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風好好休息了一夜,在清晨七點鐘醒來,看著陷入黑暗的城市伸了個懶腰。
她把結界符取下,陽臺上頓時顯露出蘇大志的身影。
短短幾天時間,他瘦得皮包骨,虛弱到了極點。這種瘦不是因為缺少食物,而是精神上的壓力和身體劇痛導致。
林止風一直沒給他止痛,更不要提治療,她只吊住這條賤命,不讓他死得這么痛快。
“水......我要水......”
蘇大志已經不去想眼前的人是誰,他只想知道下一頓飯和下一口水什么時候來。
林止風面無表情,站在他面前往他臉上倒出一股股溫水,看到他這副模樣,依然無法解恨。
林雪玉本來應該有美好幸福的人生,她有機會去世界各地演出,有機會找到彼此相愛的人,或是選擇享受獨身與自由。
不管怎么樣都好,林雪玉都不該迫嫁給一個人渣,終日浸泡在痛苦中。
“你應該慶幸你還有點價值,否則......”林止風眼中閃過暗芒,她有的是辦法讓人生不如死,但目前蘇大志還有一個用處。
她要讓林雪玉的父母付出代價。
要是當年他們能站在林雪玉這邊,為她著想,為她的未來考慮,她怎么會一步步走入更深的泥沼?
哪怕只是趕走不要臉的蘇大志,都不會有后面經歷的一切痛苦。
“整天只會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呵呵,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林雪玉的父母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完全無法理解兩口子過不下去這種事。
哪怕親生女兒被打到鼻青臉腫,打到躲在衣柜里瑟瑟發抖,他們知道后依然只有一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讓他生氣的事”。
再不然就是跑去苦苦勸說,婚姻都有磕磕碰碰,誰家都是這么過來的,讓她不要想著離婚,娘家不會接收她回去住。
林雪玉重度抑郁一直無法工作,除了帶女兒的時候清醒,其余時間都很恍惚。林家不讓她住再娘家,她就算離婚也沒去處。
“當年為了保住臉面,不惜把女兒嫁給犯,蘇大志是惡心到極點,但這種父母憑什么還在安享晚年?”
在林雪玉出事的那一年,兩人就感覺一個孩子不靠譜,趕緊奮力作戰懷上二胎。
一年后,他們成功生下一對龍鳳胎,比蘇南音還小幾個月。
林雪玉的痛苦對他們毫無影響,林雪玉的死更是不痛不癢。
蘇南音出道后,林家沒少找她要錢要東西,拿了好處還要反過來斥責她不規矩,整天弄出難聽的新聞,讓全家都跟著受人指點。
“林家夫婦住著新房,給兒女安排了好工作,穿的用的全是大牌,而這些全都是這四年來,從蘇南音身上剜下的肉。”
曾經的蘇南音好歹是黑紅一姐,哪怕公司故意攔路,賺的錢依然比普通人多太多。
可她一直沒攢下一分存款,至今只擁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大牌包,還是品牌方送的禮物。
“蘇南音自愿給的財物就算了,龍鳳胎也跟以前的事沒關系,可以不去理會。但林家這對極品父母,必須付出代價。”
林止風翻出一個大行李箱,把瘦骨嶙峋的蘇大志裝進去,通過隱藏IP信息的匿名賬號,在網上預約了一輛專車。
她準備親自去林家一趟。
出門前,林止風要到一張障眼符,在離開小區后,繞到偏僻處貼上靈符,掩飾了原主真容。
新一線城市的節奏,明顯比首都慢上不少,哪怕只隔了三個小時車程,感覺也截然不同。
林止風坐在車上,看著街上行人閑適的神態,心情跟著放松下來。
昨天給楊喬和厲辛回過電話后,得知后天就要開機,她要在今天之內解決林家和蘇大志。
“帥哥,馬上就要到了,麻煩你一會兒給我個五星好評。”司機是個熱情的年輕人,在他眼中,坐在后面的是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性。
“沒問題。”林止風沉聲應下,在小區側門下了車,拖著行李箱匆匆來到無人偏巷。
撕掉障眼符,換上隱身符,林止風徹底消失在空氣中。她根據記憶直奔林家,這里只住著老兩口,龍鳳胎只在周末有空的時候過來。
“系統,給我一把萬能鑰匙。”
林止風聽到里面沒人,看看時間,上午十點四十,按照老兩口的生活習慣,應該在買完菜散步歸來的途中。
順利進到屋中,林止風把箱子打開,里面的蘇大強散發出一股血腥混合的惡臭。她忍住惡心把人倒在地上,一腳接著一腳把他踹進客房。
“給我兩張凝物符。”
商店終于有憑空凝物的短效靈符,她早就想看看效果如何。林止風來到冰箱面前,把凝物符放在保鮮層,壞笑著探出神魂激發。
噗嗤一聲輕響,兩個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冰箱里,大睜著雙眼,神情猙獰地盯著她。
人頭不是別人,正是根據記憶幻化出的林家夫婦。
“神君,短效凝物符只能維持半小時。”
“我知道,嚇唬嚇唬他們就行了。”
林止風關上冰箱門,直奔主臥室打開衣柜。
“取五百萬假幣出來,堆在里面。”
系統立刻照做,最里面的一間衣柜里,立刻出現一疊疊整齊的假幣。
“神君為什么要假幣?”
“要是真錢遲早會消失,到時候就靈異了。”
蘇大志收了賀文森五百萬,按照他一貫尿性,肯定大手大腳用掉一部分,再到新找的地下賭場輸個精光。
只要他不主動說,這筆錢不可能追查得到。
“把假錢堆在這里,就能坐實林家夫婦為錢綁架蘇大志,哪怕查出是假幣,也不會影響審判。”
“神君的思路果然清晰!”系統適時發出一聲響亮的彩虹屁。
“那是自然。”林止風拿出路上新買的手機,用不記名號卡撥打了報警電話。
接通后,她的聲音立刻進入狀態,恐懼焦急,像是看到了極其可怕的事。
“喂,我看到我對面的樓上,有一個血淋淋的男人,好可怕,他被關在臥室里,好像快死了。”
剛報完地址掛斷電話,門外就響起鑰匙扭動的聲音,拎著新鮮蔬菜水果的林家夫婦,聊著家常輕松愉快地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