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軍團是教庭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因為它的成員不是人,而是圣靈天使,軍團長是‘圣’天使。
當然,很多人都認為這是一個虛構的存在,實際上是某位神祇的分身,露娜也證實了這個說法:“對,就是虛構的,我們三個至上圣靈,誰有空誰去頂一下。”
如果至上圣靈們沒有空,圣軍團的副軍團長,是一位四階四翼天使,當然,那是正常情況下,現在的情況不正常…
于是現在帶隊的,是一位三階四翼天使,外加三十名二階雙翼天使,這樣的陣容,對現在的教庭已經算非常豪華了,可見古利安尼對戴森的重視。
三十一名二階以上天使,再加上他安插在戴森身邊的那些人,逮捕一位背叛光明的大主教輕而易舉。
比曼森也是這樣認為的,他是引導這支圣軍團的圣騎士,實力不強,但卻深得古利安尼的信任,而他更是把自己定位為圣軍團的參謀,甚至真正的指揮。
眾所周知,低階的圣靈天使腦筋都不怎么靈活,不能單獨出任務,除非實在沒辦法。讓它們單獨出任務,就要做出它們回不來的準備。
沒看安東尼派一個圣靈出去,還得派兩個黑武士跟著,給它收尸。
比曼森就是一個負責引導圣靈別做傻事的角色,他對圣靈是沒有指揮權的,但卻可以通過側面的方式進行引導。
這個角色需要對圣典神律非常了解,同時又了解天使的習性,跟它們混熟了,順帶給它們解釋命令的含意。
比如逮捕某某某,不能下這樣的命令吧:到叉叉地,抓住叉叉的手腳,把他完整鮮活帶回來…
如果不下這么詳細的命令,萬一它們跑到別的地方,把另一個叫叉叉的家伙,分開帶回來,血和腸子流一路,那怎么辦?
不是過份擔憂,而是它們真的干過這樣的事,所以需要一個能給它們解讀命令的角色。
這對比曼森來說,就相當于掌握了最終解釋權,只要在這個框架內,他就能隨意忽悠這些傻乎乎的圣靈。
所以,理論上,他覺得自己才是圣軍團的真正指揮官。
通過傳送陣直達戴森的營地,一路亮著教皇冕下的手令,在三十一位圣靈天使的護送下直闖會議室。
一名騎士站出來阻攔:“大主教正在開會,請你們稍候,我去通報。”
“哼,你們大主教的事犯了,我們就是來逮捕他的,讓開!”比曼森厲聲喝到。
說完就轉向三階四翼天使說到:“賽諾大人,阻擋我們,可以殺。”
名為賽諾的三階天使立刻拔劍,當頭劈下。
騎士頓時一慌,舉起手盾格擋,當的一聲,賽諾的劍砍在他的手盾上。
騎士心中一喜:擋住了?念頭剛升起,地面噴出一道圣焰,把他徹底吞沒了。
其他人一慌,有些人拔出了劍,有些人被同伴攔住,有些人飛快的往里面跑去。
戴森在沉淪之地經營這么久,忠心耿耿的人還是有的,可惜,一來面對的是圣靈天使。
這種東西在很多虔誠的人心中,代表的就是正義,越是虔誠的人,越不敢對它們動手。
當年安東尼憑著十二具一階天使,就壓住了圣鋒騎士團,現在這里可是有三十一具,其中一具還是四翼的。
普通人是很難通過氣息來分辯天使的階位,只能通過翅膀的數量。
一階二階都是雙翼,對他們來說沒有差別,但四翼就不一樣了,至少是三四階了。
二來,古利安尼在戴森的手下安插了不少人,這些人平常服從戴森的命令,但關鍵時刻就不會了,不但不會,還阻止了其他人。
其實安東尼的手下也曾經被安插不少人,現在這些人要么在荷花池的淤泥里,要么在亂葬崗里。
三來,三十一位圣靈天使的戰力很強,忠心耿耿的那些根本擋不住它們。
賽諾一馬當先,撞開了會議室的大門,一堆圣靈涌了進去。
比曼森擠在天使的中間,一時看不清會議室里的情況,只顧拿著手令宣讀著:“戴森,你的事犯了,你背棄光明,信仰不堅,貪污受賄,調戲婦女,現奉教皇旨令,前來把你抓捕歸案,接受神罰…”
念到這里,比曼森一頭撞到了前面天使的背上,這些天使不知道為什么停下來了。
“去抓人啊?停下來干什么?”比曼森擠啊擠,擠啊擠,從天使堆里擠了出來,探頭一看。
并不算很大的會議室里,此刻擠得滿滿當當的,全是二階以上的圣靈天使,它們分成兩撥對峙著。
賽諾的正對面,兩個四翼天使,其中一個個子小一點的,扛著一根大天使之杖,氣鼓鼓的要沖上來,可是它的衣脖領卻被一個‘人類’穩穩的拎住。
好大膽,敢拎四翼天使的衣脖領?比曼森的目光移過去,看清楚安格的臉,心中陡然一驚:苦修士安?
