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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迢途又入京

  初三開年,荊桔突然來電話,問嚴晶心愿不愿意進京一趟。

  荊桔有三個目的,一來她因集訓無法回家,嚴晶心過去幾天可以讓她孺慕天倫。

  二來是嚴勵拜托,他這個老爸遭不住了,想給嚴晶心降降溫,嚴勵不想年紀輕輕就當外公。

  三是有人下了鉤子,一同集訓的有河北孫氏形意出身的學員,嚴晶心早就想跟形意拳的高手過過招。

  本來荊桔和嚴勵以為會費點勁的,可不成想嚴晶心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還歡喜得很。

  搞得嚴勵愣是摸不著頭腦,又吵架了?不像啊,都差點成連體嬰了。

  不過蒙圈歸蒙圈,嚴勵不惜購買全價機票也要把嚴晶心送出去隔離,還把金卡塞給了小棉袱,可勁花,別給老爸省著。

  他哪知道,嚴晶心到哪都不耽誤事,夢境里也得進京,那不正好。

  晚上做夢可以跟魏溯難膩一塊,白天還可以跟高手較量探探底,何樂而不為。

  反正魏溯難的一血已經被她拿下,也跑不出她的手掌心,躲開幾天也免得見到慧媽媽和魏爸爸尷尬。

  小魔女不要面子的嗎?死撐罷了。

  這種讓人臉紅耳赤的情緒直到下了飛機到了荊桔的訓練基地也沒揮散。

  京城嚴晶心來得可不少,熟門熟路,從中學開始嚴晶心就可以憑陪練的身份出入集訓中心。

  其實國家隊的那些教練也一直沒放棄把嚴晶心勾入武術隊的想法,哪怕是套路選手都行啊。

  嚴晶心是那種能把花架子打出實戰感的選手,而且花得比別人好看,因為套路在嚴晶心手里不但樣子一絲不差,還有足足的力量感。

  奈何嚴晶心不上當,花拳繡腿她不愛,倒是愿意利用假期當陪練,無它,這里有免費的人肉沙包。

  這一次荊桔動員嚴晶心進京也不純是自己的意思,而是公私兩便。

  武術進入奧運,不再是以前那種套路化像體操一樣的評分比賽,而是實戰。

  探測感應技術的發展,讓武術終于走出了花拳繡腿的窠臼。

  感應器已經可以把拳腳的力量偵測出來,結合人工智能系統,基本上可以模擬出傷害值來。

  比武不再是計點數了,而是打游戲那樣打對手的血槽。

  在新材枓的加持下,護具也足可以提供完整的保護,技擊終于有了放開手腳施展的舞臺。

  青奧會是一次試水,成功的話國家還會加大推廣力度,這是堂堂正正推廣文化揚我國威的好機會。

  此次的集訓,目的就是從各省隊挑出苗子,為青奧會備戰。

  所以不管是地方隊還是傳武對此都非常熱衷,盡遣精英。

  而嚴晶心這個將散打隊正印選成陪練的陪練,自然就進了國家隊教練組的視野。

  他們還想做最后一次努力,看看有沒有辦法把嚴晶心這枚“小魔女”收歸麾下。

  嚴晶心還不知道這個,她放下背包就跑到訓練中心湊熱鬧來了:“在哪在哪?我看看!”

  她要看的是新的比賽套裝,一套全身減力緩沖并帶有無線感應器的“裝甲”。

  將它理解成一套新型的帶感應器的防刺服或防彈衣就差不多了。

  這是科技的結晶,不但集齊了防刺服、防彈衣的技術,里面還有坦克反應裝甲的應用。

  穿上它,基本上能做到保命無虞,但仍然會有痛感。

  一點疼痛反應都沒有的技擊,哪談得上真實呢。

  小魔女在訓練中心老霸道了,這是打出來的赫赫威名,即便是散打國家隊的選手,也領教過嚴晶心的厲害。

  所以嚴晶心一到,知機點的都會退避三舍,只有那些沒受過“社會”毒打的新隊員還敢跟她蹬鼻子上臉。

  “社會”我嚴小美女穿上了比賽套裝,就得作妖了。

  她指著剛剛用目光跟她別苗頭的那些人一一點過:“你,你,你,上來!”

