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安德森后來被不能說的那一位天使之王做成了釣索倫·埃因霍恩·梅迪奇三合一惡靈的魚餌…難道是知識之神預見了這件事,所以想在這方面做文章?”
艾布納思考了片刻,由于沒有原著劇情做支撐,他對于神明的布局就更覺得霧里看花,索性暫時放了下來。
只是最后又叮囑了艾翠絲一句:“你跟著安德森學習如何作‘獵人’沒有關系,但他們這次組織的‘神戰遺跡’冒險,就不要參與了!”
安德森從這里開始,就變成‘倒霉的安德森’了,而和他同行的人顯然沒他命那么硬。
“安德森先生說這次行動他們少說還要籌備大半年,僅僅是前期的勘測路線就要不短的時間,更別提將那么多冒險家召集到一起…”艾翠絲其實對這類冒險是有些躍躍欲試的,但最后還是有些沮喪道,“不過他也是和你一樣的論調,只是措辭更加直接,說我如果不能在正式出發前提升到中序列,就不要去送死…”
看來安德森心里還是有數的啊,可惜即便是中序列,如果不像克萊恩這種有外掛或者星之上將那種有后臺暗中跟著的,去了那里也一樣危險的很。
送走了艾翠絲后,艾布納又重新坐回桌子旁。如今加入塔羅會的事告一段落,他也終于開始思考起另一個難題,那就是怎么扮演“守知者”!
“守知者”從字面上看只是對所知或知識進行守護的人,這樣的意思倒是清楚,但怎么扮演卻是大難題,總不能去圖書館當保安吧?
而且艾布納也不覺得就該按照字面的意思去扮演,因為“守知者”在現代還有個別名叫“偵探”!
“偵探”這個職業與“推理學員”一脈相承,從這個角度也許更能找到扮演的真諦是什么。
“等回到貝克蘭德后,我就借老師的名頭出師作知名偵探,希望在處理各種案件委托的過程里能總結出‘扮演守則’…至于直接問老師,我覺得他要是能說,應該會直接告訴我。就怕還是繞不過誓言啊。”
艾布納想到這里,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晚上6點。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著,邁步去了船上的餐廳。
黑荊棘安保公司里,本來已經要下班回家的克萊恩被神色凝重的鄧恩隊長叫住了腳步,并一同來到后者的辦公室里。
克萊恩左右看了看,發現倫納德、科恩黎、西迦、洛耀都在,只有弗萊因值守查尼斯門而缺席。
“你們從今天起,下班后兩人一組去巡視一下拉斐爾墓園再回家。嗯,暫定一周時間。”鄧恩見人齊之后,簡潔地布置下任務。
“隊長,是墓園那里出了什么事嗎?”倫納德不解地問道。也問出了在場值夜者們的心聲。
“不知道…”鄧恩用深邃的灰眸掃視著桌面上一份未發出的電報稿,然后才搖搖頭道。
“不知道?”一眾值夜者互相看了看,對這個答案都頗有些意外。
“總之,你們小心一些,一旦發現任何異常,都盡快上報到我這!”鄧恩又重新叮囑了一遍。
“明白,隊長!”
大家齊聲應下后,見隊長揮揮手宣布解散,都故意放慢腳步,等著后續的‘等一等,還有件事’。
可令人驚訝的是,直到所有人都出了辦公室,鄧恩也沒有叫住他們。
“這不對勁!”白發黑瞳的“午夜詩人”西迦·特昂語氣里滿是驚恐。
“隊長肯定出了什么問題!”冷淡內斂的黑發女士洛耀·萊汀也皺起眉毛,向身邊的同伴問道,“你們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隊長今天好像去巡視了拉斐爾墓園…”克萊恩回想起他早上找借口去盥洗室前與隊長的對話,說道,“他早上看起來還很正常。”
倫納德這時候故意放慢腳步,落在最后邊低頭自語了幾句,然后似乎松了口氣,笑道:“都別那么嚴肅嘛,也許隊長今天只是心情好,并沒有出什么問題…”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眠者”科恩黎打斷道:“你們誰能聯系上戴莉女士?”
“我有她的通訊地址。”克萊恩舉了舉手,之前因為要對喬伊斯夢境占卜的緣故,經隊長他聯系過戴莉女士詢問技巧。
“將隊長的異常寫到信里,盡快給她寄過去!”洛耀說道。
一眾值夜者定下了此事的處理方法后就各自散去,只留倫納德一人有些尷尬的站在走廊里。
他伸了伸手,又無力地放下,最后低聲問了一句:“老頭,你確定隊長真的沒事?”
