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與清軍交戰這么久,雙方都俘虜了不少對方的將士。
當年高歡還在河南為明將時,就于滎陽戰役中,俘獲了一些八旗兵。
這些人一部分被處決,還有一部分接受勞動改造后,被編入乾軍系列。
到現在,為高歡效力的蒙滿八旗兵,已經多達五六千人,而且在征戰的過程中,屢立戰功。
北方少數民族,在騎射上卻是有先天的優勢,乾軍騎兵中,如今有大量蒙滿兩族的士卒效力。
多爾袞騎馬駐力在山頭,感受到久違的自由氣息,身后的騎兵呼嘯而下,大地開始顫抖,讓他仿佛回到了那個指揮千軍萬馬征戰的輝煌時期。
高歡將多爾袞送到朝鮮,委任他為滿洲招撫使,借用他在滿洲內部的聲望和人氣,來招降清廷內部的主和派,達到分裂清廷的目的。
這時多爾袞駐立山頭,滿洲騎兵呼嘯而下,大地開始顫抖起來,令他內心激蕩,意氣風發。
“招撫使,請你讓下,擋住本將率兵沖鋒了!”
正在多爾袞陶醉之際,一名頗為肥胖的滿將,終于打馬沖上了山坡,對擋在他身前裝逼的多爾袞道。
多爾袞聞聲,連忙拔馬讓道,尷尬笑道:“牙克薩不好意。”
牙克薩在滎陽被俘虜,是最早投降高歡的滿人,如今已經是正三品的武官。
雖說高歡將多爾袞放到朝鮮,但是只是想借助他在滿洲的聲望,去分裂滿清朝廷,只是讓他招撫滿洲,軍隊并不受他控制。
此時在朝鮮的乾協軍都是由早前就已經投靠高歡,接受過勞動改造,思想上高度漢化,有中國認同的滿族將領統領。
牙克薩騎馬駐立山頭,騎兵沖鋒,道路上濺起滾滾黃塵,清軍的大車紛紛停下,清軍個個恐慌萬分,控制著不安的戰馬,不少士卒本能向后退卻。
譚布看著沖來的騎兵,臉色有些蒼白,朝鮮人不可能有如此規模的騎兵,難道是乾軍登陸呢?
“席巴!”這時后方和兩邊的朝鮮人,也發出一陣怒吼,然后抄著兵器從四面八方殺至。
“敵襲!”清軍士卒恐懼地大喊起來,騎兵們如夢方醒,紛紛拍馬而出,去迎戰沖來的騎兵,步軍則慌忙推著大車,意圖結陣。
兩對騎兵對沖,都是滿人,可乾協軍明顯技高一籌。
騎兵奔馳中張弓搭箭,“嗖嗖”的箭矢射來,幾乎箭無虛發,清軍騎兵連連落馬。
“嘭”的一聲巨響,兩軍騎兵撞擊在一起,戰馬交錯而過,馬槊刺出,戰刀翻飛,清軍騎兵紛紛墜落。
乾協軍都是老旗兵,可以說是如今八旗的老大哥了。
一場對沖下來,清軍騎兵就被沖得七零八落,人嚎馬嘶之下,清軍損失慘重。
譚布見此肝膽俱裂,而這時朝鮮人已經沖到車陣外,被清軍一輪火槍齊射打死百余人,朝鮮人便之感躲著放槍,不敢繼續靠近。
戰斗持續一個時辰,清軍騎兵死傷殆盡,而在乾協軍開始沖擊車陣后,很快就將清軍的防線擊潰。
日頭西斜,殘陽如血,戰場恢復平靜,一千押送槍炮的清軍,不是被殺就是跪地投降,已經全部殲滅。
這是,牙克薩和多爾袞打馬下了山坡,馬克薩翻身下馬,走到一輛大車旁,從屬下手中接過撬棍,將木箱子撬開,只見里面躺著一桿桿漆黑的火槍。
牙克薩滿臉微笑,“果然是建奴買的槍炮!”
多爾袞看見乾協軍和朝鮮人,將車輛上的蒙布拉開,露出一箱箱的軍火,一門門的火炮,內心感到震驚,不明白滿清發生了什么。
“我曾站在鐵窗前,遙望那星光閃閃…”
多爾袞腦海中音樂回蕩,他勞改近十年,幾乎與外界隔絕,看著清軍購買的一車車槍炮,只覺得自己完全落后于這個時代了。
“將軍,我等抓住此人,他自稱是鈕鈷祿·譚布。”一名乾協軍粗暴的將譚布丟到地上。
早前高歡招降被俘的滿人,主要是底層的旗丁,這些人早起雖在與明朝的戰爭中獲利,可是也收到了部族內貴族和軍官的欺壓。
在乾朝強大的宣傳機器的教育之下,這些士卒都對滿清的貴族不滿,覺得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族人的死活,并最終會將族人帶進死路。
因為有這種認識,所以乾協軍的士氣高漲,作戰十分勇猛,覺得自己與滿清貴族作戰,是在拯救族人,是一場絕對的正義戰爭。
譚布被丟在地上,他渾身是血,頗為狼狽。
這時多爾袞看見譚布,不禁回過神來,挑眉道:“譚布,你可還認得我!”
譚布是譚泰的兄弟,而譚泰曾經又是,多爾袞的心腹,加上滿族人少,圈子就那么大,所以多爾袞與譚布見過很多面。
譚布聞聲,只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他抬起頭來,看見身穿乾朝官府的多爾袞,滿臉震驚,駭得結巴道:“你~你~你是攝政王!”
多爾袞搖搖頭,“我不再是什么攝政王,我現在是大乾朝的滿州招撫使。現在你既然被俘虜,便歸降乾朝,為乾朝效力,如何?”
譚布抬頭看著多爾袞,神情驚愕,沒有想到多爾袞居然會投降乾朝。
一時間,他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多爾袞沉聲說道:“譚布,天下大勢以歸大乾,真命天子在中國,豪格等人頑抗天命,只會將我族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不要執迷不悟了!”
多爾袞被俘虜后,豪格一派就開始對他進行清算,削掉了他的爵位,等多鐸一死,豪格更是霸占了多爾袞的老婆。
這見事情,本來是多爾袞弄死豪格后干的,可是現在卻反了過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多爾袞都是滿清的罪人,直到近兩年,為了凝聚人心激勵士氣,多爾袞才被滿清宣傳成深陷鐵窗,卻一直不肯向高歡屈服的偉大戰士。
譚布回過神來,多爾袞居然投降,令他信仰一下崩塌了。
譚布想著多爾袞都已經投降,內心便覺得清廷已經沒有希望,于是痛苦說道:“我愿意投降!”
一旁牙克薩見此,立時便詢問道:“既是愿意投降,可知漢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