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摧之威,地動山搖。
樸相河被震得到處滾,只能像狗一樣用雙手雙腳維持平衡,大罵道:“西八的這什么東西???”
靜默悄無聲息從樸相河身后的地面鉆出,在強相互作用力材料的無限硬度面前,他的身體再強也不過是子彈面前的奶酪,一碰即穿。
寒芒閃動間,靜默直接從樸相河后背突入,前膺沖出,將其前后貫,血箭飆出數米遠。
在引力透鏡效應下,樸相河的慘叫被毫不留情地吞噬,直到靜默飛至半空,他的嚎叫才傳向四周。
“啊!!!西八疼死我了!!!!”樸相河狂躁地在身上抓著,整個人目眥盡裂,抬頭仰視著空中的奇諾,狂吼聲震散了周圍的雨雪,“給我滾下來!!!!!”
樸相河渾身肌肉充血,體表污垢都在暴漲的身軀沖擊下震落,當他咆哮蹬地的一刻,萬噸斷壁被恐怖的力量調動,街區大道崩裂呻吟,裂痕溝壑如同蛛網般蔓延。
“轟!!!”樸相河整個人暴怒躍起,身體與空氣的摩擦引起熾盛熱流,宛若一顆升騰而起的火流星,飛速撕裂了自己與奇諾的距離。
士兵們差點嚇癱,奇諾現在距離地面至少有1000米,這個天外來客竟然能憑肉體跳到,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奇諾也沒想到,樸相河的身體力量居然夸張到這地步,猝不及防吃了一記頭槌,整個人被頂飛。
還好他飛得夠高,樸相河的速度被重力削減了很多,沒有擊穿念動力防護,兩人沒有直接接觸。
否則那不知幾年沒洗的腦袋撞在身上,奇諾非惡心一整年不可。
被頂飛后,奇諾在空中調整身形,驅使念動力再拉高距離。
“轟!!!!”16.2秒后,樸相河落地,正好砸在酒館位置,堅固的樓體在沖擊中瓦解,被轟成了幾千塊碎片,掀起漫天碎末塵埃,和飛雪融化后的雨水混雜在一起,沾染了整片街道。
隨著暴躁的怒吼,樸相河再次起跳。
這一次,他終究沒能戰勝地心引力,在1042米的位置速度歸零,還沒碰到高高在上的奇諾,身軀就已經開始下墜。
在念動力的作用下,奇諾主動俯沖,猶如隕星般下墜,死神利爪產生的巨影在空中猶若張開漆黑雙翼,億萬片浮動的黑暗呼嘯著,掀起遮天蔽月的洶涌黑海。
這一刻,畏懼情緒從四面八方聚攏,涌入三重枷鎖體系,短短幾息間就攀升了10000多點畏懼值。
盧戈仰望天穹,眼瞳中倒映著可怖巨影,聲音很明顯開始發顫:“他真的是死神?!...”
死神利爪抓住樸相河,他在空中根本沒有施展力量的余地,只能咆哮著被奇諾掄往地面。
“轟!!!”當抵達地表時,高空勢能轉化的動能,念動力賦予的沖擊力,再加上死神利爪的兇悍撕裂力,所有力量匯聚在一起,終于擊穿了那副骯臟又堅硬的身軀。
“呲——”血沫涌出,死神利爪穿透樸相河前膺,留下5道深可見肺的傷痕。
掀翻樸相河后,奇諾再次回身騰空,和他拉開距離。
樸相河捂著傷處,指間不停滲出鮮血,卻又很快被詭邃的死氣侵蝕,他氣得口沫橫飛:“你個狗東西有種下來!!!”
奇諾不理他,直接升至高空,左手一抬,無形狂瀾包裹住靜默,吞噬凡世聲音的究極兵器再次從天而降。
靜默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墜地,升起,再墜地,砸出一片又一片蛛網般的龜裂,將整個西城區砸得地動山搖。
樸相河被靜默碾得四處跑,宛如一條被追打的野狗,他奮力沖出士兵包圍圈,慌不擇路跑進一條小巷,兀地發現這里有人。
酒館老板和安逃出來后,發現到處都是前往戰場馳援的士兵,不知往哪跑,干脆就躲進了這條小巷。
樸相河身后雖然靜謐如夜,沒有任何聲音,但那股洶涌的壓迫感愈發沉重,預示著靜默正在逼近。
樸相河直接抓住哭喊的老板,把他抓過來扣在身前,對著天穹上的奇諾吼道:“不想他死就趕緊住手!”
