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館中儀式的守護力量自然也包括地下,艾布納化身巨熊使用“地底潛行”在附近游走了許久,才發現這處唯一沒被覆蓋到的廢棄監牢。
說其廢棄,是因為這處監牢的出口已經被徹底填死,與大使館隔絕了開來,嚴格來說已經不能稱其為大使館的一部分。
“據說這棟房子在賣給因蒂斯作為大使館前是一位伯爵的別墅,這個牢房應該是那位伯爵私設的關押‘犯人’的地方…
“嗯,那位伯爵恐怕也不希望自己私設監牢的事暴露,大概率是在房產交接前他命人填埋了這里…
“而因蒂斯方面也許沒發現,也許發現了卻沒在意…總之這里便一直被荒廢下來…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我…我原本是準備利用‘大地類法術’自己掏個洞穴出來的…”
變回人形,從背包里取出衣服穿好的艾布納一邊推測著這處廢棄監牢的來歷,一邊不斷拿出靈性材料,刻畫并布置起一座充滿了象征符號、魔法標識、邪異花紋和扭曲靈數的祭臺。
經過一晚上的不斷“解析”,艾布納已經確定籠罩著大使館的“守護儀式”有三個核心祭臺,并分別置有一件“2”級封印物或同等水準的神奇物品。
因此,這個“儀式”也有著三項基本能力:
第一,是偵察感應與邪惡、混亂、瘋狂相關的未做屏蔽的人或事物。這是儀式的基本功能,無需激發都能自行運行,及時示警。而一旦激活儀式,偵查感應就會變為對邪惡、混亂、瘋狂等相關能力的“禁止”。
第二,則如同之前艾布納推測的那樣,是專門針對“心理學隱身”的檢查能力。一經發現心理層面的不協調,就和立刻向儀式的主持者發出警告。
當然,這個儀式的“檢查”能力也是有上限的,但具體能看破什么層次的“心理學隱身”,艾布納也不敢肯定,反正他模擬出的低配版本肯定是瞞不過去的。
第三,大使館的“守護儀式”在激發后可以制造出一個個“屏障”,用于困住入侵者,保護普通人。“屏障”的強度很高,高序列以下很難打破,各種類型的攻擊都一樣。
“‘偵查’和激發后的‘禁止’能力應該來自‘法官’能力的神奇物品。
“‘檢查’則像是某個專門針對‘心理學隱身’做過‘弱點解析’的‘博學者’的手筆…也許是某個‘博學者’參與了這個儀式的構造,或者某位‘秘術導師’開發出的針對性‘秘術’被構造者利用了?
“‘屏障’應該是‘守護者’的核心能力…
“嘖嘖,三件中序列物品為核心的儀式,當真是大手筆。
“原著里A先生很可能也是事先便知道了這個‘守護儀式’的存在,所以才用‘載具’藏身混了進來,又用‘腐化男爵’的能力扭曲了大使的命令,這才能完成一對一的刺殺。”
艾布納感慨的同時,一座新的祭臺已經被搭建完成,接著他將一只漆黑的鏈甲手套放了上去。
那正是他當初在“康瓦男爵”陵寢中得到的唯一一件非凡物品“智慧之手”。
“當你的敵人因狂妄失了智,你就是智慧的。”回想起“智慧之手”解析報告中的這句話,艾布納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說起來,他的儀式改造計劃本質上是給大使館的“守護儀式”再加上一個“核心”,并用新加的“核心”削弱甚至控制儀式原本的功能。
而想要完成這個計劃,不但有大師級的儀式魔法水準,要對大使館中的儀式布置了如指掌,還有最關鍵的一步,那就是讓他布置的“核心”祭臺與另外三個核心進行關聯。
前面的倒都好說,對于有“純白之眼”開掛的艾布納,想要將儀式完全“解析”清楚只是時間問題…但“關聯”這一步,卻是取不了巧的,而且很容易被儀式的主持者發覺。
當然,艾布納很清楚那位主持者不可能一直守在核心祭臺前,甚至因為長久的平穩日子,產生了懈怠…但他卻不敢去賭這一點,萬一自己在行動時,對方恰好心血來潮地檢查了下祭臺核心呢?那不就糟糕了?
