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
平等院因為自身的性格,并不知道如何太好的和后輩溝通,而上衫悠對于平等院的了解完全只是出于腦海中的記憶。
兩人心里都有著一絲交流的障礙。
然而,很快。
上衫悠發現平等院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微微放緩了腳步,目光仔細在平等院身上游走了一圈之后才發現,他的后背有些些暗紅色的浸潤。
“前輩,你的背部也受傷了!?”
上衫悠心中微微一驚,難道還是有碎屑砸傷了平等院?
“沒關系,這點只是小傷。”
平等院面色冷峻如常,背部微微濕潤的感覺他自然感受到了,大概率是那些瓦片掉落下來的擦傷,現在最重要的是比賽的事情。
“走,快到了!”
上衫悠快步上前,輕輕架著平等院的胳膊,這次比賽的運動會場已經近在咫尺。
手臂感受到上衫悠那堅實有力的頸部,平等院臉色緩和下來,這個后輩的身體素質也相當不錯。
“還沒有知道你的名字。”
平等院被上衫悠稍這樣架著前進,嘴巴輕張了幾次,最后還是問了出來。
兩人之前存在的那道隔閡像是一下子被打破了,距離感消退了不少。
“我叫上衫悠。”
目視著前方,上衫悠隨口回答道。真真切切碰到之后,平等院鳳凰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相處。
“看樣子,你現在應該還是初中生。”
沉默了一會,平等院再次干干的問道。有著這樣出眾的網球實力,他其實挺好奇上衫悠的。
上衫悠眼神微微有些怪異,他突然想到這一屆被他們淘汰的牧之滕中學,要是這位知道了不知道有何感想。
“咳,前輩沒錯,我現在正在冰帝學園讀中學。”
上衫悠輕咳一聲,點點頭應道。
“越智的學校嗎?可惜了…”
砸吧了下,平等院內心稍稍浮現出一絲遺憾。
不過旋即他又搖頭輕笑了下,之前他們那一屆都到了U17訓練營變成了隊友之后,之前中學時期的許多過節,現在到變成了一些有意思的回憶。
“對了,今年全國大賽的結果…”
大概估算了下時間,平等院想到現在中學的全國大賽應該已經結束,那么最終的優勝…
他的心里倒是挺想仍然是他們牧之滕奪冠,那樣的話他們牧之滕中學就完成了三連霸。
可是后面又想到在他和霧谷、遠野離開后,其他成員的水平,他直接從原本的期待中清醒過來。
“是你們冰帝還是獅子樂?”
看著上衫悠臉色有些古怪,平等院以為他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便主動給了具體的選擇。
當然,比起獅子樂中學,他更樂意看到是其他學校,就比如冰帝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沒有,今年的冠軍被立海大拿下了。”
嘴角流露出苦笑,上衫悠語氣略微低沉的說道。
“哦?”
眼底浮現出一絲意外。平等院沒想到有上衫悠這樣選手的冰帝還輸了。畢竟救他的那一球就算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戰果斐然。
“今年的立海大很強,跨入全國級別的選手大概就有四個。”
似乎猜到平等院會疑惑,上衫悠直接微笑著解釋道。這樣的陣容,就算當初平等院他們碰到了也不敢說穩贏。
“我們決賽23輸給了他們,不過明年…哼哼。”
上衫悠鼻子請哼兩聲,他的話也瞬間就讓平等院對于如今這屆的中學生有了大概的了解。
“四個全國級別嗎?”
平等院心中微微估量,這樣的配置就算說是達成全國三連霸也不為過,立海大竟然第一個崛起了。
“倒是這小子,還能這么有自信…”
低垂目光,上衫悠剛才臉上的信心不是騙人的,說明他們冰帝明年也能達到這個程度。
那么光兩所學校就有七到八名全國級別的高手。
“又是非同尋常的一代人嗎?”
連身上的疼痛都忘卻了,平等院腦海中思索著,這個情報可以提前和三船教練他們提一下,最近國外那群家伙可是非常活躍。
想到那一群自稱職業網球經理的人,平等院內心冷冷一笑。這些世界網球強國的手也是暗地里伸到了各個國家。
“前輩,到了!”