又把目光移到安格身邊正沖他微笑的人身上,心中又是一驚:安東尼?
比曼森絕對想不到安東尼竟然會在這里,這多危險啊,堂堂大主教去不屬于自己的地盤,他得多信任戴森?
不怕這是陷阱,戴森其實在跟古利安尼演戲,等他傳送過來的瞬間把傳送陣炸了?
當然不擔心,因為‘戴森’被換過了。
不管有多信任,堂堂大主教以身涉險都是很不可思議的。
想到這里,比曼森心中大喜,好機會啊,如果能在這里擊殺安東尼,那自己豈不是立下超級大功勞?
只要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就可以做到了。
“奉教皇旨意,逮捕戴森,請各路天使協助。”比曼森舉起手令,朝前排的兩個四翼天使展示。
兩個四翼天使轉過頭來,其中一個茫然的看著他,另一個卻翻了個白眼,繼續掙扎著:“嗷!”
比曼森眉頭一皺,教皇的手令竟然號令不了這些天使?
不怕不怕,教皇的手令號令不了這些天使,但還是可以號令外面那些士兵的,等冕下安插的那些人組織起人手,反過來把這里包圍,再以教皇的名義把他們全抓了。
苦修士安,安東尼,戴森,這三個全被抓的話,教會的內患就徹底解決了,自己的功勞之大,換個大主教當當都不成問題吧。
就在比曼森做著美夢的時候,安格一巴掌扇在小天使的腦袋上:“嗷!”
“嗷”小天使不掙扎了,乖巧的把大天使之杖舉過頭頂,遞給安格。
安格握住大天使之杖,手掌閃爍起圣光。
這種閃爍頻率很快,但外溢很少,沒有什么光效,除了兩個懂行的,其他的都沒意識到安格在做什么。
安東尼和戴森自然是懂行的,看著安格手中的閃爍,心臟都震得快要跳出來了。
每秒十幾下的閃爍頻率,絲毫沒有外溢的控制,所有力量都灌注進大天使之杖里,一點浪費都沒有。
大部分光明神術都追求圣潔,光芒,但其實浪費了很多力量,畢竟發光也是一種能量的轉化。
這導致了一記神術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浪費掉的。
當然,圣潔的光芒,對信徒的感染力更強,收割信仰更有效,這也是眾神寧愿浪費,也要‘好看’的主要原因。
力氣大,不如長得好啊,蓋拉德的美貌位面聞名,誰還記得她是巨龍獵手?能單挑巨龍的那種。
安格這種直接把圣光的‘光’削減的手段,展示了安格強大的控制力,和對圣光的定義能力。
做為安格的神魂戰士,安東尼更是清楚這種變化所代表的含意,以前,安格都是靠別人來定義圣光的。
凈顏術是麗莎定義的,祛斑術是凱蒂夫人定義的,重生術是閹伶歌手桑利德定義的,安格以前并沒有定義過新的光明神術。
可是現在,光明神術在安格的手上,連光都亮不起來了。
安格的神術亮不起光來,但大天使之杖卻亮了起來,杖頭的位置,一團奪目的光芒映亮了整個房間。
小天使興奮的接開來,掄起大天使之杖,身后四翼張開…
不,不是四翼,當小天使身上的光芒和大天使之杖的光芒合而為一后,第五,六支光翼緩緩的凝現出來。
六翼大天使,至上圣靈!
