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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都是暴君惹的禍

  “恭喜以下十位獲得了升天資格,讓我們以掌聲為他們祝賀!”

  楊相國拿著一份罪行排名,儼然一個主持人般高喊著。

  然后是掌聲和歡呼聲…

  整個碼頭上來迎接楊大帥的是數十萬軍民。

  實際上也不只是九江的,周圍隸屬九江府的還有瑞昌和德興,明朝的九江府還包括湖口和彭澤,不過因為兩地已經不是戰區,所以之前被遷移的百姓很多都已經返回,但就算只是九江府城德化加上另外兩縣也是上百萬人口。

  而且還有吳廣部下御營兩個軍,紅巾軍一個軍部,一個步兵師,光這座九江府城目前就得數十萬軍民。

  他們都歡樂的看著楊豐面前被按住的那些官紳們。

  后者就沒有什么歡樂可言了,他們一個個欲哭無淚的趴在那里,等待著可以說命運的裁決。

  “蔡廷臣!”

  楊豐第一個就喊出蔡布政使的名字。

  “妖孽,妖孽,妖孽禍國!”

  后者悲號著。

  這種時候當然用不著再拍馬屁了,他現在已經無比后悔,自己一時軟弱沒有和這個妖孽戰斗到底。

  但是…

  之前的楊豐也一直表現的講道理啊!

  他狂暴歸狂暴,可還是很文明的,完全不是這樣野蠻啊!

  都是被皇帝教壞了,都是那個暴君毀掉了最后的底線,當那個暴君都能炮決士紳后,楊豐這個妖孽才無所顧忌,終于肆無忌憚起來,所以現在的大明已經不僅僅是妖孽禍國,還有暴君荼毒天下。

  可是何處是桃源?

  都他瑪開始向著野蠻化發展了,北方是藩鎮割據,武將說了算,南方是妖孽肆虐,閩粵是暴君,也就還剩下大同國這一片凈土,在苦苦支撐著儒家的最后希望之火,這一刻的蔡布政,忍不住翹首西北望,仿佛沉淪在黑暗中的人,在看著那唯一的光,然而他終究已經到了最后。

  “把蔡布政裝上。”

  楊豐喊道。

  旁邊士兵立刻把癱在地上的蔡廷臣拖到大炮旁邊,里面已經裝填好火藥,包括木制彈托也塞好,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抬著不斷掙扎的蔡布政,很麻利的向中間一折,然后直接懟進了炮口,好在他并不胖,還是輕松進去一部分。

  兩人還同時用力里面推了推…

  “啊…”

  蔡布政在里面慘叫著。

  應該是因為造型問題,被這兩個家伙硬推的骨折了,這種對折也就是那些常年訓練的能做到,他這種老腰應該撐不住,不過他終究還是進去了。

  他在里面慘叫著奮力掙扎,雙手抓住炮口邊緣,還試圖爬出去。

  但這種狀態是很難用力的,所以他的掙扎只是徒勞而已。

  “放!”

  “放!”

  百姓們齊聲高喊著。

  那些士兵甚至激動的敲著自己鎧甲,還有些號手干脆吹起軍號,鼓手們也開始敲擊他們的腰鼓。

  “送蔡布政升天!”

  楊豐在一片嘈雜中喊道。

  早就已經等待的炮手毫不猶豫的點燃引信,然后迅速離開炮位。

  碼頭瞬間沉寂…

  “大明的列祖列宗,你們睜開眼吧!”

  蔡布政悲號著。

  “轟!”

  下一刻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他猛然飛向了天空,甚至噴射的火藥燃氣還點燃了他身上的衣服,所以飛天的他帶著后面的煙跡,儼然一枚正在飛向藍天的火箭。甚至他都還沒死,這個其實很正常,這種臼炮膛壓很低,而且他下面還有木頭的彈托,否則靠他是無法形成密封的,就是靠彈托來封住火藥的力量,而且還是很結實的彈托。

  所以他就是被火藥推動的彈托給猛然推向天空。

  所以他的驚恐慘叫也在和煙跡一樣拖長。

  他就這樣在一片仰望的目光中,迅速變成一個小黑點,然后就那么劃著拋物線飛向遠處浩蕩大江。

  最終變成了一朵水花。

  “好像也不算殘忍,還能讓他臨死前感受一下飛天的感覺。”

  楊相國說道。

  這樣的炮打活人其實真的很仁慈了。

  “相國宅心仁厚啊!”