不知道平等院已經想了許多,上衫悠拖著他已經來到了場館入口。
“時間還來及,先去我們的休息室。”
平等院估算了下時間,現在最多在打第三場的比賽,他這個傷雖然沒有大礙,但是最好還是包扎一下。
“沒問題,你指路!”
“通道出去,左轉進門。”
兩分鐘后。
“平等院你在搞什么?!”
看著渾身有些狼狽的平等院被另外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少年攙扶進來,黑部的先是一驚,隨后臉上布滿了寒霜。
要是在平等院這里出了問題,他們努力已久的計劃又不知道要向后推遲多少年。
房間最里面,拿著一個酒葫蘆,躺在躺椅上的三船入道也是肅然起身。
“之前不是和你們說過了嗎?怎么還會出這樣的事!”
他挎著步子走到平等院身前,盡量壓低著嗓音,但是誰都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那份即將爆發的憤怒。
“還愣著干嘛,趕緊給他包扎一下!”
三船入道一聲輕吼,原本還呆立在原地的后勤人員迅速行動起來。
“對對,趕緊緊急處理下傷口。”
黑部同樣回過神來,現在不是發火和算賬的時候,不出他們意料的話,比賽會被拖到第五局,他們還有調整的時間。
眾人連忙帶著平等院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那里可以搭建一個臨時醫務室。
看著平等院默默承受著一切,也沒有去辯解的意思,上衫悠就知道他已經做好了獨自承擔一切的心理。
再來一次,克洛伊可能他還是會救;但因為救人而受傷的后果,他也會自己去承擔。
臨近比賽,主將卻身體受傷,這樣的變故已經算得上致命性的失誤。
三船此時也沒有心思喝酒了,來回走了兩步后,目光炯炯有神的觀看起屏幕前的比賽。
現在還只是單打二,還有一場拖延時間的雙打,后面才會輪到平等院上場。
“小子,說說怎么回事吧!”
走到上衫悠的傍邊,三船入道的怒火算是平復下來,語氣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壓抑。不管怎么說,上衫悠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前輩救了一個差點死在他面前的小女孩。”
言簡意賅,上衫悠微微笑道。能夠下意識的去救一個不相干的小女孩,平等院的人品絕對是沒得說的。
“愚蠢!”
一聲冷哼,三船入道從上衫悠身邊走過,不過其語氣中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這件事大概就此結束了。
“情況怎么樣?”
灌了一口酒,三船入道看著已經包扎好的平等院鳳凰,對著他身后的黑部詢問道。
“手臂和小腿基本上都是擦傷,只有背部被什么鋒利的東西劃破了幾道小口子,包扎好之后影響也不會太大。”
黑部輕輕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剛才他在看到平等院一片血跡的后背時,差點心臟驟停。
三船入道還算安心的點點頭,目光閃了閃,接著道:“平等院受傷這件事就此揭過,注意保密。”
黑部聞言一驚,隨后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看來這里面還有我所不了解的隱情。”
輕輕一推眼鏡,黑部也沒有再想那么多,平等院本就是他看好的領袖。雖然這次出了點小岔子,但只要不耽誤他期盼數年之久的計劃就行。
平等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在三船身后的上衫悠。
回應他的是個神秘而優雅的笑容。
“接下來,你大概還有一小時的時間休息,有沒有把握。”
目光兇狠,三船就這樣威嚴十足的盯著面前的平等院鳳凰。
“我不會輸的!”
輕輕攥了攥拳頭,平等院發現后背幾乎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回答的語氣同樣不容置疑。
“嗯…”
悶聲一應,三船入道不再多說。
前場,U17的比賽陣地,不少隊員正在用心觀摩著場上的比賽。
像這樣的世界舞臺,能夠這樣近距離觀看的機會可不多。不是每個人都有平等院那樣的水平和天賦,不需要在意別的國家的普通一軍。
越智月光這個冷酷高大的身影同樣位列其中。此時,他的目光正嚴肅又認真的掃視著場上的每一次擊球。
在上衫悠跟著兩位教練還有平等院鳳凰來到賽場旁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越智月光那非同尋常的冷酷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