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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變故

  攝政王府。

  正當書房中的攝政王處理著政務的時候,他神色突然一凝,因為他見到一旁陰影扭曲著,那金銀重瞳的男子自其中走了出來,后者那一直帶著從容的面龐,在此時罕見的有了一絲凝重。

  “發生什么事了?”見到這一幕,攝政王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凝聲問道。

  畢竟此前即便是那洛嵐府府祭中,李太玄,澹臺嵐出現時,這一位都是表現得很是淡然。

  “龐千源動手了,他借助龍骨圣杯的力量在鎮壓魚魑王,而且還試圖將虛空裂痕修復,如果他成功,暗窟的危機將會被化解,而他也能夠脫離束縛。”金銀重瞳男子緩緩說道。

  攝政王瞳孔微微一縮,果然是龐千源,在這大夏國中,也就只有這位王級強者,才能夠攝政王己以及眼前之人如此的忌憚。

  而這對于攝政王而言,顯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為一旦龐千源解決了暗窟的問題,他就能夠現身于大夏,那么后天的那場登基大典,這位王級強者也定然會出現。

  雖說圣玄星學府有著中立的立場,但作為大夏唯一的王級強者,龐千源顯然是有著肆無忌憚的資格。

  而且龐千源根本不需要插手做什么,他到時候僅僅只需要往小王上身后那么一站,那么一切的算計與謀劃,都將會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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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怎么做?”攝政王看向金銀重瞳男子,他知道后者與他立場相同,是絕對不會讓龐千源出來的。

  金銀重瞳男子笑了笑,道:“倒也不必驚慌,我們做了這么多年的謀劃,怎么可能讓他龐千源輕易的逃出那個牢籠,那也太小瞧了我們的手段,一個圣學府罷了,這些年來,我們覆滅的又不止一個。”

  說著,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空間球,取出了一座巴掌大小的黑色泥像,泥像模樣有些模糊,在身軀表面有黑色的符文如同一尾黑魚一般,不斷的鉆來鉆去。

  金銀重瞳男子看了一眼,然后隨手將其捏碎。

  而就在金銀重瞳男子捏碎手中的黑色泥像時,圣玄星學府。

  那一棵偉岸的相力樹樹頂處。

  這里是相力樹最頂部的位置,常年有一位紫輝導師鎮守,而此時,在那中央的青木盤結的木臺上,有一名身穿紫輝導師衣袍的人影盤坐。

  突然間,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面龐上有著一抹掙扎,扭曲之色浮現出來,皮膚在此時蠕動著,仿佛是有一條魚兒,在血肉中游動。

  下一刻,這名紫輝導師睜開了雙目,他的雙瞳在此時變得漆黑一片,顯得異常陰詭。

  他伸出手掌,剝開上衣,手指劃過胸膛的位置,竟是將那里的血肉給分割開來,露出了跳動的心臟。

  他直接一把將心臟扯了出來,手掌用力的緊握,心臟在他的手中劇烈的跳動起來。

  而隨著心臟跳動越來越劇烈,只見得一滴黑色的液體,竟是從那心臟深處被一點點的擠了出來。

  那一滴黑色液體,散發著一種極致的邪惡之氣,它仿佛是無盡惡念的凝聚體,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滴,卻是具備著連封侯強者都無法抵御的強大污染之力。

  這一滴黑色液體徑直落下,落在了下方的青木中,然后迅速的融入進去,猶如滴入湖泊中的一滴墨水般,轉眼就消散不見。

  做完這些,這名紫輝導師又是將手中的心臟塞進了胸膛中,血肉蠕動間,傷口消失不見。

  有冷風吹拂而來。

  這名紫輝導師眼中劃過一抹迷茫之色,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是做了什么,但又完全記不起來。

  最終,沒有任何發現的他,只能搖搖頭,將其當做是錯覺,繼續閉目修行去了。

  暗窟的深處。

  古老龍象在緩緩的推動著天地,愈合著那虛空裂痕。

  某一刻,龐千源突然抬頭,銳利目光望著后方虛空,這一霎那,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天地間有一絲極為隱晦的異動,那一絲異動,令得他與這方天地的連接仿佛是被削弱了一些。

  在這種影響下,他感覺虛空裂痕的愈合,也是受到了影響,變得更為的緩慢。

  “這種剝離感...是相力樹?”

  龐千源眉頭微皺,圣玄星學府的相力樹鎮壓著暗窟,而他身為院長,自然也是借助了相力樹的力量,這也是他在此前與魚魑王的博弈中,能夠將它一直封鎖在此處的原因之一。

  可現在,他與相力樹的連接,變得模糊了許多。

  “相力樹出了問題?”

  一念至此,龐千源心中就微微一驚,在這個關鍵節點,相力樹那里似乎是出了點什么問題,這顯然不是什么巧合。可是相力樹處于學府嚴格的保護中,時刻有紫輝導師守護,怎么會出問題的?

  龐千源目光閃爍,然后他突然看向那虛空裂痕之內,在那惡念黑河中,魚魑王靜靜的漂浮在水中,那令人心頭發悸的慘白魚瞳,似乎是帶著一些嘲弄的在盯著他。

  “龐千源,你以為這些年,就只有你在做一些謀劃嗎?”魚魑王陰冷而空洞的聲音,徐徐的傳來。

  龐千源眼神森冷的望著魚魑王,只有親自與這些達到王級的異類交鋒過后,才能夠明白這些東西究竟有多可怕與難纏,這些年來,他與魚魑王在各個層面都進行了博弈,可即便是他慎之又慎,也曾經有好幾次險些落入對方的算計與蠱惑之中。

  這些異類本就是惡念的集合體,所以它們清楚人性的弱點,也知曉如何去將人蠱惑。

  在與它們的交鋒中,只要稍稍露出破綻,內心出現了動搖,或許就會被它們如附骨之疽般的纏上,悄然間進行污染。

  如今相力樹出現變故,這必然不會是來自外面,只會是出現在學府內部。

  龐千源面龐陰沉,緩緩道:“看來在這些年的暗窟凈化任務中,你已經不知不覺的在學府中埋下了不少的種子。”

  魚魑王道:“龐千源,這一次的斗法,你是贏不了我的,放棄吧,你想要變得更強嗎?雖然你是王級強者,可如果你投入暗世界,你將會獲得更強的力量!”

  “你的蠱惑變得越來越低級了。”

  龐千源搖搖頭,道:“你已經在動用一些潛藏的手段來阻擾我,看來也是對我的行為感覺到了害怕,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這么做了。”

  “而且,你這樣只是在延緩一些時間而已,可是這有什么用?”

  “你拖延時間想做什么?”

  龐千源目光一閃,道:“這兩日外界有大事發生么?哦?是登基大典?”

  “你不想讓我出去參加登基大典?可這與你又能有什么干系?我若是不現身登基大典,最大的獲利者...是宮淵那個野心勃勃的小子嗎?”

  龐千源的眼神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宮淵與你,也有牽扯?”

  然而面對著龐千源的質問,那魚魑王則是發出了低低的嬉笑聲,然后龐大的身軀再度沉入黑暗的河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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