  旁邊的吳廣忍不住感慨道。

  他已經被準許返回廣東,不過他手下的御營士兵很多都跑了,他手下兩個軍一個滇軍,一個黔桂軍,但無論哪個都是舊軍戶,知道了應天京營的待遇后,當然更愿意跟著楊豐。再說無論應天京營還是御營,現在都算是朝廷的兵,按照皇帝陛下的旨意,順天京營,應天京營,御營,這些都是大明正規軍,統稱新的三大營,所以對他們的家人沒有影響,那么當然是去應天京營,反正吳廣肯定不敢管。

  谷</span所以他能給皇帝陛下帶回去的,估計也就是一半而已。

  而楊豐有了這些士兵之后,對之前一直缺乏滲透的云貴桂三省也有了滲透,雖然根據他和皇帝的劃分,這些地方歸皇帝,但該滲透還是要滲透。

  “我也覺得太過善良是我最大的缺陷。”

  楊相國厚顏無恥的說道。

  緊接著他再次看著名單…

  “劉知縣,不好意思,就算是你檢舉的蔡廷臣,但你這罪行也太多,光人命就是十幾條,還喜歡人婦,喜歡就喜歡吧,還喜歡用強,事后還不認賬,這就很不對了,所以楊某也不好包庇,你算第二個吧!”

  他對檢舉蔡廷臣的那個老家伙說道。

  后者都傻了。

  “大王,大王,小的檢舉了,小的檢舉了…”

  他哭嚎著。

  但這時候說什么都沒用,緊接著他就被士兵拖到大炮邊。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個男子從人群走出,默默走到大炮旁邊,士兵看了看楊豐,楊豐很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干涉,然后那個人拿著幾個鐵蒺藜,直接扔進了炮口,緊接著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看劉知縣,后者茫然的看著他,似乎在回憶這是誰,但人群中又有幾個走出。

  他們一樣默默將各種東西扔進大炮。

  那個拿鐵蒺藜的明顯屬于早有準備,但這些都是倉促行事,所以扔進去的都五花八門。

  鐵釘子,彈丸,魚叉頭,這個掰彎了,是個明白人,甚至還有個倉促間實在找不出,干脆找了塊帶尖角的石頭。

  很結實的三角錐。

  “他們這是作甚?”

  劉知縣茫然的說道。

  他還不明白呢。

  “等等你就知道了。”

  抓住他的士兵幸災樂禍的說道。

  然后這個混蛋還提醒一個放鐵釘子的,先找個木板釘進去,后者也就從善如流的搞了個小釘板。

  最終一個拿著蒺藜骨朵頭過來的,引起了一片贊嘆。

  然后這東西也被扔了進去。

  “這廝民憤不小啊!”

  吳廣驚嘆著。

  在他的驚嘆中,終于輪到劉知縣進去了。

  伴著掙扎嚎叫,他那明顯有點超標的身體,被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家伙硬生生塞了進去,甚至為了能塞的深些,其中一個還硬生生撞了幾下,但也不能說完全進去,他實在是太胖了,所以就算懟骨折也只能進去不到一半,露在外面的一半還在揮舞雙手掙扎,試圖逃離這個可怕的東西。

  倒是因為胖,他在炮口密封的很嚴實。

  但后面的炮手,已經在歡呼聲中點燃了引信。

  下一刻炮聲驟然響起。

  劉知縣慘叫著向前飛出,但因為裝填的不佳,再加上他重量幾乎蔡廷臣的兩倍,所以他沒有飛出太高,也就是二三十米高就砸落,結果沒落在江水,而是直接砸在碼頭,然后帶著背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像個身上沾滿果子的刺猬般抽搐著…

  那些之前扔東西的立刻吼叫著蜂擁而上。

  “下一個,他應該減減肥!”

  楊相國不無唏噓的說道。

  剩下那些一片哀嚎。

  不過哀嚎并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伴著楊相國那裁決命運的宣判,他們還是一個個被拖出來,在百姓的歡呼聲中,被以各種方式塞進炮口,然后以不同的射程飛向天空。除了一個沒有達到江面的,其他全都落入江水,總之伴隨著九江碼頭的炮聲,楊相國的西征正式開始,而他前面的士紳們,已經是一片崩潰般的哀嚎。

  咒罵這個妖孽。

  但更多是咒罵那個暴君。

  畢竟楊豐之前沒這么玩過,甚至之前還表現的很有圣主明君風采,除了分田地和搞工人行會之外,并沒有對江西投降士紳進行清算,所以這些士紳也都對他還抱有幻想。湖廣士紳不投降歸不投降,但實際上就是觀望,他要真打上門還是要投降的,大家又不傻,打不過他肯定投降,反正他除了分田地之外,也沒有什么太過分的。

  尤其是萬歷也分田地以后。

  士紳們看楊豐倒是越發的眉清目秀了,畢竟這種事情就怕對比。

  一樣的分田地,楊豐更懂經濟,更會治國,那當然比萬歷看著讓人舒服。

  可是那個暴君在福建屠戮士紳之后,他也一下子換了畫風,這很明顯就是被那個暴君教壞了,或者說那個暴君讓他再也沒有顧忌…

  我就是不講理了。

  我就是暴虐了。

  但你們又能怎樣呢?

  你們要么選我要么選暴君,妖孽和暴君的選擇題,你們喜歡選哪個吧!

  所以都是暴君惹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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