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敖站在帳外,莫名給帝遠山捏了把冷汗。
上回遠山大人在王上手里逃過一劫,這回若是再直直撞上王的怒火,怕是討不了任何好處。
“帝遠山拜見吾王。”帝遠山身著白衣,面容儒雅。
單看其年紀,會以為他只是個中年歲數的儒生。
但實際上,他們帝氏一族隸屬于神族最強分支,素來便肩負著滅僵重任。
三千年一晃而過,很多事都已面目全非。
但帝遠山那一支卻沉睡于冰棺至今,族人們都在緩慢蘇醒,這一支脈漸漸會復蘇起來。
即便回不到最巔峰的時候,但以這支分脈的能力,以及他們對滅僵鍥而不舍的信念,勢必會給奈奈造成極大困擾。
沈翊目光幽深盯著對方,眸底沉著一片薄如冰的冷意。
枯井無波的眼里,徐徐有微光流轉。
帝遠山再次叩拜大聲高呼,“帝遠山拜見吾王。”
“有何事?”
“王上。”帝遠山仰起頭來,儒雅的臉換上一副剛正勸誡之色,“這些年來,您一直流落在云天大陸不曾歸來。”
“好不容易族人們將您給盼了回來,可如今…您這是要為神族大敵,親自前往北地自投羅網么?”
這王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古姜族已死灰復燃,此時不應好好部署,商議如何將其一舉殲滅?
怎可枉顧整個族人意愿?獨自出城只身前往北地那等危險之地。
沈翊冷眼望著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帝遠山。
倉敖立在一旁忍不住直抹冷汗,頻頻朝帝遠山打眼色。
別說了別說了,快別說了,沒見著王上陰沉滴水的面色山雨欲來,這意味著主上馬上就要情緒爆發了…
帝遠山拱了拱手,嘆息一聲道,“吾王,忠言逆耳利于行,屬下也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為了我們整個神族的興盛著想!”
“帝遠山,你一路風塵仆仆追來,就為了跟孤說這些?”
帝遠山忙又匍匐在地,“自然還有旁的事。關乎我族帝清,自從那日在懸劍峰山門口被人附體挾持離去,直至今日都毫無音信。”
“屬下希望吾王能夠體恤一下帝氏支脈,請派折翼軍前往尋找帝清下落。”
“你這是在教孤做事?”沈翊語聲異常溫柔,盯著帝遠山的目光也似柔和了數分。
帝遠山神色一怔,連忙恭恭敬敬俯首,“屬下不敢。”
“孤看你敢得很。”
沈翊不禁冷笑,聲音里透出一絲徹骨寒涼。
同時,一掌飛拍而出,直接將帝遠山從大帳內打飛出去。
這一擊落下,帝遠山也只得生生受著。
他避是可以避的,但心里著實不敢。
他要是敢避開王上的懲罰,王上就敢立馬召人賜死他。
這個男人像是瘋了一樣,看到族人沒有絲毫柔情,反倒是渾身上下充斥著恐怖的戾氣。
帝遠山從帳外的泥土地爬起身來,老老實實跪在那里,口中不住噴出鮮血。
“孤的事,你沒資格管。”沈翊冰冷的聲音從大帳內傳出,“退下。”
帝遠山一時收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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