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潔白如霜雪白玉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幾道血印子。那三道血印子剛開始還只是一點淺淺的印記,但緊接著就迅速化為紅腫!只要再給泯然多一點點,真的只要多一點點的時間,泯然就能把卿子晏的臉抓爛!
然而卿子晏反應敏捷,在泯然抓到他臉上的瞬間,就抽身后退,只在臉上留下這一點兒小小的印記而已。
但效果確實不錯,至少卿子晏的氣質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著‘雖然你不正確但我還是要寬容你’的虛假圣潔意味。
更何況…
輕輕捻了捻手指,泯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微笑。即使沒有得到卿子晏的血液,但她也在卿子晏的傷口里留下了另外一種東西當做禮物,實在是太好了。
此時,卿子晏臉上的傷疤已經幾乎痊愈,恢復了以往的潔白如玉。這會兒正面無表情的盯著泯然。眼里,也終于多了一絲修士生死對戰時才會有的殺意。
作為現場唯一承接他殺意的對象,泯然只覺得渾身上下毫毛直立,但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通過之前這場并不長的對戰,泯然已經摸清楚卿子晏的真正修為!
卿子晏已經是渡劫期!他甚至已經過了大乘巔峰,已經是渡劫期!但不知為何,卻沒有渡天劫!
這并不符合常理。修士到了大乘巔峰,只要再進一步,必定要承接渡劫期天道降下的天雷,近則飛升,退則灰飛煙滅!要么就是早有準備的轉修散仙。但卿子晏卻一點兒都沒有渡劫的意思。
其中關竅,泯然只能往天道上想了。
若是渡劫,漣源大世界的天道勢必會吞噬掉卿子晏的全部力量來修補自己。若是卿子晏不渡劫,天道又怎會應允?
除非,卿子晏給了天道其他更有誘惑力的東西!
就比如跟魔修之間的交易?
雖然一時之間想不通,但,既然卿子晏不愿意渡劫,那她就來助卿子晏一臂之力!
只是她還得等一些人的出現。
就在這時,淇門斜上空的天空隱隱約約顫動一下,泯然立即精神一振!
來了!
此時,不止泯然,其他修士也有看見這一幕的修士。
比如說竺宓。她這會兒正專心致志的盯著高臺之上泯然與卿子晏之間的戰斗。但卻被其他異樣的聲音吸引了過去。主要是,竺宓的實力不高,在她之前已經有許多其他修士發現,這會兒都在議論紛紛。
于是就轉頭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竺宓受驚到幾乎把眼睛瞪出來!
那本來應該一片澄澈的天空上竟然空間一陣抖動,最終出現了一個巨型的傳送陣!
在看見這個傳送陣的一剎那,有經歷過七陵山之戰的修士們一瞬間臉色慘白,全身上下抖個不停!
這個,這個傳送陣為何如此眼熟?
此時,越來越多的修士注意到這個異狀。說起來麻煩,但只在一瞬間而已。從第一個發現異樣的修士算起,到一群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露面,其實也不過過去了一剎那。
甚至有些不明就里的修士,一抬眼就看見了半空中嗚嗚泱泱一大群魔修!身上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連尖叫都憋在了嗓子眼兒里!
“魔…”
“魔修——”
“唰!”
竺宓抖了抖,最終艱難的從口中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魔修來了——”
此時,眾修士哪里還顧得上卿子晏與卿泯然之間的恩怨?
即使之前在卿子晏的領導下打敗了魔修,但今日來觀禮的大多數都是世家宗門里被保護的很好的年輕修士,這回都是來見世面放松的,面對這嗚嗚泱泱,將大半個天空都占據的至少三十萬魔修,幾乎嚇得腿軟!此刻除了驚慌失措之外哪里會有其他反應?
更何況這三十萬魔修明顯不是之前那些各自為戰彼此之間沒什么默契的散亂魔修,而是真真正正成一支軍隊的那種訓練有素的魔軍!
那種沖天而起的氣勢,那種不將仙道修士當成人看待仿佛只是看見了一塊塊活肉一樣的冰冷眼神,無一不在刺激著這些幾乎癱軟的修士。
就連那些之前跟魔修作戰過的仙道修士,此刻也硬是在身邊這些除了尖叫就是逃跑的修士影響下沒了之前的種種士氣。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與魔修之間的前兩次戰爭已經耗費了漣源大世界的仙道修士們太多士氣和勇氣,此時,他們已經沒有了能和魔修們一戰的氣勢!
更何況那個為首的魔修,赫然正是他們這些日子里最經常調侃的七階魔修尊者知破軍!
此時的知破軍,雖然氣勢修為不比之前圓滿,但在身后那些明顯只聽命于他的魔軍烘托下,更是如同鬼神下凡,周身都縈繞著血色背景,可怕的緊!
“救命!救我啊!”
“我不要在這里了!卿家人!卿家人,快將我送走!我再也不要看你們家的什么大典了!我要活下去!”
“快把傳送陣打開啊!”
“快召集漣源大世界其他修士來救啊!你們為什么還站著不動?你們是想我死嗎?”
在魔修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時候,現場就已經亂成了一團。卿家人,卿家人也不是故意不想打開傳送陣將那些修為實在低微在這里除了礙事兒動搖人心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作用的修士們送走,事實上在發現的不對的時候,卿方汝就第一時間嘗試著打開傳送陣,但緊接著卿方汝的臉色就難看到不行。
傳送陣…
竟然打不開!
就連那些留影石也呲呲啦啦的,與外界斷了聯系!更有甚者,他剛剛試圖傳一只紙鶴出去,但那紙鶴卻在即將飛出去的一剎那,被一層不知何時出現的透明結界直接毀成灰燼,灑了。
他們如今,竟是直接被隔絕在了這淇門內!與世隔絕!
不,更形象一點兒說,他們如今成為了一群待宰的羔羊,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結界之中,出不去!雖然不知道那些魔修能不能進來,但這跟甕中之鱉有什么區別?不都是任人宰割?
這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