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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嶄新的修行我叫王靈

  九月初九,悟道山一戰,震動天下。

  這一戰的玄奧妙乎如煙,讓人不可捉摸。

  道王降世,林戒化劫,最終的勝敗似乎并無定論。

  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其影響才剛剛開始。

  四大道門封閉山門,閉世不出,彷佛正在消化王通變化所帶來的種種因果。

  放眼天下,林戒化劫所引發的連鎖反應似乎宣告了新時代的到來。

  這是一個嶄新的修行歲月。

  “你們是沒有見到,這一戰太精彩了,此后五百年,怕是再也沒有如此精彩的大戰了。”

  “都說道王降世,那可是兩千年前的蓋世強者,堪比武帝的存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還有大消息,元王立下了重誓,要在道山會盟之上,斬殺王通。”

  “元王是動了震怒,要知道,林戒可是他的師兄,卻被逼得身化劫數。”

  “逼你媽,這是大神通,代天行罰,從此無所不在,這是另類的修行和升華。”

  自悟道山大戰結束之后,天下各域震動,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王通和林戒。

  尤其是京城之地,天子腳下,這種議論漸漸形成了一種風潮。

  那些站在極高處的門閥世家看得更加長遠。

  對于他們而言,這場大戰的結果并不重要,可是林戒化劫,這對于人類漫長的修行史都是影響深遠的大事件。

  從此以后,只要踏入真境,每突破一重劫數,天必降劫數。

  業障越深,劫數越強,唯有度過去才能突破境界。

  這對于所有人而言,都是需要去驗證和適應的變化。

  “突破境界還會降下劫數?放他媽的狗屁。”

  敕靈宮中,一位黑袍男子冷笑,對于這樣的流言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

  “元王的師兄,果然跟他一樣,口氣比天還大,敗了就是敗了,臨死還要給自己找回面子。”

  莫懷虛在眾目睽睽之下高升法壇,眼中噙著深深的譏誚。

  悟道山一戰,讓天下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聲音,有支持王通的,當然也有擁護林戒的。

  敕靈宮與周道有不世大仇,他們自然不可能站在林戒這一邊。

  “今天,我便突破龍門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謠言不攻自破。”

  莫懷虛眸光斜睨,俯視著下方的一眾弟子。

  “莫師兄威武。”

  一眾敕靈宮弟子高聲呼道。

  話音剛落,一股恐怖的氣息自莫懷虛體內沖天而起,渾身的罡炁彷佛燃燒起來,便要破開桎梏,登臨九天,踏入那蛻變凡身的龍門大境。

  剎那間,莫懷虛催動玄功妙法,他的血肉在瘋狂地蛻變,一絲絲精華于丹田內聚合,糾纏著雄渾的罡炁,似要將他的生命氣息徹底轉化。

  一入龍門登九天,這是真境的最后一重境界。

  “這便是龍門境啊,太壯觀了…”

  “莫師兄果然厲害,堪比沉幼清師姐,我看他將來很有可能踏入道境。”

  “哪有什么劫數,還說那林戒身化修真劫,果然是謠言。”

  眾人感嘆的同時,有人冷笑。

  莫懷虛的突破極其順利,眼看便要踏出最后一步。

  突然,天空中黑云涌動,聚集在莫懷虛的上空,一道道恐怖的雷光好似蛟龍起伏,從云層中探出。

  “這…這是…”

  一眾敕靈宮的弟子勃然變色,感受到了可怕的生死威壓。

  面對那乍現的劫數,他們紛紛后退,驚異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莫懷虛的身上。

  突然,一道粗大的雷光勐地降臨,轟擊在莫懷虛的身上,刺目的電光瞬間便將他的身形吞沒。

  只聽得一聲慘叫聲在天地間響徹,緊接著,一股血肉焦湖的味道彌漫開來。

  以莫懷虛的肉身強悍直接了一道,便遭到重創。

  瞬間的功夫,第二道雷霆接踵而至,近乎碾壓的力量將他聚合的罡炁瞬間震散。

  曾經的經歷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莫懷虛的腦海中閃過。

  他做過的孽,留下的業,此刻都變得清晰無比,吸引著天上的雷霆。

  曾經,他為了一枚破境丹,不惜將自己的同門師妹偷偷迷暈,洗去記憶,賣給了十萬大山一群淫狐。

  曾經,他為了煉制屬于自己的法器,暗中將一同闖蕩遺跡的生死兄弟全部坑殺。

  曾經,他為了得到真傳絕學,不惜在自己師傅救命的藥中下毒。

  往事種種,這些被他深藏在內心最大的秘密,此刻宛若心魔一般涌現,呼應著不斷落下的劫數。

  “啊啊啊…”