“所以,還是等明早從休那里拿到資料,找個對方不在的時間去將最后一步完成才最穩妥。”
心里這么想著,艾布納看了看懷表,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于是脫下衣服,放回包里,接著再次化身巨熊潛入地底,一路來到老師當初挖的那處地下安全屋內。
在這個過程中,他盡量避開了威廉姆斯街的方向,免得一個不留神就和某個三合一惡靈臉貼臉了。
與此同時,灰霧之上的古老殿堂內,克萊恩拿著一只詭異的黑色耳朵,寫下了占卜語句:
“這件物品的來源。”
上次之所以那么慘是因為占卜的是神血,直視了永恒烈陽,這次用的僅是“傾聽者”遺留的物品,肯定沒有那么危險…
克萊恩一邊篤定地想著,一邊吸了口氣,向后一靠,默念起占卜語句。
七遍之后,他眼眸轉深,進入了沉眠。
緊接著“砰”的一聲,他的血管爆開,青筋脫離了身體,往外蔓延成了一根根滑膩的、充滿邪惡花紋的觸手,灰霧則輕微晃蕩,讓巨人居所般的宮殿出現少許腐蝕跡象。
與永恒烈陽那次不同,克萊恩還殘存著理智,沒滿地翻滾,他緊抓住扶手,苦苦忍耐。
過了幾秒,微晃的灰霧恢復了平靜,克萊恩腦海內回蕩的邪惡聲音徹底平息了。
那一根根“觸手”掉落了下來,他的傷口開始急速愈合。
竟然直視了“真實造物主”…不過,祂似乎要比“永恒烈陽”強一些…
就在克萊恩虛弱地發出感慨時,他掌中那只黑色耳朵突然崩潰,變成了一粒一粒的細小光點,淺黑色的光點,最終又聚合成一枚鐵黑色的符咒。
再次“作死”地占卜了一下這枚符咒的功能后,甩了甩頭,擺脫了耳邊不斷嘶吼的聲音后,克萊恩低語道:
“就叫,‘污穢之語’吧…”
周二清晨,粗粗補了幾小時覺的艾布納來到自家餐廳,邊悠閑地邊看報紙,邊享用斯卡德太太準備的豐盛早餐。
嘩啦,艾布納翻閱著《每日觀察報》,忽然在第二版看見了一條新聞:
“今日凌晨,橋區白朗姆街街心公園發生了激烈的槍戰,據警方介紹,這可能涉及兩個黑幫的沖突,其中一個是臭名昭著的茲曼格黨。”
這是原著里的那場軍情九處和因蒂斯情報人員的遭遇戰?休昨天走時說的任務就是這個?
艾布納將一塊培根放入嘴中,若有所思地想道。
就在這時,餐廳外傳來了敲門聲,接著,提著一個袋子的休便在斯卡德太太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因為艾布納知道她要過來,所以早餐也準備了她的份。而休也沒客氣…更可能是確實餓了…總之,她在吃了三個烤得蓬松酥脆的牛角包,并喝下一杯咖啡后,才擦了擦嘴道:“你要的資料我幫你整理好了。”
“辛苦了。”艾布納笑著點了點頭。從對方的精神頭上就能看出,這位小姐應該是一夜沒睡。
休倒是沒覺得多辛苦,以前她在東區當“仲裁者”時也經常熬夜,早就習慣了。而艾布納一直以來幫她解決了那么多的問題,能給予他一些幫助,對休來說是極為開心的。
接著,休又說起她昨夜出的任務,說起那位薇拉女士半清不楚的話語,最后問道:“你覺得那位殿下是什么意思?”
艾布納低頭沉思了一陣,結合原著里那位因蒂斯大使的“陰謀”,很快就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測:
“我覺得,那位薇拉殿下是想將因蒂斯的情報人員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