克萊恩走到公司門口,剛要和正在值班的羅珊打聲招呼,就看到喬伊斯的未婚妻安娜小姐紅著眼圈走了進來。
因為特里斯遲遲沒有落網,被他教唆過的喬伊斯·邁爾至今依然被保護性關押在廷根值夜者小隊的總部里。
而安娜小姐因為牽涉進非凡事件,也為了能常常見到心上人,所以應聘了黑荊棘安保公司的文職崗位,這讓一直抱怨夜班太多的羅珊喜笑顏開。
現在并沒有到安娜小姐的上班時間,克萊恩知道她是來看未婚夫的,所以將她帶到了禁閉室里。沒有正式人員陪同,哪怕是文職人員也沒資格來這。
“安娜,你怎么哭了?”喬伊斯一眼就看到自己未婚妻紅腫的眼圈,關心地問道。
“親愛的…我們的朋友,博格達去世了!”安娜說到這里,再次哭出了聲。
“女神啊,他還那么年輕…”喬伊斯聽后也是呆了呆,旋即嘆了口氣,問道,“博格達是因為什么回歸了主的懷抱?”
“博格達生了重病,他的肝臟出了大問題,用藥物只能降低疼痛,無法真正治療,所以最后冒險進行一場外科手術…結果他沒能從手術臺上下來…”安娜抽泣著回答道。
克萊恩聽到這里,也為這位素未蒙面的博格達先生默哀起來,并在心里想著:這個時代的外科手術很不成熟,上了手術臺真是在賭命啊!哎,要是這位先生來找我占卜就好了,我可以建議他去找那位治好了格拉西斯先生肺病的藥師…
聯想到這位藥師,克萊恩突然想起這人很可能是個非凡者,在思考了片刻后,決定改天有空去上門看看,如果有問題,就及時舉報了。
等到將安娜小姐送出公司,克萊恩自己也準備回家了。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隊長似乎可能大概確實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成了正式值夜者了啊!周薪應該4.5鎊了…可該補領的薪水呢?怎么沒給?”
7月16日,周一。
就在克萊恩獨自完成正式值夜者的第一件案子,為海莉葉一家拿到補償時,白瑪瑙號客輪也緩緩駛入了恩馬特港。
客輪上的諸多冒險家紛紛下船,這雖然不是他們旅途的終點,但在海上漂了四天,怎么也要上岸修整一番。
艾布納目送了保護著弗納爾先生一家離開的艾翠絲,然后看向身邊正在和艾爾蘭船長揮手道別的休。
后者回過身嘆了口氣,對艾布納道:“艾爾蘭船長是位公正又富有智慧的紳士,可惜他并不知道我父親案子的線索。”海上這幾天她一直在忙這件事。
“也許你可以期待一下佛爾思那邊的成果。”艾布納笑著安慰了她一句,然后提起行李準備下船。
“佛爾思…我不敢肯定她現在是不是已經餓死在了床上。”休在艾布納身邊久了,別的沒學會,吐槽的能力是直線上升。
“魔術師”小姐有那么不靠譜嗎?艾布納有些無語。
“我其實更想從你這得到情報!”休看著艾布納認真地道。
“想要從我這知道,你得…”
“有實力!”艾布納還沒說完,就被休搶先道。
“既然明白,還是盡快提升序列吧!”畢竟你的仇人可是個即將成神的天使。
休抿了抿嘴,跟上了艾布納的腳步。
兩人在找了個旅館住下后,休就出門了。她在恩馬特港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這里不陌生,也有些熟人要拜訪。
艾布納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半,距離塔羅會不遠,索性提前用靈性封鎖了房間。
接著,他坐在床邊,思考起塔羅會上他到底該做一個怎樣的姿態和人設。
“也許我可以將自己定位為一位喜愛賣弄學識的學者,先免費給他們些情報和知識,等以后誰再有疑問必然會第一個想到我。免費的一向是最貴的!”
“對了,克萊恩這會兒還在搜集羅塞爾日記…那我要不要也去找些?嗯,這次先算了,畢竟我還‘不知道’愚者先生需要這個。”
“那去哪弄日記呢?老師那里好像沒有,加斯東先生也不熱衷于搜集羅塞爾的東西…”
“對了,我會簡體中文啊!那我為啥要搜集羅塞爾日記?我現編一些都行啊!而且以后不方便說的情報完全可以用羅塞爾日記的形式給克萊恩嘛…嗯,還得時不時編點羅塞爾的桃色段子進去魚目混珠…免得露餡。”
“最后,得把中文字往丑往扭曲的方向寫,畢竟這個世界的人謄寫的中文都很別扭。”
艾布納正想得歡樂的時候,忽然發現深紅的光芒潮水般涌現,憑空涌現,一下就將他淹沒!
塔羅會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