寒芒閃動,靜默毫無滯納地擊穿老板的身軀,再次在樸相河身上留下一個血洞。
慘叫聲淹沒在靜默周圍,直到它再次升起,才聽到樸相河崩潰怒罵:“西八的崽種!沒看見有人質嗎?!”
他扔掉老板的尸體,一把抓住大哭的安,又將她扣在身前。
靜默在蒼穹劃出一道浩瀚的月弧,經過彈弓效應的加速后,再次猶若隕星般俯沖而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滯。
盧戈正好追到小巷,抬頭看見靜默狂襲的速度,頓時心涼了一截,知道奇諾沒有收手的意思。
這該死的天外來客,也不看看對手是誰,那可是比你更冷血的殺人狂,你拿人質威脅他?你這不是坑人又坑己嗎?!盧戈腹誹咒罵著,同時腦海中思緒萬千。
救不救?
救,必定置身險境,暴露在靜默的彈道下。
盧戈相信,哪怕是自己擋住彈道,奇諾也不會收手,甚至不會有一絲猶豫,靜默會把他連同安和樸相河一起擊穿,這是毫無疑問的。
不救?
不救還特么還是男人嗎?!
盧戈那不機靈的腦袋沒想太多,完全是抱著英雄救美的想法,猛地撲過去抱住安的腰,死命將她往下拽。
但樸相河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盧戈哪拽得開,安的手腕都被拽脫臼了,依舊沒能脫離,整個人疼得大哭。
豐富的戰場經驗讓盧戈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揮刀,一刀斬斷安的右手腕。
“啊!!!!”在安撕心裂肺的慘叫下,她的右手離體而去,也因此脫離了樸相河的控制,被盧戈拽倒在地,與死神擦肩而過。
樸相河頓時目瞪口呆,驚愕地抬起頭,靜默已經沖至面前,他拼了命地閃避,但依舊沒能擺脫彈道。
靜默悄無聲息擊中他的顴骨,半張臉都在沖擊下垮塌,皮膚上長年累積的惡臭污垢破碎灑落,卻未能沾染靜默分毫。
靜默在碎骨與血花中穿梭,絕對光滑的表面反射著周圍的所有細節,晶瑩澄澈,猶如夢之海滌蕩著血色漣漪,在冷酷的戰場上呈現出一種難以用文字精確形容的美。
“西八!西八...”靜默飛遠后,樸相河的慘叫聲才隱隱出現,他捂住被擊垮的臉,疼得跪倒在地,血很快在身下匯聚成一灘。
盧戈趕緊抱起安逃出小巷,沖進友軍陣營,劫后余生的反差令他神經一松,踉踉蹌蹌險些昏迷過去,但還是硬撐著站了起來,大喊道:“醫生!快給這個姑娘看看!”
戰地醫生很快將疼到昏迷的安帶到安全區域,替她緊急包扎。
在樸相河的痛嚎下,奇諾于空中飄搖落地,一如降臨人間的神明。
這一刻,不停有來自士兵們的敬畏值傳入三重枷鎖,短時間內就收割了2000多點敬畏值。
奇諾現在沒時間探明原因,緩緩走向跪地的樸相河,默默俯瞰著他:“這個姿勢很適合你。”
樸相河踉蹌站了起來,他的半邊臉被擊垮,面目扭曲猶若惡鬼:“有種站著跟我打!看我不打死你個西八崽種!!!”
“現在,我是制定規則的人,你不是。”奇諾的琥珀色眼瞳充盈起熟悉的微笑,“你喜歡挾持人質是嗎?好啊,我來教你挾持人質的正確方法。”
奇諾話音剛落,樸相河身后就傳來了幽幽的聲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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