比曼森雙眼都要瞪爆了,把四翼天使強化成六翼大天使?還能這樣子?怎么會這樣?這個苦修士安是什么東西?神嗎?
不可以這樣,大天使一出,外面那些士兵不可能敢包圍這樣里,不能讓它露面。
想到這里,比曼森厲聲喝到:“她假冒至上圣靈,賽諾!殺掉她!殺掉她!”
至上圣靈只有三個,分別是智天使,熾天使,力天使,眼前這個是被強化而成的,是假的。
賽諾刷的一下張開翅膀。
比曼森吁了口氣,他還擔心賽諾不敢對六翼大天使動手呢,還好還好…
剛想這里,突然感覺前面一空,以賽諾為首,他帶來的那些圣靈天使全單膝跪地,恭敬的垂下頭顱,把唯一還站著的他突顯了出來。
比曼森心里瘋狂的罵到:你張翅膀不是要動手,而是要跪啊?挎巴達,你早說啊!大家一起跪!
比曼森雙腳一軟,撲通一下雙膝跪倒,冷汗直冒。
小天使掄起法杖,正要敲下去呢,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嗷?”不解的回頭望向安格。
“嗷。”安格應到。
小天使茫然的撓撓腦袋,把大天使之杖抱回懷里,敵人好處理,圣光閃耀一炮過去就好了,這種怎么辦?
安東尼趕緊站出來:“讓它們跪著就好,跪著別動。”
“嗷!”小天使立刻沖著賽諾等人吼到。
然后安東尼走過去,把比曼森拎了出來,捆好堵住嘴,然后又讓小天使單獨指揮賽諾,讓它走過來。
然后,安東尼開始在賽諾耳邊碎碎念。
投映在安格身上的奈格里斯和杜羅肯都快按捺不住要跳出來了:“什么情況?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對面的四翼天使怎么跪了?”
“好像是位階壓制,五階的至上圣靈,對這些普通圣靈有位階壓制。”杜羅肯說到。
“挎巴達,那把露娜叫過來,教庭那些圣靈天使不都廢了?露娜也見過小天使啊,怎么不見壓制小天使。”
“挎巴達,你家這只小天使,連安格都快壓不住了,還位階壓制!!!”杜羅肯咆哮到。
“也對,難怪之前安格不給它加增益,敢情大天使之杖的增益,能強化它的位階,六翼大天使,這是第四個六翼大天使了吧?”奈格里斯說到。
杜羅肯語氣怪怪的:“這只六翼大天使,能算安格養出來的吧?他把光明眾神的活也干了?”
“不行嗎?他有天秤之環。”奈格里斯理直氣壯的說到。
雖然沒有天秤之神的神格,但天秤之環已經夠唬人的了,把它露來,能唬住不少人的。
這邊,安東尼對賽諾的碎碎念也進入了尾聲,只見安東尼的一只手按在賽諾的太陽穴上,另一只手捂住,嘴巴貼到他耳邊,看上去就像說悄悄話一樣。
如果不是太陽穴上的手指亮著圣光,卻被另一只手捂住的話…
賽諾的眼神茫然了起來,然后是疑惑,再然后是掙扎,最后恢復了清明。
安東尼最后低聲說到:“古利安尼投靠了邪神,派你來襲擊至上圣靈和苦修士,罪大惡極,他欺騙了你們,跟隨至上圣靈,去逮捕古利安尼吧。”
“是!”賽諾應到。
搞定,給傻憨憨的圣靈天使洗腦的事情,安東尼做過不知多少次,并不是什么難事,在小天使的位階壓制下,賽諾并沒有太多的抗拒。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吵雜,隱隱感覺到地面有些震動,那是大兵團調動產生的動靜。
一個哭喊聲遠遠的傳來:“大主教,波多沙和克里克原來是教皇的人,他們拿出教皇的手令接管了軍隊,現在拉著魔晶炮把這里包圍起來了,主教大人,快跑啊。”
“慌什么!”戴森淡定的喝斥到,率先走了出去,剛出房間門才想起點什么,回頭點頭哈腰的說到:“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