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白光瞬間洞穿妖王的手腕,讓它的手掌軟塌塌的耷拉下來。
突感劇痛襲來,銀脊妖王暗道不妙,強忍住嚎叫的沖動,反應極快,轉身便想先拉開距離!
它甚至到現在都沒能看清那法寶的模樣。
能在天庭追捕下逃出生天的妖物,別的不說,保命的本能卻是一絕!
“惹到硬茬子了!”
銀脊妖王果斷的撤出三丈遠,回頭看去,卻見沈緣不急不緩的朝前方邁出一步。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正好踩在了江云韶的臉上,用鞋底掩蓋了對方的視線。
下一刻,銀脊妖王終于沒忍住驚呼出來。
只見沈緣的身后倏然鉆出十來根尖銳的雪白骨刺,伴隨著滔天的雄渾妖氣,那骨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去,瞬息間便是穿透了銀脊妖王的手腳,膝蓋,肘部,以及大腿!
宛如蜘蛛捕食般,將這頭灰毛大猩猩吊在了半空中!
一時間妖血迸發,如雨水般濺了一地。
“放開我!放開我!”
銀脊妖王發出哀嚎,努力晃動著身軀,活像頭滑稽的大蝦在案板上蹦跶。
它臉上更是慘然萬分。
這哪里是什么天兵,分明是一頭遠遠強于自己的超級大妖!
“…”
沈緣淡定的欣賞著這一幕,眼底如古井般平靜。
稍許時間后,他收回了骨刺,同時松開踩在江云韶臉上的靴子,緩步朝著砸落在地上的灰毛猩猩走去。
這位赤發正神剛剛被妖王全力摜了一下,氣血本就翻騰不已,又被不留情面的踩了一腳,已是近乎暈厥,只能聽到耳畔隱隱約約的求饒聲。
江云韶撐著朦朧的視線朝遠處看去。
只見那道熟悉的消瘦身影,略微彎腰,隨手將銀脊妖王給拎在了手里。
雖說這頭妖王的體型不大,但也是和同類相比,少說也有八百斤左右,可在那天兵的手里,卻比鴻毛重不了多少。
“他想干什么?”
江云韶努力用手肘撐起半邊身子,希望能看的更清楚些。
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她整個人如遭雷擊。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妖王,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只見沈緣拎著妖王慢悠悠走到了母犀牛旁邊,他整個人還不如對方的蹄子大,卻是震懾的母犀牛趴在地上裝死,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把眼睛睜開。”
沈緣漠然的踢了一腳母犀牛。
“不要…不要傷害它…”母犀牛怯怯的睜開眼,帶著哭腔求饒道:“你們已經殺了我的夫君,又殺了我的兒子,求求天君高抬貴手,放我等一條生路。”
“小妖發誓,從未犯過天條,求求天君,求求天君!”
“…”江云韶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有苦衷,誰又愿意成為其他妖怪的玩物,這頭母犀妖也是個可憐的。
然而沈緣臉上卻沒有半分波動,看見犀妖睜開眼睛,他突然將已經僅剩一口氣的銀脊妖王狠狠砸向樹梢,將其掛在上面。
然后冷漠的伸手探向對方的胳膊,將其無情折斷,又提起猩猩的另一只手掌,扯下幾根手指頭,猛然刺入了妖王的眼眶!
猩紅四濺。
每一個動作下,都是銀脊妖王凄慘的嚎叫。
“啊啊!!!”
“天君饒命!”
“小妖再也不敢了!”
聽著猩猩的慘叫,母犀牛不忍的閉上眼,對方就算再不對,也照顧了它們母子這些日子,終究有些感情。
就在這時,沈緣又看了它一眼,嗓音平靜:“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聞言,母犀牛渾身巨震。
它從對方的言語中聽到了殺意,一顆心仿佛墜入冰窖,趕忙照做,回頭繼續看著銀脊妖王。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
這頭可憐的灰毛猩猩終于吐出了最后一口氣,正副身軀以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掛在樹梢上,幾乎與先前的農婦一模一樣。
沈緣將手上沾染的妖血在對方的毛發上擦拭干凈。
轉身看向母犀牛問道:“其他妖在哪里?”
肥大的白犀牛抖了抖身子,沉默許久,終于道:“我還有六個孩子,也是前去截拿提妖的天兵,我們約定在離此地兩千里的斜峰洞相見。”
“…”
沈緣回頭看向江云韶。
這位赤發正神被青年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趕忙解釋道:“我可沒騙你,是它理解錯了,你的妖就在積云崖上,被縛妖鏈拴著。”
江云韶從未見過如此狠毒的天庭兵將。
他們自詡為正神和仙官,沾了神仙二字,自然不能像妖物一樣狠辣,哪怕要處死對方,也不會行這般折磨之舉。
生死命消,何不給個痛快。
不僅有違天和,也沒必要無端給自己添幾分業力。
她卻不知道,沈緣吃了那農婦的供果,自然要給那家人一個交代。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他相信這母犀牛沒有犯過天條,因為虐殺凡人是不算入天條的。
它有夫君和兒子,莫非那農婦就要天生低一等?
況且三頭白犀妖王把幾個小國吃成死域的時候,這母犀牛難道還能餓著肚子?
沈緣不是什么救世主,他只是習慣性的把自己當成人看待,看見了不平之事,總要做點什么才能泄掉胸口的悶氣!
“…”
聽了江云韶的話,母犀牛哪里還不知自己說錯了話,面露痛苦:“小妖已經如實稟告,天君可以放我走了吧。”
沈緣將手掌貼在它的額頭上,輕聲道:“不行。”
“我沒犯天條,你不能殺我!”
聞言,母犀牛狂嘯一聲,剛想運起全身妖力進行殊死一搏,然而下一刻額頭就被洞穿,徹底沒了生息。
做完這一切,沈緣將總共四千五百縷妖氣納入血肉烘爐之中,瞬息間便煉化成精純的混元氣息。
他回身來到江云韶身旁,伸手將其從深坑里扯了出來,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還能喘氣不?”
江云韶咽了口唾沫,怯怯的掙扎了下,下意識想離這尊殺神遠一點。
相比起銀脊妖王,對方做肉骨旗的動作似乎還要熟練點。
而且現在打死她也不相信,對方會是甲字營的天兵…哪怕是方天海或者陳千帆親至,也絕不可能做到如此輕松寫意的擊殺一頭有名有姓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