  突然,一聲慘厲的叫聲劃落。

  莫懷仙的身軀在恐怖的天劫下炸裂,化為一團血霧,融入那駭人的雷光之中,身死道消。

  “死…死了…真的死了…”

  “我的媽啊,這世上真的有天劫,從此修行,都要應劫了嗎?”

  “太可怕了,莫師兄的修為都要遭遇如此劫數,這標準是什么?”

  “以后不能隨便突破境界了,對于有些人而言,機會只有一次啊。”

  敕靈宮徹底炸鍋了,眾人看著彌漫在天空中的血痕,心中唯有敬畏。

  開元府,南寧城。

  高墻大院,一座封閉的七層小樓內。

  刺鼻的血腥氣彌漫在最高層的每個角落,目光所及,到處都是斷肢殘骸,腐爛的內臟灑了一地。

  一對兄妹倆,大約只有六七歲的模樣。

  此刻緊緊抱在一起,蜷曲在角落內。

  年幼的他們怎能想到,城中首富,那最大的善人竟然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頭。

  明面上,他收容孤兒乞丐,布施行善。

  可是暗地里卻將他們當做牛羊,隨遇摘取血肉,用來煉制惡毒的法寶。

  “乖孩子,過來,幫爺爺完成心愿吧。”

  此刻,一位神刑句僂,臉上滿是皺紋的老者緩緩走來。

  他的手中托著一枚宛若水晶般通透的頭骨。

  商慈仁臉上掛著微笑,撫摸著手中的靈骷髏。

  這寶貝的煉制之法,乃是他年輕的時候獲得的,據傳,來自早已失落的鬼王宗。

  靈骷髏,乃是以童年童女的精血骨髓喂養而成,還要以無數大藥點化。

  一旦成功,具有純陽太陰之力,陰陽輪轉,便能生出無上造化,不要說為他延年續命,就算日后踏入道境也并非難事。

  南寧城首富算什么?

  他要做那可以萬壽無疆的老祖。

  商慈仁一招手,那對兄妹一聲慘叫,幼小的身軀瞬間融化,化為兩團猩紅的精氣,直接飛入那詭異的靈骷髏之中。

  頓時,那靈骷髏泛起無量光芒,引動的異象甚至破開了九層小樓的阻擋。

  “突破了,我煉制多年的寶貝終于要突破了…”商慈仁渾濁的眼眸勐地泛起精茫,身體止不住地顫動起來。

  這些年,他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和財富,終于要將這寶貝練成了。

  就在此時,滿天雷光涌動,竟然化為一條浩蕩長河降臨,輕輕席卷。

  那枚靈骷髏竟然不翼而飛,掉入那長河之中。

  “我的寶貝…”

  商慈仁面色驟變,失聲尖叫。

  嘩啦啦…

  就在此時,雷水滾滾,向著兩邊分退,一位虛無的青年緩緩浮現,他好似玄光鑄就,滿天白發垂落,手中竟然托著三枚骷髏。

  “年老的修行者,請問你掉落的是金骷髏,銀骷髏,還是靈骷髏。”

  就在此時,那青年開口提問。

  “靈骷髏,我掉的是靈骷髏…”商慈仁急忙道。

  “你是一位誠實的修行者,既然如此,我便將金骷髏和銀骷髏都送給你吧。”

  說著話,那青年一抬手,便將手中的金骷髏和銀骷髏留下,緊接著帶著靈骷髏走入浩蕩劫海之中,消失不見。

  商慈仁愣愣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方才緩過神來。

  “我的靈骷髏…”他一聲暴喝,雙目圓瞪,幾乎就要掉出來。

  那件寶貝,不知花費了他多少心血,買下十座南寧城都還要富余,這他媽是眼前這金骷髏和銀骷髏能比的嗎?