  豁,小魔女火力全開啊,那些老油條唰的一聲全部拉開,瓜子?沒有,肥宅快樂水?不允許,將就著礦泉水干了吧,慶祝菜鳥們的成人禮。

  還好嚴晶心沒喊出“我要打十個”,不然整個場館都會沸騰起來。

  總教練找到荊桔,小聲地嘀咕:“行不行的,讓心心下手別那么狠,把隊員們的自信心打沒了士氣很難再提升起來。”

  荊桔對自己的同事報以白眼,終于抓到了,遺傳的,沒跑!

  “那你們還招她來,有了新的比賽服,你還想讓她留手?”

  總教練還是荊桔的同學來著,聞言無奈的搖搖頭:“規則變化太大,總得有人探底,我說桔子,就不能再發動心心一下?要是心心愿意進入武術隊,那這次大賽我就有底了。”

  荊桔繼續白眼:“我這里是沒障礙,能不能說服她得看你們的。”

  總教練噓噓不已:“當年要是有這么先進的設備,你就不會搞套路了,耽誤了。”

  “別來這套,不新鮮,我是不會強壓心心的,何況我強壓也沒有用,你得跟她導師說去,對了,她的導師是科研攻關組負責人體工學的顧院士,已經說好了的,她要考顧院士的專業。”

  總教練咂巴了幾下嘴:“唉,總得有人去搞研究,沒有那些科學家,咱們國術也沒有沖出去長臉的機會,她要去搞研究也算是對武術做貢獻了,比上場打作用更大…哎喲,不是吧,這么猛?”

  他們說話間,嚴晶心已經把她點名的三個家伙發送了出去,一個燕雙飛分踢腿,再一個刺拳,那三人被打飛出了擂臺。

  都是飄在半空出去的,把總教練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好全都沒摔倒,飄飛出去還能好好地站著,全都是打人如掛畫的招。

  有了減力服墊底,嚴晶心敢把實力放出三分來,一些以前不敢用的招,現在也能試試了。

  那些老油條都搖起了毛巾叫好,還有打起唿哨的,現在不是訓練時間,武術隊,全是荷爾蒙過剩的家伙,紀律上不能看。

  不過總教練一過來,這幫家伙全老實了,大喊大叫不敢,可交頭接耳還是免不了。

  “靠,這么狠?!以前打我們是收了手的?”

  “不然呢,現在也一樣,就一招,你覺得我們上能好多少?”

  “怎么也頂個三四五六下吧?”

  “還吧,臉呢?咱們是國家隊!”

  “你行你上,不行就只能私底下嗶嗶了。”

  “那還是算了吧,我最近…呃,那個拉傷了…”

  “嘁,還不如說大姨媽來京探望你理由更充分一些!”

  “你…”

  “你什么你,我!看見沒有,那是我小師妹,我打小就是她罩的!”

  “哥們,話說反了嘿!”

  “沒反,對著呢!再羅里吧嗦我告訴小師妹,讓她跟你單挑。”

  最后這個是嚴晶心的師兄,有人撐腰了腰桿都硬挺了,說話氣也壯了,腿腳也不哆嗦了,其實他們得了魏溯難的幫忙,最近這段聲氣早就粗了不少。

  可這幫家伙一個都沒逃掉,總教練檢查完那三個菜鳥,發現除了脊梁骨被打彎了些,能不由自主地含胸含背了,其它啥問題也沒有。

  總教練和同事們湊到了一塊,嘀咕了幾句,除了抽冷氣,眼里也在放光。

  這個開機的雷達一掃,發現了那些老油條、刺頭什么的扎堆,那正好,也到了掃一掃他們的威風強調一下組織紀律的時候了。

  于是總教練背著手悄悄地潛了過去,他的八卦步造詣也不差,走路沒聲。

  抓現行了,他老人家指點江山:“行了,你們都上,穿好減力服,一定要檢查好。”

