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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每個人都在艱難的活著

  “女竹是睚眥的妻子,經歷過吃人事件,就算是她沒有吃,也一樣是有罪的。

  睚眥殺光了女魃部的人,女魃沒有為族人復仇,還把自己主動弄成了睚眥的妻子,所以,按照軒轅部的法度,也是該死之人。

  睚眥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被他娶過的女人,自然也是罪孽深重之輩,到時候,睚眥是罪人,女竹,女魃自然也是罪人。

  不論是軒轅,還是蚩尤想要問罪的時候,大家都是罪人,誰都別想著把自己洗干凈,要臟,大家一起臟。

  精衛見丈夫似乎興致很高,心情也很不錯,就主動靠過來,將云川的腦袋放在雙峰之間,兩只手輕輕揉著云川的太陽穴,低聲道:“要不…讓睚眥回來…讓夸父使勁抽他,只要留口氣就成。”

  云川嘆口氣,坐了起來,回頭看看假裝賢惠的精衛道:“他,這輩子回不來了。

  而且,睚眥也不想回來了,直到現在,他才真正具有了當一個族長的才能跟心胸。”

  這就是睚眥這個混蛋所能想到的活命辦法。

  不過,我最喜歡的一點就是——這個混賬東西終于知道憐惜自己的老婆孩子了,知道女竹跟孩子要是再跟著他,必死無疑,特意逼迫女竹回到常羊山城。

  還主動把所有的罪責背負在自己身上,也算是盡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與擔當。”

  “我告訴你,等他熬過這一陣子,他的絕情絕義一定會讓你感到吃驚,不過,他現在首先面對的是如何活下去,如何給部族找到一個穩定的謀生手段,否則,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

  精衛知道丈夫說的話是對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不對的話,既然給睚眥求情不成,精衛就重新攬過丈夫的腦袋,給他細細的按揉頭部。

  由于背上挨了五鞭子,小鷹走路的樣子跟僵尸一樣,他生怕上半身活動的范圍大了,會把剛剛停止流血的傷口給弄開了。

  精衛道:“我就是覺得他可憐。”

  云川搖搖頭道:“現在的睚眥,誰要是覺得他可憐,誰就會被他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不會咬我們的。”

  老子當初就該拒絕父親給自己找的兩個巨人老婆,就算是挨鞭子也值了。

  巨人抽鞭子的時候,手法很巧妙,明明看著一鞭子下去能把人抽死,可是真正挨過鞭子之后才發現,自己后背上全是外傷,不出十天就能完全愈合。

  想想自己當初為了不挨鞭子承受的那些事情,小鷹就想一頭撞到石頭上,把自己碰死算了。

  挨鞭子這種事以前睚眥經常挨,像他這樣的好孩子這還是第一次品嘗鞭子的厲害。

  嘗過之后小鷹就有些后悔,不是后悔挨鞭子,而是后悔當初為了不挨鞭子放棄了好多本該做的好多事情。

  老子當初就該把精衛準備開宴會用的桃子統統偷吃光,就算是挨鞭子,也就那么回事。

  小鷹皺眉道:“我就是覺得沒辦法對自己熟悉的人呢下手。”

  夸父將小鷹拉進鐵匠鋪,給他倒了一杯茶繼續呵呵笑道:“下一次該下手的時候,還是要下手,這種事只能干一次,再有一次,就連我都沒辦法救你。”

  小鷹仰著頭道:“我也只會心軟這么一次罷了,再說了,族長只是要我監視睚眥部,沒說讓我剿滅睚眥部。”

  路過鐵匠鋪的時候,夸父正在等他,見他直挺挺的過來了,就嘿嘿笑道:“爸本來想幫你把這事給隱瞞過去,耍了幾次滑頭,族長都不肯饒恕你,怎么樣,挨鞭子不好受吧?”

  小鷹搖搖頭道:“不算什么。”

  夸父看著小鷹的眼睛笑道:“你總算是長大了,這一次放任睚眥部逃離阪泉地這事干的不錯。”

  小鷹點點頭,夸父愉快的拍著小鷹的肩膀道:“早點回去吃飯吧,你的兩個老婆等了很久了。”

  小鷹告別的父親之后,就直接回家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父親給兩個老婆安頓過,小鷹不回來,即便是再饑餓,她們兩個就要等著,只有小鷹回家了,才能一起吃飯。

  小鷹走進家門的時候,果然,兩個巨大的老婆眼巴巴的等著他一起吃飯呢。

  夸父瞅著自己憨憨的兒子笑道:“別看族長這一次懲罰了你,可是,我能看的出來,族長其實是很欣慰的。

  放跑一個睚眥部算得什么事情呢,你,小鷹,連睚眥都不忍心傷害,那么,對你,對我恩重如山的族長,自然就不會背叛。

  族長本就是神人,我們這些人的這點武力在他眼中其實是無所謂的,族長最想要的是一群對他忠心耿耿的人,而不是什么所向無敵的猛士,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永遠忠于族長,不能有半點的壞心思,我懷疑,很多時候,

