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激戰,客棧兄妹成功瓦解敵人的陰謀,但最后雙方都有人受傷。可以說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江湖事件,同時也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江湖事件。
唐小米依稀記得,那個魁梧的老男人曾經稱呼尤蘭的師父為“中原什么紅”,這是啥意思哩?
唐小米只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并沒太往心里去。回到家之后,也沒參與到后面的事,而是被唐虎和尤蘭送到了三樓休息。
林捕頭、張三、趙四等武衙人員已經趕到,正與峨眉道姑清源一起,在大廳里審問案犯李逢春。
這期間,唐虎擔心師妹受疼,便使出全力把內力推給小米。
推功之后,魁梧大漢大汗淋漓。
這時小米沉沉睡去。
尤蘭遞來毛巾給唐虎,同時道:“師父和師兄已經離開,剩下的事讓我們自行處理。那歐陽鏡我們得罪不起的。”
唐虎點了點頭:“我聽說過歐陽鏡,既然他出現,我們也只好放人。”
說這話時,魁梧大漢顯得有些慚愧。
尤蘭安慰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明知得罪不起還要硬得罪,那就太不明智了。再說我們也把阿蘭朵打得不輕,算是扯平。”
唐虎想了想:“阿蘭朵可以放回去,可那李逢春卻不行。剛才清源道友已經審問過他,他不承認自己是歐陽鏡的人,也不承認自己是賊。他說他是來幫我們做買賣的。”
“強詞奪理!”尤蘭憤憤道。
唐虎悶聲道:“我覺得我就夠渾,卻沒想到這小子比我還渾。既然他不承認是歐陽鯤鵬的人,那還有什么好說的。一會兒咱下去繼續審他,倒要弄明白他是何來路。”
“嗯。”尤蘭點了點頭。
尤蘭繼續守在屋里,唐虎大踏步來到樓下,此時只見林捕頭神秘兮兮地走了上來。
唐虎見林捕頭眼神詭異,于是低聲問道:“林捕頭,怎么了?”
林捕頭把唐虎拉進一個包房,低聲道:“你猜這李逢春什么來路。”
“這我哪猜得到?”唐虎瞪大眼睛說。
林捕頭壓住唐虎肩膀,附耳道:“他是六扇門總捕頭祁東陽和內務府武打教師李秀簪的私生子!”
“啥?!”
林捕頭見唐虎要喊,一把按住后者嘴唇,啞聲恨道:“你給我小點聲!”
唐虎冷靜了一下,眼珠轉了轉,卻沒說話。
林捕頭如臨大敵的模樣在屋里踱步,忽而停下腳步:“這件事不能傳揚出去。眼下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我們這些人。清源道姑已經向我保證,她一定會為祁總捕頭保密。”
唐虎想了想,道:“她能,俺也能。”
林捕頭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是最好。”
唐虎疑惑問道:“林捕頭是如何斷定他說的是實情?”
林捕頭心事重重的樣子說:“憑借他的輕功,和飛彈絕技。他的輕功是凌波微步,而那凌波微步乃是祁總捕頭的看家本領。是絕不會傳給外人的。他的飛彈絕技,乃是大內高手李秀簪的獨門絕技彈指神通,哦對了,李秀簪的舅舅姓楊,是一位隱士高人。憑借這兩種絕世武功在身,你說,他怎么可能是假的。”
唐虎皺眉:“他如此厲害,為何會輸給清源道姑?在我看來,清源武功在峨眉派二代弟子當中,很是平常。”
林捕頭慘笑一聲道:“剛才審問他時,他說是因為清源道姑腳下一滑,擔心道姑跌落三樓摔死,所以他出手相助。結果這時你沖了上來,還舉扁擔要打,于是他才踢了你一腳。卻沒想到,這一腳沒踢傷你,反而把自己踢的腿腳發麻。”
林捕頭頓了一下,問:“這事可是真的?”
唐虎回想當時情況,一拍腦門:“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要把清源推下高樓。看來是我誤會他了。”
“好險,好險。”林捕頭長出一口氣:“如果祁總捕頭的公子死在桃花鎮,我林家翰的官兒可算是當到頭了。如今狀況,雖然不美,但只要我稍微操作一番,必然成為一段佳話。嗯…,我想對外說,是李逢春見清源道姑獨自呆在樓頂,擔心道姑看破紅塵要跳樓,于是他英雄救美。這樣說,不知唐虎賢弟以為如何?”
“啥?”唐虎大驚,盡量壓低聲音道:“林捕頭,你這說法…,是不是…?清源都多大歲數了?再說她本來就是出家人,還怎么看破紅塵?還要跳樓?別鬧了。不可能。沒人信的。”
“我說過要人信嗎?我需要的是正面的消息,要保證祁總捕頭的顏面。我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信!”林捕頭想了想,還是拉沉臉問:“怎么,唐虎賢弟有更好的說法?”
唐虎眉頭更緊,想了想說:“要我說,還是等小米醒來再說吧。小米讀過書,主意多。”
林捕頭道:“我這上樓來,就是來找唐小米的。唉,她情況如何?傷得重不重?”
唐虎道:“那歐陽鏡沒下死手,自然不會危及生命。但這一掌傷得也不輕啊。估計要休養半個月。”
林捕頭道:“哦,那就好。你讓小米放心修養,我給她算工傷。這樣吧,今天太晚了,你們先休息。而李逢春也先留在你們這里,你們要好生伺候著。明天一早,我會送來稻香飯莊的早餐。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飯。”
“哦…,好…”
“有賊!”
“殺呀!”
“住手!他是我的朋友!”
“哎呀——!”
一樓大廳里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林捕頭和唐虎連忙跑到樓下看了看情況,只見大廳地面上的幾塊磚被人從地下推翻,一個人滿頭是血地倒在地上,正用手捂著頭,在地上打滾。
林捕頭一邊跑一邊喊:“這是誰?怎么從地底下冒上來的?”
張三道:“是我發現的!”
趙四道:“是我砍的!”
李逢春拎著一條腿站在大廳中央,略顯無奈地說:“他是我的朋友,不是賊!”
張枯木一只手壓著傷口,半邊臉上都是血,氣急敗壞地站起身喊道:“李逢春,這是啥情況?阿蘭朵呢?怎么是你在這里?聽你在這里談笑風生,我還以為你們得手了呢!要不然我也不會冒上來挨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