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奈格里斯的話,一股恐懼的氣息爆發了,抬眼望去,只見安格的身上一層層的翻起了鱗片,化身成兩米高的龍人。
這股氣息對其他人而言只是強大而已,但對嘎里古這樣的龍裔,卻有著碾壓性的恐怖,嗅到這股氣息,嘎里古的膽子都要炸了!
這是龍神的氣息,這是天性的位階壓制,這是龍神之威!
挎巴達,為什么會有龍神?真正的龍神?
嘎里古的法杖都不敢揮出去,直接雙手折斷,至少有三個魔法從折斷了法杖上爆發出來,它的身體當場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炸開的空間波動。
“喲呵,次元炸彈?它真以為這是空間紊亂?所以先用次元炸彈開路,用次元炸開的震波來抵消空間紊亂,從而獲取傳送的間隙機會?”杜羅肯訝然的說到。
然而,嘎里古剛消失沒多久,就以更快的速度出現,身不由已經的飛向側面,撲到街上翻滾好幾圈,最后才用臉給剎住了,就像被什么東西拍回來似的。
奈格里斯回頭一看,原本團在地上的大貓已經站起來,正舔著自己緩緩縮小的大爪子。
好家伙,大貓面前,次元炸彈加空間傳送都不好使。
安格趁它還沒爬起來,沖上去跺了幾腳,嘎里古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暈過去了。
暈迷之中,嘎里古三米高的身軀緩緩縮小,身上的鱗片脫落。
“這不就挺好的?暈過去再變身,就不用承受第二次痛苦了。”奈格里斯說到。
杜羅肯皺著眉說到:“可是這樣變身,新的鱗片不長啊。”
最后,縮成小龍人嘎里古皮開肉綻的躺在地上,裂開的傷口進了不少砂土。
等皮肉愈合了,把砂土裹在里面,有它好受的。
“算了,叫醒它吧,太難受了,看著都替它難受”奈格里斯不忍心的說到。
把嘎里古身上的裝備全都搜刮干凈,然后一爪子扇在對方的臉上,把它叫醒。
被扇得鼻青臉腫的嘎里古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奈格里斯惡狠狠的問到:“姓名。”
“嘎里古·艾克巴尼·嘎里巴嘎#&…”
“好了好了,年齡。”
“一百三十二。”
“性別?”
“雄性。”
“來自哪里?”
“永恒路。”
“我問你來自哪個位面,不是問你來自哪條路。”
“呃,我們那個地方就叫永恒路,永恒之主噴吐烈火所踏出來的一條路。”
“永恒之主?噴吐烈火?長什么樣的?畫給我看看。”
“我不會畫。”
“那你形容一下,老杜老杜,你們煉金術不是有點沙塑形嗎?”
杜羅肯過來隨手點了一下,地上的砂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匯成一團任意變化著。
在奈格里斯的反復逼問下,嘎里古描述了永恒之主和永恒路的情況,然后被杜羅肯塑形出來。
永恒之主是一個看不清面孔的高瘦黑影,踏著烈火所組成的浪濤,非常抽象,嘎里古也說了,這是根據傳說所描繪的畫面,它是不知道永恒之主長什么樣。
至于永恒路就清楚多了,那是一條細長細長,寬不過三四十米,但長度卻仿佛無窮無盡,像一根線一樣延伸的‘路’。
“我也不知道永恒路有多長,反正我從出生到長大,也沒去過一百公里外的地方,但永恒路絕對不止一百公里長。”嘎里古說到。
杜羅肯托著下巴喃喃道:“三四十米寬,卻上百公里長,甚至還不止,怪不得叫路,或者叫線吧?怎么形成的?還有東西能生活在上面?”
“這么細長的一條東西,有空氣嗎?能種東西嗎?你們平時吃什么?”大部分人的興趣都上來了,圍過來看著,聽到種東西,安格也圍過來。
這可是聞所未聞的,深淵位面再怎么不規則,也應該是一個團或塊,體積也要足夠大,否則存留不住空氣,只能適合那些不需要空氣的生物存活,比如不死生物。
這種一條線一樣的位面根本不可能存在,更別說上面還存活著什么奧龍人,按照嘎里古的意思,上面的物種甚至不止一種。
“你們看這些地方,每隔一段就粗一點,我們這樣看不覺得有什么,但實際上,這些粗的地方有幾百米寬的,上面有一個結界,里面是正常的泥土,有空氣雨水和陽光,可以種東西。”
“這個結界附近的空氣從里面彌散出來,可以正常呼吸,離結界越遠,空氣越稀薄,甚至沒有,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我現在的呼吸頻率就比我的先祖要慢,來到這里后,呼吸快點還會有種暈乎乎的感覺。”
杜羅肯和費提猛的對視了一眼,仿佛想到了點什么:“結界?農場結界?”
