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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北域談判

  大漠地區的戰爭陷入白熱化,北方依舊被寒風籠罩。

  極北冰原是當年多古蘭德立國者「古王」放逐其余六王追隨者的地方,因為氣候嚴寒,生活在此處的六王遺民活動范圍有限,往往是酋長率領部族定居于一處擁有充足資源的地貌,就自此世世代代生存于那里,除非遭遇天災或其它部族入侵,否則不會輕易離開。

  然而,今天的極北冰原似乎并不平靜。

  冰原一片蒼茫,從高處望去,入目處盡是飛雪,就是這種惡劣的暴雪天氣,白茫茫的冰面上卻布滿密密麻麻的黑點,從四面八方匯聚成一條條長龍,統一向某個方向移動。

  如若細看,會發現那些黑點都是人類,隊伍中滿是衣著簡陋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們身穿不同風格的服飾,顯然屬于不同部族,此時卻被匯聚在了一起,手腳戴著鐐銬與枷鎖,在風雪中瑟瑟發抖前進。

  隊伍行進方向的終端,一望無際的部族軍帳駐扎在那里,所有旗幟都被統一成了一種,那種旗面上紋繡著面目兇殘的劍齒虎,尖銳粗長的利齒上滿是猩紅,仿佛在滴落鮮血,栩栩如生的猙獰感呼之欲出。

  旗下的軍營中有大量身披皮鎧的部落戰士,密密麻麻,無窮無盡,他們眼神冷酷地看著南方,似在等待著什么,騎乘在身下的劍齒虎時不時爆發出暴躁的嘶鳴,眼中毫不掩藏對殺戮與鮮血的渴望。

  主賬坐落在軍營最中心,這也是酋長統軍的地方,主賬內外仿佛兩個世界,外面寒冷徹骨,風雪交加,里面卻燒著溫暖的篝火。

  帳內裝潢布置多以冰原動物的毛皮為主,一張寬敞的長桌橫在末端,上面擺滿對冰原來說無比珍貴的美食和玉釀,部族首領朱庇特正坐在寶座上,大口享用這些美味佳肴。

  朱庇特前方,六個身披斗篷的神秘人站在那里,為首者已經掀開頭罩,露出了那滿是刺青的真容,不是別人,正是西川小隊輪回者,鬼面。

  朱庇特沒有看鬼面,只是大口大口喝酒吃肉,淡淡地問:“聽說,你有珍貴的奇物要供奉給我?”

  鬼面發出爽朗的笑聲,把手一攤,玩味地說:“很不好意思,我騙了你的手下,畢竟沒有這樣的借口,我很難在短時間內見到你這位酋長。”

  面對撒謊者,朱庇特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對侍衛做了個割喉動作:“剁了他們。”

  話音剛落,酋長侍衛們還沒來得及有動作,賬內忽有迅疾的勁風涌動,只見鬼面的身形在剎那間消失,又瞬息歸位,只有晃動的長袍預示著剛才他確實動了一下。

  左右兩側的酋長侍衛短暫愣了一下,沒有多想,他們剛想上前動刀,卻聽到鬼面幽幽地說:“別動”

  兩名侍衛沒有理會鬼面,向前一步踏出,也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兩名侍衛行動的剎那,身上毫無征兆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線,先是有血珠緩緩滲出,隨著身體晃動,血沫泉涌而出,全身上下的結構支離破碎,不斷滑落,完整的人體變成了一地的碎塊,所有切口平滑如鏡。

  鬼面故作遺憾地說:“說了別動。”

  這一幕讓朱庇特瞇起眼,不再吃喝,似乎是起了興致,他觀察片刻后問道:“你是誰?找我有什么事?”

  鬼面摸了摸腰間的刀,煞有其事地行了個禮:“我想和酋長交個朋友,也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東西。”

  鬼面話說完沒多久,其中一具殘軀突然動了。

  剛才被鬼面瞬秒的兩名酋長侍衛中,有一個是全部要害被破壞,死得不能再死,而另一個只是非要害部位受損,雖然四肢都被砍飛,但核心區域并沒有受損。

  只見那名沒有遭到致命攻擊的侍衛軀體開始顫動,被切斷的四肢傷口出現大量觸手般的血絲,在扭曲纏繞中不斷增生,重組,形成原來肢體的形狀,最后長出了骨骼肌肉和皮膚。

  新生長出的肢體呈現著和原來皮膚不符的粉嫩顏色,形態也非常短小畸形,就像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幼兒肢體,不具備撐起身軀的力量,這讓侍衛像脫水的魚一般在地上撲騰,始終無法起身。

  朱庇特給其余侍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這個活下來的侍衛帶去修養。

  鬼面注視著重傷后肢體復生的侍衛,直到他被抬出主帳,這才看向朱庇特,眼中透露著難言的狂熱:“看來,那種注射進你們體內的東西,效果會根據個體實力的不同有所變化。你的手臂被砍斷,很快就能恢復如初,和原來別無二致。而這名侍衛被我斷肢,長出來的肢體卻很弱小,需要一定時間繼續成長。”

  “我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庇特瞇著眼,神情愈發狐疑,“莫非,我前幾天打掉的那只‘小東西’...你可以通過它看到我?你是通靈師?”

  關于現代科技的東西,鬼面也沒打算跟一群野蠻人解釋來龍去脈,他攤了攤手:“這個解釋起來太過復雜,你只需要知道最后的答案就行——是的,我可以通過那個小東西看到你,我目睹了你注射那種液體的全過程。”

  “我來這里的原因也很簡單,我想知道那種液體是什么,也想和你一樣獲得它的力量。”

  聞聲,朱庇特發出粗獷的笑聲,用嘲笑的語氣說:“那你憑什么認為,你有資格獲取它?你以為自己剛才露了一手實力,就能震懾到我?告訴你,你剛才的動作,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確實比我的很多戰士都要強大,但我想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首先,你也說了,我只是‘露了一手’。剛才展露的力量,對我來說微不足道,我只是用它來證明自己有和你談話的資本,如果我動真格,那可就不是一死一殘的問題了。”鬼面咧嘴笑著,滿是刺青的臉也因此顯得猙獰,“其次,至于我有什么資格...我想資格就是——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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