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劇場”,疑似是來自外神“高維俯視者”的途徑,為以其權柄具現出來的神奇物品。
它很大概率是“幸運之神”之前的某個“劉博”帶回“未知之地”的,畢竟“高維俯視者”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其權柄和穿越者契合度很高,必然是優先選擇的對象。
而“記憶劇場”由于是在“未知之地”的深處,以艾布納目前的實力還無法在不受到污染的情況下到達,所以一般情況下是無法利用它的能力的。
甚至于,艾布納第一次知道它的存在,還是因為貝爾納黛晉升天使后那次借助“蒼白的死亡”探索“劉博”秘密的舉動無意中觸發了它。
而現在,阿格來亞傳輸記憶的手段不知道為什么,又讓“記憶劇場”有了反應。
當艾布納的意識清醒過來后,他便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畢竟之前有過一次經驗。
而現實里的身體還有諸多“慧眼”在管理,他對被困入這里也不是太擔心。
“就是怎么在這個‘劇本’里,我會是一具尸體?
“還完全控制不了…難道要當‘植物人’當到‘劇場’結束?
“嗯,應該是‘記憶劇場’的能力沒有完全被‘激活’,我只能‘扮演’與自己關聯最大的‘角色’。
“而‘墮落之源’作為曾經‘劉博’的尸體,自然和我關系最近…”
艾布納一動不能動地躺在漆黑的棺木內,無聊地開始了“胡思亂想”。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隨即一道男聲也響了起來:
“這就是‘門’先生提到的地方了吧?果然是‘源質’級別的污染…
“而且這位‘魅魔之父,欲望之主,墮落之源’身上的污染,有一種和我的似乎很相似,又略有不同…
“至于另一種,則和亞達巴奧某些時候的感覺很像。
“嘖,看來她生前很可能同時容納過‘暗影世界’和‘母巢’啊!就算不被那位‘全知全能者’擊殺,也早晚會徹底瘋狂。
“阿格來亞,你覺得劉博…哦,也就是那時的來茵,為什么要把一具這樣的尸體放在儀式間里?”
雖然看不到,但說話的人無疑是羅塞爾,艾布納非常確定。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借此布置某個重要的儀式?”阿格來亞先是有些遲疑,但說到后來卻又變得順暢起來。
但如此的反差,羅塞爾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奇怪,只自顧自說道:“我猜她是想借助那尸體身上的‘源質’氣息,借助‘門’先生的力量溝通對應‘源質’,將她自身的靈魂改造為特殊狀態,間接獲得源質的力量…
“但她似乎沒有成功…呵呵,應該是維森特進行了破壞。
“算了,知道這些也沒用,都和我們沒有關系!
“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只有兩個,一是為你找一個可以維持住靈體位格的地方;
“二是利用這里的儀式,提前做些布置,好彌補我在月亮上犯下的錯誤。”
聽到這里,艾布納立刻明白阿格來亞也是由“演員”出演的,而且大概率是其本人。
她剛才故意用態度的反差來告訴自己這一點,同時也“指”出了“記憶劇場”的一個規則。
也就是,只要“演”的沒太出格,“劇情”都會繼續順著“記憶”,或者說“歷史”發展,不會因此“ng”。
“嗯,上次貝爾納黛觸發的‘劇場’似乎也是這樣…她之前的表演雖然也肯定和歷史中不太一樣,但都沒引發什么后果,直到詢問了‘故鄉’這個詞的意思,才導致了劇場的崩塌。
“但劇場崩塌后似乎也沒影響什么…”
艾布納正思索的時候,羅塞爾已經離開古堡去準備布置儀式的材料了,而阿格來亞卻被留了下來。
沉默了一陣后,那位曾經的“末日魔女”主動開口道:“沒想到你竟然是‘父親’的轉世…你應該早告訴我的,否則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過,你想弄明白前因后果的愿望能夠達成了,還是在現場直接看…可短時間內我們都別想出去了,畢竟這事的跨度足足有上百年。”
說到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轉而說道,“對了,雖然這座‘劇場’是以我的‘記憶’為藍圖構建的,但同時也會從‘靈界’,從‘命運河流’查找相應信息,填充‘情節’,所以‘劇情主角’肯定不會是你和我,‘攝像師’的主視角現在不會跟在這里,所以你不用擔心場景崩塌,可以說話了。
“嗯,按照父親當初的說法,‘記憶劇場’來自外神‘高維俯視者’的‘攝像師’途徑,是該途徑‘唯一性’的具象化產物。
“至于什么是‘攝像師’,父親說是未來才會有的‘職業’…你現在應該能夠理解吧?”
我確實理解,但我一具尸體怎么說話?艾布納吐槽了一句后,試著操控這具身體,結果意外發現并不像之前那般一點都無法動彈了。
雖然手腳都還不能使用,但五官卻能夠勉強控制,于是艾布納努力震動空氣,艱難地問道:“主動改變,造成崩塌…不是立刻就能回去了嗎?”
“問題是‘記憶劇場’可不是簡單的‘演戲’啊…一旦對‘劇本’的改變超過一個限度,那所有改變的事情就都會以‘資訊’的形式覆蓋現實,造成的影響絕對是‘大陸災難’級別的。
“比如你在‘記憶劇場’里比歷史中多殺了一個人,那等這個‘資訊’覆蓋到現實,所有的相關人員都會記得該人被殺了,報紙等載體也會多出這么一條信息,甚至連靈界都會有其死亡的記錄。
“雖然歷史沒有改變,那個人在現實也沒真的死去…但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所有的記錄都展示他死了,就連他自己都這么認為,將自己當做死人走完剩下的人生旅途…
“除了沒法被資訊完全覆蓋的天使之王、真神、舊日們,歷史其實已經算被改寫了。
“當然,只是一個人的改變,根本夠不到‘記憶劇場’啟動‘資訊覆蓋’的標準線…所以,一旦‘劇場’崩塌,那得是對歷史造成了多大的改變?那樣的后果想想都可怕。
“肯定會吸引來真神和舊日們的目光。
“如果能控制‘記憶劇場’還好說,但您現在明顯還做不到。”阿格來亞又是舉例又是比喻,好像生怕艾布納不了解“記憶劇場”的可怕之處一般。
“0”級封印物本就能造成國家級,甚至大陸級的災難,“記憶劇場”如果真是唯一性具象出來的,那有這樣的表現也不算奇怪…
但阿格來亞,你是“末日魔女”啊,能制造這樣的災難你不該高興嗎?怎么比我還怕這所謂的“改變歷史”?
另外,之前貝爾納黛引發的“劇本”最后就是以“崩塌”告終的,但并沒有將資訊覆蓋現實的事發生啊…
心里這么想著,艾布納也便這么問了出來。
聽到“父親”的問題,阿格來亞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嘆了口氣道:
“好吧,我承認,劇場崩塌的后果有時候沒有我說的那么嚴重…因為如果涉及到高層次存在的改變,也會令其崩塌…但這個‘歷史’就改寫不了,因為‘記憶劇場’做不到。
“然而,作為崩塌的代價,則是‘我’會成為‘劇場’的‘正式演員’,需要定期完成‘劇本’…
“這本沒什么,畢竟想要脫離唯一性的控制,辦法也不是沒有。
“但,您應該知道,它被獻給了‘未知’…而一旦成為其‘演員’,就意味著會被‘未知’的力量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