“正常的泥土?難道結界外的泥土都不正常?”
嘎里古描述了一下結界外的地面特性,杜羅肯立刻肯定道:“黑曜石和火山巖。”
“農場結界,永恒之主是王。”費提斬釘截鐵的說到。
奈格里斯這才反應過來:“你們是說,這條永恒路,是陛下搞出來的?淡海位面地底的那些熔巖?”
靈光閃爍,大家瞬間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了。
不死君王最后一刻,是從虛空之門跨出去,在那之前,他把整個淡海位面地底的熔巖全部放了出去。
而永恒路明顯不是自然成形的,主要成份又是黑曜石和火山巖,會不會就是從虛空之門放出去的巖漿冷卻后形成的?
如果是這樣一路噴發一路冷卻一路延伸,確實可以造成這種仿佛一條線似的形狀。
而農場結界,能隔一段距離拿出來一個的,也就只有君王陛下了,因為他手下會造。
“那么,另一個問題來了,如果這條路真是由巖漿噴發形成的,那這些奧龍人是哪里來的?王又去了哪里?”費提問到。
巖漿噴發形成的,而且只是一千年前后,總不可能土生土長的吧?
“我怎么知道,永恒之主踏著烈火浪濤而來,是一個傳說,我又沒見過永恒之主,至于我的先祖,聽說是被永恒之主抓來的。”嘎里古說到。
好吧,確實挺像陛下的風格,但陛下抓這么多人干什么呢?還要給它們建農場結界?怕它們死掉嗎?
顯然,這些問題在嘎里古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
“那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這些怪物又是從哪里來的?”奈格里斯問到。
嘎里古遲疑的看了奈格里斯一眼。
“看我做什么?說。”奈格里斯訝到。
“奉龍神之命,在風暴來臨前,截斷主位面的糧食供應,阻斷眾神的力量來源。”嘎里古說到。
奈格里斯幾個面面相覷。
杜羅肯煉了一個靈魂鎖環,暫時把嘎里古的靈魂給鎖住。
鎖環帶上額頭的瞬間,嘎里古就雙目呆滯,無神,死灰,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但身體還是活的,有心跳有呼吸,一推就會自己往前走。
“咦,這東西好用,鎖魔法師好用。”奈格里斯驚訝的說到。
俘虜魔法師有時候挺煩的,一般的機械鎖扣之類的,很難鎖住魔法師,每次都要一輛封印囚車,還要好幾個人伺候著。
有這種靈魂鎖環,扣上就能牽著走,方便又實用。
杜羅肯攤手:“就是用來鎖魔法師的。”
大家湊到一堆,蹲到地上圍成一圈,杜羅肯用點金棒匯結出永恒路的沙盤,指指點點的說到:
“如果這頭龍裔沒有說謊的話,這條永恒路應該就是陛下搞出來的,雖然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他要建農場結界,還抓了這么多生物過去。”
“現在,這條路上的生物,受到某些力量的指派,來到主位面,試圖毀掉的糧食,餓死一部分智慧生物,從而減少信徒的數量。這個舉動,說明了幾個問題。”
說到這里,杜羅肯看向了奈格里斯。
奈格里斯接話說到:“這個舉動說明了,眾神的力量,對風暴是有影響的,力量越強,對風暴的影響越大,甚至會導致風暴失敗。”
“至于為什么會有這個擔憂,可能是因為上一次的風暴,就失敗了。”
費提舉手問到:“那這頭龍裔,是不是可以看作靈魂風暴的前奏啊?”
“嗯,風暴的前奏。”大家紛紛認為這個說法很貼切。
“那它說的龍神又是誰?難不成龍神還活著?”費提問到。
“怎么可能”奈格里斯急忙大聲的否認:“當然是假龍神啦,你沒看到安格這個真的一出,它的血脈立刻崩潰,顯然是它受到了假血脈的污染,被真血脈壓制。”
“我懷疑,如果不是安格血脈壓制它,就算它被我們抓住,它也活不下來,給我們透露這么多情報。”
杜羅肯神情一動:“假龍神留了后手?血脈崩潰而死?”
