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瑪拉…”艾布納聽到這個名字也是一陣心驚,不同于已經衰落的亞伯拉罕,塔瑪拉雖然在原著小說里出現不多,但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家族依然保有祖傳的高位階非凡特性。
“這個名字有什么特殊嗎?”休的神秘學知識依舊不足,對第四紀的歷史也是一知半解,哪怕艾布納時常給她普及一些。
艾布納聞言回過神,斟酌著回答道:“塔瑪拉家族是四皇之戰中支持血皇帝的天使家族,這個家族原本掌握有‘仲裁人’途徑,后來和亞伯拉罕家族聯姻后,又從他們那里得到了‘學徒’途徑的魔藥配方。而我們遭遇過的靈知會里,應該也有部分塔瑪拉家族的成員。”
休沒想到塔瑪拉家族來頭那么大,一時也有些呆住,好半晌后才嘆道:“又和魔女教派產生了聯系…”
艾布納也覺得自己遭遇的事件總是遇到魔女有些奇怪,難道是他在塔羅會里選擇了“塔”牌,代表了毀滅與重啟,所以才總是遇到魔女和獵人不成?
不過亂想歸亂想,艾布納還是寬慰休道:“也未必就是聯系到了魔女教派…據我所知,塔瑪拉家族內部早已分裂,‘仲裁人’一派和‘學徒’一派相互對立。如果那位救了你的女士真的是塔瑪拉家族成員的話,那么從她給你‘審訊者’配方的舉動來看,她應該是‘仲裁人’途徑的。”
艾布納雖然想不起和外神相關的情節,但對于塔瑪拉家族的相關情報卻還是記得起的。
“那么…這個事件是不是就到此結束了?”休想了想,有些期待地問道。無論是古龍,還是那位強大的女士,都不是目前的她該招惹到的存在。休雖然有些莽,但也完全不想介入這么高端的布局之中。
“你既然已經把古龍的‘東西’送到,應該就結束了吧…”艾布納再次寬慰了她一句,只是語氣有些不太自信。同時,他在心里暗暗決定,下次塔羅會一定再偽造幾頁羅塞爾日記出來獻給愚者,以換取他對休的‘眷顧’。
說完休的事,艾布納又談了談自己這幾天的遭遇,除了涉及神靈的部分,他沒有多做保留,盡數告知了休,讓她知道事件的后續已經有大地母神教會的“荒蕪者”趕來處理。
“你遇到的事比我要輕松多了…”休聽到這里也松了口氣。
輕松?那可未必!雖然想不起來,也沒證據,但我覺得在“場景回溯”時看到的血色應該比那個“白色煙霧”更加厲害。
艾布納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對面的休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開口道:
“你手里的所羅門帝國金幣能不能借我幾天?”
“我…我也想轉轉運氣!”
周四早上,艾布納剛要出門去橋區再做“調查”,卻被艾辛格偵探叫住。
“老師,您有什么事?”艾布納有些奇怪,老師這幾天正在幫警局尋找那位詐騙犯,常常早出晚歸,很是忙碌。
艾辛格偵探磕了磕煙斗,笑著問道:“今天晚上在‘勇敢者酒吧’那邊有非凡聚會,你要不要來參加?”
是啊,離開一個多月,差點把老師還組織非凡聚會的事給忘了。
艾布納恍然,接著想到至今還沒找到的“長者之樹的樹心”,心里一動,點頭道:“老師,我今晚會去的。”
艾辛格偵探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吸了口煙后,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只想在聚會上碰運氣買到‘長者之樹的樹心’,那就可以不用去了。”
“是聚會的規格不夠嗎?”艾布納想了想,也發現老師組織的聚會大部分交易都只涉及低序列的物品,極少數情況下才會有中序列的東西流出。
“那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你的老師我也在求購‘長者之樹的樹心’…”艾辛格偵探瞥了自己的學生一眼,這種涉及晉升的材料,如果真的出現,他可不會相讓。
艾布納頓時無語,他在出發去達米爾島前,就把解析出的“博學者”的主材之一告知了老師,他原本以為以老師的人脈能輕松弄到呢。甚至還起了如果實在買不到,就找老師想辦法的心思。
可惜,心思終究只是心思,既然這條路不通,他覺得自己真得想辦法去和血族接觸一下了。不過也不用太著急,他“守知者”的扮演守則還沒整理出來呢。
“那么,你還要不要來參加聚會?”艾辛格偵探再次問了一句。
艾布納想了想,覺得就算買不到材料,去賣一些自己閑暇時制作的符咒,回籠一下資金也是好的,于是還是肯定地對艾辛格偵探道:“我去參加,老師。”
得到了答復后,艾辛格偵探也沒再耽擱,匆匆出門趕往警察局。
另一邊,艾布納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收拾好隨身物品,正準備出去,就聽到房門被敲響。
艾布納皺了皺眉,打開房門,看到男仆恭敬地立在外面,一下子猜到了他的來意,問道:“肯尼,有委托人?”
