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戴莉的話,克雷斯泰·塞西瑪當即站起身,拉起手邊銀白金屬鑄就的箱子的帶子,將其背在背后。
“我們回頭再聊…”他簡單地和艾布納交代了一句后,便大踏步地向餐廳外奔去。
而戴莉同樣起身,將兜帽拉起,緊隨在“女神之劍”的身后,只來得及和艾布納點了點頭,算作告別。
至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艾布納,他本想也跟上去看看,但剛邁出房間的大門,就被餐廳的服務生攔了下來。
“先生,請結一下賬。”侍立在包間門口的服務生警惕地看著艾布納,開口說道。
額…塞西瑪閣下竟然沒結賬?艾布納向包間外望了一眼,發現塞西瑪和戴莉早已不見蹤影,反而有幾個保鏢摸樣的壯漢在服務生的暗示下,向這邊靠近過來。
我現在要是也直接跑掉,明天的頭條新聞會不會就變成“究竟是人性的悲哀,還是道德的淪喪…英雄偵探竟公然吃霸王餐!”了?
在心里吐槽了兩句后,艾布納深吸口氣,向緊盯自己不放的服務生問道:“多少錢?”
服務生見他沒真的想逃單,也松了口氣,在心里算了算后,很快報出了價格:“包括已經開瓶的蘇尼亞血酒在內,一共53鎊4蘇勒。”
蘇尼亞血酒,由金色泉周圍區域特產的甜木汁釀造。而蘇尼亞島的金色泉又稱為精靈之泉,其泉水甚至是序列6魔藥的輔助材料。
“…”艾布納無語了半晌,最后才擠出一絲禮貌的微笑,道:“可不可以開發票?”這怎么也要找黑夜教會報銷才行!
“開票?”服務生一開始有些迷茫,但隨即反應過來,笑道:“您是要賬單的附頁吧?沒有問題。”
艾布納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看餐盤中才只吃了一小部分的弗薩克美食,再次開口問道:“你們這里提供不提供打包服務?”
西區,威廉姆斯街。
休此時正沿著道路兩旁的陰影快速奔跑,而她身后不遠處卻緊緊跟著一頭獅子般大小的猛獸。
忽然,那頭猛獸喉嚨里發出陣陣低吼聲,速度陡然增快了兩成,向休撲擊而來。
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猛獸的利爪從自己后心處穿過的畫面,于是她猛地向左側一滾。而幾乎與此同時,一只泛著綠色光芒的爪子與她擦身而過。
這是“預判之戒”提供的“小丑”的非凡能力。
不過這還沒完,那頭猛獸一擊不中,當即靈巧轉身,再次飛身向休撲了過來。
可就在這時,街邊的陰影中閃出一道人影,趁那猛獸騰空之際,奮力向它的身體上一撞,將其撞出了五六米遠。
休見此,本來準備好的動作一滯,轉而從衣兜里掏出幾枚黃銅符咒。然后,她一邊激發符咒,一邊拽著那道人影,從道旁人家緊鎖的大門上直穿而過。
待那猛獸再次趕過來時,休已經連續穿過四五戶人家。它見此不甘地低吼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追趕,而是沿路返回了街道深處的一處宅院。
而休這邊,雖然沒跑出太遠,但利用復雜的地形,好歹擺脫了猛獸的追趕,得到了喘息。
悄悄進入附近一戶人家的空房間內,休回頭看了看自己拽著的人,發現他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心氣一松,竟然直接昏迷了過去。
休皺了皺眉,稍稍檢查了一下,就發現這個人的胳膊上被那猛獸抓出了幾道傷口。而傷口上此時泛著綠光,顯然是中了毒,而且毒性極強。
若非他剛才出現幫我撞了那獅子一般的猛獸一下,恐怕中毒的就是我了…所以于情于理還是應該想想辦法救下他。
想到這里,休看著這個自己完全不認得的刺客,無聲自語道:“我只能先簡單地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至于你能不能活下來,得看我是否能及時將艾布納找來了…”
說完,她便悄悄地離開了這戶人家,向希爾斯頓區的艾辛格偵探事務所而去。
夜里十點,艾布納剛剛提著食盒和酒瓶回到老師的家里,還沒來得及吃頓夜宵,就聽到男仆過來稟報,說是休小姐來了。
艾布納有些驚訝,當即下樓來到會客廳,接著就發現休雜亂的金發上竟帶了些血跡。
“出什么事了?”說著,艾布納習慣性地從休身上提取了氣息,并很快在回溯場景里看到了一頭獅子般大小的非凡野獸。
“狼人?不對…應該是吃了狼人特性的動物!”曾經仔細觀看并解析過馬里奇能力的艾布納,很快就從遺留的氣息里猜到了那頭猛獸的底細。
“原來是狼人…”休有些恍然,然后快速說道:“有個人需要你幫忙救,他中了狼人利爪上的毒。”
“到底什么情況?”艾布納口中這么問的同時,也再次整理好了自己的裝備,和休一起出了門。
“威廉姆斯街87號。”休報出地址后便站在艾布納身邊,等著他的動作。
艾布納點點頭,,一只手抱住休的腰,然后開啟“純白之眼”,同時模擬出“風眷者”的“飛行”和“女巫”的“隱身”能力。
隨著一陣狂風自腳下升起,艾布納帶著休迅速騰空,向著西區的方向飛去。
半空中,休將之前發生的事詳細地向艾布納講述了一遍。
原來,休在接了黃金面具男的任務后,意外地發現了一個不太成熟的“刺客”。
因為靈知會的緣故,休對“刺客”的感官并不是太好,以為他要去做什么壞事,所以悄悄地跟了上去。
結果她發現這個“刺客”竟是一個好人,他在設法解救一個被強擄到威廉姆斯街一座別墅里的少女。
可惜他作為刺客的潛行技巧并不如何高明,輕易地被養在那座別墅里的猛獸發現,若非休及時幫了他一把,他根本來不及再次進入陰影。
后面的事情就簡單了,那只猛獸以為休是同伙,所以緊追著她不放,而那個刺客在逃跑后竟然又繞了回來,這才有之前發生的那一幕。
“是不是你之前說的‘玫瑰學派’縱欲派的人?”休講述完遭遇后,皺著眉問道。
“不會是玫瑰學派的人,否則你和那個刺客,誰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