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域,在這種程度交鋒中也能夠使用?
看著球場上那個十分熟悉的圓形區域,他第一時間不是想著對方也能夠使用“南次郎領域”,而是震撼于,對方竟然能夠在異次元狀態下依舊熟練的使用了這一招。
很明顯,不是上衫悠的能力破解不了領域,而是對方這個人不被其他一些手段克制。
領域在對方的手中,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我所欠缺的…”
注意到手冢的異常,亞久津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瞬間發現了這打破常規的一幕。
如果是誰之前在他面前說領域能夠束縛異次元的力量,那么他恐怕會嗤之以鼻。
而現在…
他轉頭看向了球場上的上衫悠,后者身上的異次元虛影已經被壓制的只剩下招架之力。
“絕對就是三船老頭曾經說過的三階段!”
亞久津雙眼燃燒著火光,死死的盯著兩人不斷在異次元領域當中進行的交鋒。
如果說上衫悠是來尋求更進一步,他又何嘗不能汲取經驗,擴寬自己正在走的那條道路。
網球泛著寒光,如同鬼魅一般,從上衫悠的底角彈飛了出去,這也讓這顆黑乎乎的網球了卻了自己的使命。
“呼…還是不行嗎…”
上衫悠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接著從口袋里面摸出一顆網球朝著對面扔了過去。
越前南次郎沉默著接過,隨后凝聲問道:“上衫小子,定不需要中場的休息時間嗎?”
打到這里,他心中是真正的升起了一股愛才之心。
比起現如今的上衫悠,當初他在這個年紀可還真是差得遠。
哪怕是他特意教導出來的越前龍雅,恐怕在這個年齡也不能穩勝面前這個少年。
“前輩,不需要了。”上衫悠搖搖頭,看著南次郎的眼睛,目光堅定的說道:“我們繼續吧。”
“好。”
越前南次郎也沒有矯情什么,這就是上衫悠自己的選擇。
他能做的,就是給這個少年一場徹徹底底的失敗。
網球拋飛起來,越前南次郎身后那個綁著發帶,束著長馬尾的虛影也是原來越清晰。
朦朧間。
上衫悠似乎看到這兩道身影完美的重合到了一起。
好似一束寒光破開了空間,朝著他的身后虛影斬了過來。
劍與劍在異次元的領域來了個最為直接到碰撞,濺起的火星從武士南次郎的連上飄過。
而上衫悠這邊,哪怕虛影的各個方面盡階具象,但是祂的五官依舊是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
唯有額頭延伸至眉角的斑駁紋路,給祂增添了一份不同尋常的特殊氣息。
“少年,你還在猶豫什么?”
越前南次郎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
手腕正在鎮壓著網球的上衫悠一愣,心神晃動間,網球被他有些差的處理了過去。
越前南次郎毫不客氣,踩地一跳,手中的球拍在網球都還沒有升至最高點的時候,便扣壓了下來。
嗖嗖!
網球攜帶著不可阻擋的破空之勢,兇猛的砸落在了上衫悠的反手腳側。
與之一并的,就是越前南次郎身后虛影當空劈下的武士長刀。
接著,一聲振聾發聵的低喝在上衫悠的耳邊響起:“原來,你在心中并不相信自己的網球嗎?”
“我的網球…?”
上衫悠有些渙散的焦距緩緩凝在一起,他張口喘著氣,胸膛大幅度上下起伏著。
場邊的亞久津皺起了眉頭,他不是很理解越前南次郎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上衫悠不相信自己的網球?
在開什么玩笑!
被上衫悠毒打過那么多次,他不敢說一定是最了解上衫悠的,但是對于對方的網球他絕對是有發言權的。
沒有時間理會球場邊另外兩個小鬼的詫異。
越前南次郎的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他把玩了兩下手中的網球,隨后更加毫不客氣的刺激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么是我之前高看你了。”
說著,網球從他手中發出。
力道、速度、角度…
每一項結合依舊還是那么平衡和完美,讓人無法挑剔。
上衫悠腦海中回蕩著對方剛才說的話,身體卻是蹭的一下,朝前躥射了出去。
“神速·陽華!”
面對這份質疑,他毫不猶豫的在日之呼吸的狀態下,第二次用出了超越一切的神速。
手冢和亞久津甚至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上衫悠是怎么移動。
嘭、嘭!
響聲齊鳴!
網球…不,應該說是兩個網球反而同時從上衫悠的身體兩側彈飛了出去。
“少年,現在你信了嗎?”