  族長能看穿我們心里想的是什么。”

  這種事會出現在別人家里,絕對不會出現在小鷹家里,只要男人的腦袋沒有掉下來,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掙不來飯食的時候,給男人節省一碗出來就是了。

  至于挨鞭子這種小事,對巨人女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很多時候,小鷹真的很羨慕小苦那個王八蛋,這家伙的日子現在過得真是逍遙啊。

  小鷹看看她們兩個的那副饞像,說了一句吃飯吧。

  兩個愉快的女巨人就迅速將飯食擺好,小鷹才端起碗,就看到他的兩個老婆已經把那袋湊到各自巨大的飯碗里,不愿意抬頭。

  安慰被抽了鞭子的丈夫?

  吃完飯之后,小鷹的兩個老婆就開始笨手笨腳的紡線,學了快十年,她們兩個還是只能紡線,還沒有學會織布。

  云蠡抱著一個皮膽子來找小鷹,這個皮膽子里裝著幾個疊加在一起的豬尿泡,外邊裹著一層牛皮,牛皮分成很多個小塊,都是六角形的縫制在一起,圓圓的非常好看。

  這個皮膽子是云蠡過生日的時候,云川給兒子的禮物,說可以丟著玩,千萬不敢踢,一踢就爆。

  整日里只需要讀讀書,害害人,騙騙云蠡,不用面對兩個索求無度的巨人老婆,再加上小苦的父親足夠愚蠢,不用像他一樣還要應付那個看似粗豪,實際上心細如發的巨人父親。

  小鷹吃完了一碗白米飯,他的兩個老婆已經吃光了一鍋白米飯,且坐在邊上等著他吃完發,她們好去收拾碗筷。

  小鷹家的碗筷其實沒有收拾的必要,因為桌子上的飯盆,菜盤里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且被舔舐的光潔如新,小鷹只能就著最初裝在飯碗里的一點菜艱難的吃完了白米飯。

  等云蠡再一次將皮膽子丟過來之后,小鷹就單手抓住了皮膽子,對云蠡道:“我們今天去鐘樓吧!”

  云蠡有些難為情的道:“我爬不動。”

  小鷹將手里的皮膽子旋轉一下,讓皮膽子在手指上旋轉,然后輕描淡寫的道:“你可以央求小苦背你。”

  云蠡非常的喜歡,以前都是找小苦一起來回丟這個皮膽子,后來發現小苦總是丟不過他,就來找小鷹一起玩耍了。

  “陪你的人應該是小苦,你怎么總是來找我?”小鷹的后背疼痛的厲害,就不想玩這個皮膽子。

  “是小苦讓我來找你的,他說今天要抄書,不能陪我。”云蠡將皮膽子朝小鷹丟過去,小鷹隨便用腦袋頂了一下,立刻就覺得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云蠡狐疑的瞅著小鷹道:“真的是這樣的嗎?”

  小鷹扯開衣衫,轉過身讓云蠡看他傷痕累累的后背,將年幼的云蠡看的差點尿了。

  “是小苦害的你挨打?”

  云蠡搖搖頭道:“不成,我爸會生氣,我媽說老是騎小苦,對小苦不好,小鷹,到底怎么個不好法?”

  小鷹淡淡的道:“其實沒什么不好的,他就是一個賤人,如果你現在不騎他,以后就沒機會騎他了。

  再說了,你今天騎他,是他欠我的。”

  小鷹陰森森的對小苦道:“屋子里有什么好玩的,我們去爬山,去鐘樓,然后從鐘樓下來,去山對面的鼓樓,看看誰先到。”

  小苦笑道:“你受傷了,這時候比試對你不公平。”

  當云蠡跟小鷹一邊走一邊來回丟著皮膽子玩耍著來到小苦跟元緒居住的地方,就看見小苦遠遠地朝他們兩個招手,一邊招手還一邊大喊:“快過來,快過來,今天可有好玩的東西,正好一起玩。”

  小鷹點點頭道:“他明知道我受傷了,還想讓我更痛苦,既然如此,我不妨讓他陪著我一起痛苦。”

  云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主要是小鷹背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凄慘了,不容他有反對意見。

  小鷹抄起云蠡就讓他騎在小苦的脖子上,然后道:“這樣就公平了。”

  小苦不理會氣勢洶洶的小鷹,馱著云蠡原地蹦跳兩下,指著屋子用神秘的語氣道:“你難道就不想鉆進元緒的龜殼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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