男仆肯尼點點頭,答道:“來了一位先生,大約五十歲上下,穿戴得很是考究,看起來像是大貴族的仆從。”
貴族仆從?來找老師的?
雖然老師并不在事務所,但作為艾辛格偵探的正式學生,且已經名聲在外的艾布納既然在,就不能不去接待對方,否則就會顯得很失禮。
艾布納放下整理好的符咒等非凡物品,對著鏡子梳理了一番,這才在肯尼的帶領下來到了會客廳。
入眼的是一位有一頭梳理得很整齊淡金頭發的先生,他穿著正經的執事禮裝,眼角嘴邊藏著少許皺紋,不是太明顯,膚色健康,氣質陽剛,一看就是那種可以陪主人狩獵甚至對抗敵人的類型。
艾布納裝作熱情地和對方寒暄了幾句,得知對方名叫馬西,然后才直奔正題,詢問起來意:“馬西先生,不知您有什么委托要找老師?”
馬西先生公式化地笑了笑,得體地道:“聽說艾辛格大偵探正在調查一起比較嚴重的犯罪案件,時間很緊張,我要委托的事并不緊迫,就不麻煩他了…另外,布雷恩先生您雖然年輕,但也有了不小的名聲,我相信有您出馬就可以處理好我的委托了。”
“您過獎了…”艾布納被夸得心里有些發毛,深覺這人也許就是沖他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事。
馬西先生見艾布納依舊謙虛,絲毫沒有年少得志的驕狂,眼中閃過了一絲滿意,終于將委托道出:“我想請您調查康納德子爵的莊園執事和管家助手瓦爾特先生。包括他的興趣愛好、交友范圍、家庭情況以及品性行為等…雖然很繁瑣,但真正的雇主愿意為此付出100鎊的委托費用。”
康納德子爵家的瓦爾特?這…這是未來的大富豪道恩先生家的管家吧?為什么要調查他?
艾布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低頭沉思了片刻,漸漸有了思路:
我記得瓦爾特在康納德子爵家是負責照顧子爵的孩子的,并在這個過程里結識了埃德薩克王子,得到了對方的賞識…
這是王子身邊的人害怕被頂替在私下調查?還是康納德子爵家那位與瓦爾特有矛盾的管家想查黑料?
不動聲色地瞥了面前的馬西先生一眼,艾布納更傾向于前者,畢竟即便是子爵的管家想查黑料也不可能大方到出100鎊。
“您對調查的結果,有什么具體要求嗎?”艾布納試探著問道,語氣很是含糊。
馬西聞言露出了真心地微笑,隱晦地道:“要盡量詳實,盡量真實,盡量客觀。不過,在報告上不能只寫好的一面,瑕疵的地方也要考慮。羅塞爾大帝說過,‘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
“我明白了。”艾布納點點頭,決定接下這一單委托,除了100金鎊真的很多外,他覺得瓦爾特如果因此遠離埃德薩克王子也不是什么壞事。
與此同時,剛剛來到自己‘轄區’的休卻被一位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在一間酒吧外攔了下來。
這男子臉上戴了一張黃金般的面具,露出眼睛、鼻孔、嘴巴和兩頰,讓人無法想象他原本的樣子。
金色面具后的淺棕色眼眸一轉,那位男子笑著道:
“我猜你肯定不知道我為什么找你。”
他的嗓音故意沉啞,但沒額外的特殊。
讓他意外的是,休沒有露出任何吃驚警惕的表情,她挺胸抬頭,不輸氣勢地回望面具男,開口問道:
“軍情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