“對,血脈污染,崩潰,能想到什么了嗎?”奈格里斯問到。
“塞厄留斯?厄運之蛇?”杜羅肯遲疑的問到。
“對,就是它,竟然冒充龍神。”奈格里斯咬牙切齒的說到。
“那這些跳蚤怪呢?也是它派來的?不是蟲子?”杜羅肯說到。
“不是,剛才看到它的繁殖方式,我們下意識的往蟲子方向去想,但實際上,還有一種東西也是這樣繁殖的,蛇虱。”奈格里斯說到。
奈格里斯和杜羅肯七嘴八舌的,費提偶爾舉手補充一下情況,終于根據已知的線索,還原了所有的脈絡。
然后,大家集體把目光轉向安格,安格早已經無聊的把手使進了空間里種地去了。
“你別光想著種東西,事情大概就是這么個事情,風暴的前奏已經到來,現在怎么辦?”奈格里斯沒好氣的問到。
安格猛的站了起來:“啃糧,殺掉。”
呃,好吧,根本不用研究這么多,光是這些蛇虱會啃糧食這一點,就注定了它們死定了。
“對,殺掉殺掉,走,殺蛇虱去,這個嘎里古在沼澤深處建立了一個落腳點,用卵來培育了這些蛇虱,還招收了一些劍士,用污染的手段強行提升他們的實力,我們先去把這個地方給推了。”奈格里斯興奮的說到。
一轉身,遠處等得著急的米紗趕緊站起來:“召喚師大人,帶上我,帶上我米紗。”
安格等人開會時沒帶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大家在商量什么,反倒是聽到了奈格里斯的嚷嚷,要去推敵人的落腳點,這種好事,她怎么能錯過。
“你叫我什么?”奈格里斯不解的問到。
“召喚師大人啊。”米紗說到:“你能召喚龍神,你是強大的召喚師,應…應該是吧?”
說到‘召喚龍神’的時候,只見其余的人都投來‘關懷’的目光,連那個怪人也一樣,就像在看小朋友似的。
奈格里斯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你看錯了。”
最終還是帶上了米紗,因為她對地形比較熟悉,還有一張沼澤全域圖。
至于在這里土生土長的刺猬人隊,除了認識回家的路外,澤沼內有什么東西,壓根說不清楚。
確認嘎里古的落腳點,跟刺猬人隊的村莊并不在同一個方向,奈格里斯干脆讓他們自己回去,并讓他們提高警惕,最好是暫時帶著家人離開澤沼一段時間。
安格小天使小僵尸奈格里斯騎著赫墨爾,閃電馱著大貓杜羅肯費提盧瑟,米紗夾著一根掃帚…一起往沼澤深處飛去。
米紗在細長的掃帚上坐立不穩,特羨慕的看著赫墨爾和閃電,忍不住問到:“為什么它們都能在沼澤上跑?”
“天生的,你的掃帚是怎么回事?怎么冒煙了?”奈格里斯疑惑的問到。
米紗扭頭一看,果然看到掃帚正在冒著黑煙,她頓時一急,陡然失控,從空中一頭裁了下來。
安格揮揮手,一股氣流把她托住,沒讓她裁進泥巴里,順手也把掃帚卷了回來。
米紗趕緊道謝,然后查看掃帚的情況,惋惜的說到:“壞掉了,可能用太久了,法陣核心碎掉了。”
杜羅肯接口說到:“做工挺精致的,讓我看看能不能修。”
“噢噢,太謝謝你了,修不了也不要緊,反正也用了很久了,我還有。”把壞掉的掃帚遞給杜羅肯,米紗返手又從儲物空間里掏出了兩根同樣的掃帚。
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大家說到:“如果馬背太擠,可以試試騎這個,我還有。”
杜羅肯翻了個白眼,反手把掃帚給扔了。
奈格里斯情不自禁的說到:“你還真是個富婆耶,我都忘記問你的身份了,七級魔法師,怎么自己一個人跑到沼澤里來了?你的追隨者呢?”
窮法師也就算了,明明很有錢的美女魔法師,應該一大堆追隨者才對,怎么可能一個人出現在沼澤?
米紗不好意思的撓頭:“太多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想追隨我還是追求我,所以我悄悄的把他們甩掉了,哦,對了,我是火星法師塔的,現任魔法師公會的會長是我爸爸。”
“魔法師公會?火星?群星里的火星?”奈格里斯眼睛都瞪圓了,這美女法師來頭不小啊,難怪這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