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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隴右崔器

  耳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呼嘯聲。那是一跟沉重的狼牙棒,砸向了他的腦袋。

  陸煊腦袋往一側一歪,狼牙棒擦著腦袋掄過去。鐵刺直接掀飛了他的頭盔。陸煊一個扭身,手中的長刀一個上撩。直接斬斷了那名突厥士兵的右手。那柄沉重的狼牙棒,連帶著帶甲的手臂飛上了半空。

  然而那名高大的突厥士兵,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面露兇光。僅剩的左手,猛地掐住了陸煊的脖子,試圖借助體重將他壓倒。同時,周圍兩個突厥士兵的彎刀,也跟著砍向了陸煊。

  陸煊扭動身體,借助身上的重甲,硬接了兩刀。火花四濺之中,他的左手同樣抓住了對方的左手。

  突厥狼衛臉上閃過了一絲兇厲。他對自己的力量有自信。但是下一秒,那種自信,就變成了驚愕。因為陸煊的那只左手,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五指并攏,甚至在他手臂的盔甲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同時猛地往外一擰,他僅剩的左臂應聲斷裂。

  隨后一個頭槌,重重的砸在對方的鼻梁上。陸煊看都不看結果,轉身迎上了兩個再次攻上來的突厥士兵。嗖的一聲,一根弩箭飛過,精準的射中一名士兵的脖子。是不遠處的小四支援了一波。陸煊隨手一刀,砍翻另一個。對他點頭示意,身后更多的突厥士兵沖了過來。

  那堆雜物還是起了作用,突厥騎兵始終沖不過來。這讓陸煊能夠在城門這一小塊地方,直接開無雙。

  然而無雙是爽,但是這終究不是游戲。陸煊開始感覺自己累了。

  之前阻擊那隊后方突襲的奇兵。陸煊強行斬殺三十多人,身中九刀。雖然傷口都不深,但是流的血可是實打實的。連翻血戰,又大量流血,陸煊身體再強,也終于感覺到了疲倦。剛才的狼牙棒,擦過了他的臉,帶去了一塊皮肉。但是他甚至沒有感覺到。

  碰的一聲,又是一聲巨響。城門的裂縫被開的更大了。那對雜物,也被硬生生的推開了一條通道。一名身穿黑甲的騎士沖了進來。陸煊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伸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根長矛,全力投擲了過去。

  身穿黑甲的騎士,明顯是一名狼衛。使用一柄重型戰斧。最后時刻,竟然還是抬手擋在了面前。長矛攜帶者巨大的力量,撞開了斧頭。但是終究還是出現了偏差,加上對方及時的側頭。最終掀飛了狼衛的頭盔,擦著他的臉飛過。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撕爛了他的半邊臉,甚至能夠看到森白的牙齒。

  狼衛痛吼一聲,頂著那張撕爛的臉,強行沖了過來。手中的巨斧,借著戰馬的沖擊力,斬向了陸煊的胸膛。

  擋的一聲,陸煊的身體直接被巨大的沖擊力撞飛。這是正常戰斗中,他第一次被擊倒。沉重的戰斧,加上戰馬,第一次壓倒了他的力量。沒等陸煊站起身來,狼衛已經沖了上來,策馬朝著陸煊的身體踩去。

  陸煊身體猛地蜷縮,抱成一團,縮在了馬的四個蹄子中間。之后雙腿用力一蹬,戰馬跟騎士頓時失去平衡,前沖著摔倒在地。

  狼衛咆哮著手持戰斧,站起身來,砍向陸煊。但是戰斧剛剛舉起,就感覺眼前一花,陸煊整個人已經撞進了他的懷里。一個頭槌,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陸煊右手成爪狀,猛地穿透了他被撕爛的臉頰,深入到了他的頭顱。

  “喝啊......”伴隨著陸煊的一聲爆喝。鮮血以及黃白之物的飛散,狼衛的尸體緩緩的倒地。

  噗通一聲,不遠處一個杠桿準備沖過來的突厥士兵,被陸煊剛才的一幕嚇的渾身一個哆嗦。腳下被亂七八糟的尸體絆倒,竟然一頭栽倒在陸煊的腳下。陸煊連看都沒看一眼,右腳踏出直接踩碎了他的腦袋。

  戰斗并沒有因為陸煊的血腥殺戮而停止,相反,它變得更加的激烈,殘酷。縱然陸煊戰力無敵,但是城門的縫隙還是越來越大,更多的突厥士兵沖了進來。他一個人終于無法照顧到全部。大量的突厥士兵,逼退了他的隊伍,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那些重甲騎兵,給陸煊帶來了巨大的威脅。他們使用各種重武器,借助戰馬的沖鋒,不斷的逼退陸煊。這讓他的防線越來越往后退。直到突厥人在城門后面擺出了盾陣,陸煊終于失去了那種壓制了。

  盡管他仍舊大發神威,斬落了最先沖進來的幾個重甲騎兵。但是近二十個突厥士兵,組成了盾陣,逼迫了上來。

  如果是他體能全盛之際,他自信可以憑借強大的力量,強行破陣。但是這一次,他竟然被盾陣彈回,甚至險些被彎刀砍中。他終究還是凡人,體能是有極限的。

  眼見著突厥士兵的盾陣,沖出了城門走廊,進入了城內。陸煊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隨后輕輕的一揮手。只見不遠處的老頭早已經等候多時。順手砍斷了身邊的一跟繩索。一個掛在城墻內側頂端的木桶,從天而降。小四適時的扔出了一根火把。

  火焰沖天而起,伴隨著慘叫,以及血肉焦糊的味道,封鎖了整個城門。這算是最后的保險,因為剛才那是最后一桶火油。

  陸煊踉蹌了一下,一口氣泄了整個人險些一頭栽倒。火焰給城門帶來了短暫的安寧。但是這時候,城墻上傳來了呼喊聲。

  撲通一聲,陸煊抬頭一看,只見是一名唐朝士兵,從城墻上摔了下來。在往上一看,只見數十名突厥士兵已經占住了城墻。李校尉跟萊熙等人,已經被逼退到了樓梯口。

  陸煊長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縱然他守住了城門,但是城墻破了結果還是一樣。他深吸一口氣,提起那如同鋸齒一般的斬馬刀,準備最后一搏。無論如何,他從來都不會把命運交給他人。縱然已是絕境,他也要揮出最后一刀。

  不過就在這是,他耳朵一動,臉上露出了一種異樣的表情。他聽到了城外混亂的馬蹄聲,有騎兵正在沖擊城外的突厥人。

  隱隱的還能夠聽到一聲粗狂的大喊。

  “隴右崔器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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