踏出一步的越前南次郎收起球拍,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沒有完全消退的嚴肅神情。
“那種狀態下…網球被一分為二了。”
手冢垂下目光,喃喃低語。
剛才上衫悠身后墻壁附近,除了幾顆焦黑的網球之外,還有著兩半被整齊切開的網球。
“踏步一字居合…或者說是武士的抽擊…”
上衫悠愣愣的低下頭,他手中球拍的弦已經斷裂了兩根,剛才他其實并沒有碰到網球。
也就是就說…
“我的網球…”
上衫悠抬頭朝著越前南次郎看去,內心深處隱隱約約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越前南次郎說的不是他對于網球的追求,因為每個人打網球都有不同的追求。
對方真正問的,是他究竟走沒走自己認定道路。
“呵呵…”
南次郎輕聲一笑,手中的球拍再度扣下。
看上衫悠的樣子,應該已經明白他所說的是什么意思。
異次元虛影,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一個人精神意志的具象化,他所看到的,是上衫悠的猶豫。
以對方的積累,離那一步其實只差臨門一腳。
一球接著一球。
上衫悠身后的虛影手中的打刀已經滿是豁口,面對南次郎密集的攻勢,他的“斬滅”也根本無法做到完全招架。
然而在一次次對攻中,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仿佛被重新捶打過的鋼鐵,身后的虛影五官也是越來越清晰。
“我所猶豫的,不過是繼國緣一,還是我自己。”
“本都是為了變得更強,只不過此時我的確是不如他,但是他就未必一定是最適合我。”
他的網球道路是以呼吸法為核心,但是早就已經和網王世界的各種體系交織到了一起。
嗡嗡!
驚人的氣勢從上衫悠身上升騰而起,灼熱的氣息瞬間阻隔了南次郎對他施加的精神壓迫。
他身后那道身穿黑色勁裝,身披火焰羽織的虛影變得無比凝實清晰,祂那張帥氣的臉龐與上衫悠一般無二。
斑駁的大日紋路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威嚴之感,手中打刀也變成了一開始的純黑之色。
“前輩,多謝了。”上衫悠沉聲道了一聲謝。
對方的這句提醒,也許省下了他幾個月的時間。
有些東西,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就能夠想明白的。
作為回報。
一道搖曳的火光從上衫悠的手中打出。
緊接著。
一座充滿時代氣息,古樸又妖異的建筑就將剛剛還滿臉贊賞笑容的南次郎給籠罩了進去。
“這是…”
南次郎微微一驚,隨后就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上下左右不分的古日式建筑當中。
而且出乎意料的。
他還變成了一個皮膚白皙,面向陰柔的高大男人。
正當他還處在困惑當中 接著迎接他的,就是一把燃燒著赤紅火光的恐怖利刃。
上衫悠持著劍,臉上還帶著一抹促狹的笑容。
撕啦!
“圓舞一閃!”
熾熱的火光在半空中拉出一個飄逸靈動的圓弧。
南次郎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的是那刺骨冰冷的殺意!!
隨后他就感覺眼前一黑。
兩球之后,
越前南次郎飛快反應過來,他黑著臉,凝神微微一震,隨后自己也變成了一道凝實的武士虛影。
不過,這這無限城中,依舊還是上衫悠的主場。
看著自己又被一刀斬滅的綁在腦后的馬尾,南次郎那還不知道,自己完全就是被面前這個臭小子算計到了。
“還真是麻煩,剛剛突破就有這么強的精神力量。”
越前南次郎抬頭一掃這座十分怪異的房子,里面的空間很大,像是一座城池,而上衫悠可以任意操縱這里面的一切。
甚至包括了空間和方向!
這可不是剛剛進入三階段之人能夠做到的。
越前南次郎再次從身后招架了上衫悠的一擊。
咔吱、咔吱…
異次元領域外,他手中木質的球拍發出幾聲哀鳴。
剛才的一些情況確實不再他的掌控之中,甚至他還被上衫悠削首了兩次。
那種眼前一黑的死亡感受,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嗡嗡!
耀眼奪目的光輝也從他的身上噴涌而出,一開始陷落的精神意志直接掙脫開來。
“這是…天衣無縫?!”
亞久津先是皺眉凝神,隨后又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手冢。
后者就是走了這條道路,這其中蘊含的力量,完全不輸于一開始的阿修羅神道。
但是越前南次郎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都在他一個人身上完美交織著。
“這不是正常的天衣無縫。”
手冢眸光明滅不定,除了與自己身上相同的那種光輝,他還在越前南次郎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落寞、剛毅、愛知。”
上衫悠瞇著眼,細數著此時越前南次郎身上散溢的那完美無瑕的璀璨光輝。
這就是所謂終極品質,能夠通往網球之神的道路?
“小子,這球打完,就該回去吃飯了!”越前南次郎拉著臉。
今天他竟然在一個后輩手上吃了個大虧。
網球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