權告知于你。”
負責指揮這次行動的中校直接以軍事行動未由堵死了東大校長繼續開口說話的可能。
先不說學術界和暴力機構直接風馬牛不相及,就算是阿妹莉卡上國的身份,也不是一個東大校長所能指摘的。
“向生物學部,搜查!”
大手一揮,阿妹莉卡的軍人直接持槍進入生物學部的樓宇中。
面對東大內所發生的這一幕幕,不管是校長也好學生也罷,在驚恐之余都感覺到面上火辣辣的疼。
有的人在火辣辣的疼后就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只有極少數人在疼痛過后是憤怒,而且這份憤怒越來越旺,恨不能把手中的書都砸向阿妹莉卡鬼畜。
這邊東大內部一片雞飛狗跳,另一邊河童事件卻以超乎尋常的速度瘋狂傳播著。
大田區,七天便利店。
穿著店員工作服的五十嵐正義站在收銀臺后方規規矩矩的收銀,眉眼低垂,儼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太可怕了,你聽說了嗎?今天蒲田發生的爆炸案,之前提到過的那個高木志末被恐怖襲擊炸的粉身碎骨。”根本美里換上工裝,一邊扎著馬尾一邊走向收銀臺。
“昂,下午醒過來的時候看新聞看到了。”五十嵐正義木木的點了點頭。
“好恐怖的。”根本美里撇了撇嘴,“據說當時還是現場直播,也有人錄屏了那件事…不過說起來,高木志末也是死有余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