  “你踏馬…”

  商慈仁氣急攻心,身子一挺,五臟如焚,直接原地去世。

  這一日,天下各域都有突破歷劫的事件上報,統統匯總,直入京城御妖司總部。

  所有人都知道,林戒化劫,并非虛言。

  一個嶄新的修行世代,真的來臨了。

  半個月后,南境邊陲。

  松煙小鎮。

  這里是通往塞外的必經之地,南來北往,三教九流,比起常駐的平民百姓反而更多。

  此刻,一座破舊的茶樓內。

  西北角的香桉上供奉著一尊牌位,上面竟然寫著,上天劫主林尊諱戒之位。

  大腹便便的老板正在焚香禱告,恭敬地拜祭著。

  “老板,你不是修行者,怎么也拜上林尊的牌位了?”

  就在此時,一位身形粗獷的壯漢叫嚷道。

  “嘿嘿,如今天下修行者有幾個不拜林尊?我這茶館做的就是修行者的生意,當然也要供上,求得財源廣進。”

  老板瞇著眼睛,笑著道。

  自悟道山一戰之后,修真劫的存在早已被天下修士證實。

  如此一來,林戒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他人雖不在,卻反而享起各方香火來。

  畢竟,誰都不想苦修半生,最終葬在那深不可測的天劫之中。

  “快看,這是京城閱文館最新出的修真天劫大全,里面記載了最近出現的各種劫數。”

  “三九天劫?竟然真的有這種天劫,聽說上個月,太一門有人遇到過。”

  “聽說還有許多另類的天劫,譬如河神劫…簡直就是坑人。”

  茶樓內,許多南來北往的修士聚集在一起,熱議的自然是最近才剛剛出現的修真劫。

  至于那本閱文館剛出的修真天劫大全更是成為人手必備,一本便要五十兩銀子。

  “喪犬,你是怎么教手下的?竟然跑到我的地盤來散貨?”

  就在此時,一陣冷冽的低吼聲從角落處傳來。

  兩方人馬劍拔弩張,桌上放著最新版的修真天劫大全,高高累了一摞。

  “刀疤,松煙鎮這么大,你吃得下嗎?”

  桌前,喪犬一手落在那高高累起的修真天劫大全上。

  “我是看在大家同為鎮魔司的兄弟上,才來只會你一聲。”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南境邊陲,龍蛇混雜,就連御妖司的掌控力都極其微弱。

  這里也為妖族以及鎮魔司的生長提供了土壤。

  松煙鎮,便是鎮魔司一處極為重要的據點,在這里,他們什么樣的生意都做。

  只要緊俏,賺錢,譬如最近爆火的修真天劫大全都賣瘋了。

  僅僅一個月,刀疤便帶著他的手下賣出了五萬本,賣的全都是盜版,純利便有六十萬兩銀子。

  如此肥肉,哪怕同為鎮魔司的高手也不禁眼紅,想要分一杯羹。

  “喪犬,這塊肉膩得很,我就怕你吃得下,消化不了。”

  刀疤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露出一抹冷笑。

  “哈哈哈,你就算全都讓出來,看我能不能消化得了。”喪犬大笑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不出三個月,我便將升任掌旗使,到時候你見到我都要點頭哈腰。”

  鎮魔司內部與御妖司一般,也是等級分明。

  如今,喪犬和刀疤同為黑旗使,再往上便是掌旗使,一旦晉升,地位便是天差地別。

  “只怕喪犬大人等不到那天了。”

  就在此時,一陣慵懶的聲音從旁邊的桌位上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一位少年緩緩起身,他穿著布衣,腰間掛著一把刀。

  “哪來的狗東西?敢在我面前亂吠?”喪犬斜睨了一眼,沉聲喝道。

  “這是我新進招募的手下,從京城來的。”

  刀疤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看向那布衣少年,露出一抹欣賞的笑意。

  “你最好不要惹他,這把刀可是鋒利的很。”

  “鋒利?”

  喪犬站起身來,冷冷地瞥了布衣少年一眼。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對方回答,喪犬便走了過去。

  “今天我就讓給你講講鎮魔司的規矩。”

  話音未落,一聲長吟震動茶樓,剎那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只看見眼前白光閃爍,如雷霆飆擊。

  下一刻,猩紅的鮮血沖天而起,一顆碩大的頭顱噗通一聲落在地上,徑直滾到了布衣少年的面前,臉上殘留著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

  少年的刀依舊掛在腰間,他看向腳下的頭顱,嘴角微微揚起,笑著道。

  “我叫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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