  人情都送了,不如送個徹底,讓嚴晶心過個癮,萬一打高興了呢。

  六個刺頭被指派上了擂臺,三師兄還跟嚴晶心打招呼賣好,比出了兩個手指。

  不知道的以為是挑釁別苗心,知道的自然知道,這是說兩個條件,等下松松手。

  嚴晶心自無不可,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提什么要求沒想好,但人情可以送。

  她也處于興奮狀態,六個準職業狀態下的自由搏擊手,應該可以用出一半的功力了吧。

  總教練親自當裁判,一吹口里的哨子,就繞著擂臺打轉,新規則,裁判在臺下,這樣才能看明白而且不誤比賽。

  嚴晶心先上手,沒用一慣熟練的八卦掌,也沒用炮錘,而是以十二路彈腿出擊。

  對方不是人多嗎,先打發掉幾個再說。

  她也不大開大合,就是一路連著幾個掃踢,都快趕上自由操做托馬斯全旋了。

  雞賊的三師兄領會到了意圖,以旋風腿跟嚴晶心對沖。

  就這樣,嚴晶心把一群人都逼得跳起,沒辦法,她的速度太快,不閃步跳開就會被她掃倒。

  只有三師兄有點樣子,嚴晶心打嚴晶心的,他打他的,全都打空氣,但他打得好看不是,有來有往的。

  然后嚴晶心跟就著變招了,雙手在擂臺上一拍,只聽嘭的一聲響,連環掃堂腿就旋了起來,變成了三邊擊。

  左右分鬃,最后那一下直接就成了無影腳了,噗噗噗三聲,三個人被踹發了出去。

  這一次就沒有打人如掛畫了,而是平沙落雁,依然是屁股著地。

  哎喲喲的三把呻吟聲響起,那些個教練們趕緊去認領自己的隊員,沒傷著,就是痛。

  但這些都不是主流,荊桔的隊員們湊在了一角,瘋狂的打CALL,二師兄嗓們特別大:“無影腳,無影腳,那小子的無影腳是心心教的。”

  總教練一眼瞪過去,二師兄也老實了,可嚴晶心卻聽出來了,她眉頭一皺,什么時候魏溯難跟這些師兄們混一塊了?

  她看向她老媽,荊桔眼神飄乎,就不跟女兒接目,哈哈,穿幫了。

  晚上再找魏溯難算帳,眼前先打發了這些人再說。

  嚴晶心一左一右撩腿蹬掛,把兩個逼退,三師兄正正當頭挨了一記砸拳,這家伙肯定有份跟“小媳婦”一起混,饒你不得。

  三師兄比較意外,不是說好了放水的嗎?難道一向的默契沒了,心心理解成讓兩招?

  他還是格擋了,可沒用,嚴晶心的砸拳力量又大又沉,生生把三師兄給砸得一挫,接著當胸一記截腿平蹬,三師兄被踹得趴在圍欄邊上,拼命地錘擂臺,投降,投降還不行嗎?

  擂臺上方的顯示屏上閃出了一個紅澄澄的數字,380KG,一拳的力量,接著又跳到了550KG,這是崩腿的勁道。

  一拳一腳,按照規則,三師兄已經被KO了。

  總教練也顧不上看擂臺上化身母暴龍的嚴晶心如何蹂躪剩下的兩名選手,他震驚于嚴晶心的拳勁。

  荊桔沒等嚴晶心下手就喊了停,這樣的拳勁殺傷力太大,很多重量級的拳擊手都達不到。

  荊桔都忘了減力服的作用,她擔心隊里的“小三”受傷。

  結果證明比賽服的性能很棒,除了應激的疼痛,三師兄一點事都沒有。

  不給打了嚴晶心也沒有勁頭,卻恢復了冷靜睿智,她還抓住了三師兄審問:“你們有沒有帶魏溯難去瞎混?”

  三師兄哪敢招啊,找屎嗎?他搖頭搖得像撥浪鼓:“絕對沒有,難難是前段經常來找教練請教,我們只是跟他聊天,對,就是聊天而已。”

  “難難?喲,以前不是叫媽寶難的嗎?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親切了?”

  三師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擠成一團,還給他憋出了靈光:“師妹,你不是跟難難好了嗎?好了那就是自家人,總不成還是像以前那樣損他吧?”

  嗦嘎,有道理啊,嚴晶心又變得眉眼彎彎,拍了拍三師兄的肩膀走了。

  三師兄還跟自己比了兩根手指,不過不是剪刀手,而是二龍探珠,規矩真的改了,兩根手指是放兩招,三師兄有插自己眼的沖動。

  陳長興覺得自己被女婿插眼了。

  他本不同意楊露禪進京探訪的想法,更不同意陳玉娘跟著一起去。

  可是女兒和女婿好得跟蜜里調油似的,他也沒有理由拆散啊。

  陳玉娘本來也興趣缺缺,但被楊露禪抓住了痛腳,背著她跟幾個師兄鬼混的名聲可不好聽,被念叨煩了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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