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風玲瓏驚訝的挑了挑眉,隨即又想到什么,翻找出了之前采集到的皇甫懿鮮血涂到了銀針上,隨即又插入木頭中。
在場的其他人屏住了呼吸,紛紛盯著那銀針,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大截黑色。
“怎么…怎么會…”
風玲瓏后退一步,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不太愿意接受這個結果。
這輪椅是她親自去挑的木頭,打磨的過程也是她親手操刀,根本沒有外人插手,怎么會這樣呢?
難道那木材就有問題?
可是她購買木材完全是隨機的,自己都是臨時起意,又怎么會這樣?
巧合嗎?
“這木頭是怎么回事?”
卜神醫接過銀針,眼里閃過震驚,細細的查探起來。
“這木頭里好像加了磷嵇草汁…”
他似乎看出了里面的東西,不太確定的說道。
可這一句話,卻仿佛一道驚雷劈在風玲瓏頭上,令她瞳孔瘋狂震動。
“是誰?是誰?”
她的心里蔓延出一陣恐懼,慌張的往四周不斷張望。
“九王妃,你這是何意?”
卜神醫見風玲瓏情況不對,出言問道。
“皇甫懿體內的毒積蓄已久,我找到了破解之法,將乾樹皮加入到了藥包中…”
“乾樹皮?那東西和磷嵇草汁混合可是劇毒!!”
卜神醫被她驚得一跳,終于找到了原因。
這兩樣東西都是藥材,甚至在解毒中能發揮很好的作用,可是一旦混合到一起,那就是劇毒,會死人的!
“我就說是你!”
紅鳶聽到原因,抽出長劍就向風玲瓏刺了過去,卻被其他暗衛擋了過去。
“你們做什么?我要殺了她為主子報仇!”
她紅了眼,兇惡的瞪著風玲瓏,一點也不像個冷漠的暗衛。
“還是等主子醒了再處置。”
其他暗衛比紅鳶清醒,知道風玲瓏在皇甫懿心里的地位,不敢隨意處置她。
不過,幾人也明白,此事跟風玲瓏脫不了關系。
“我也不知情,如果知道,肯定不會用這塊木頭!”
風玲瓏也很委屈,她仰著頭,一臉凜然的回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肯定是有人提前在木材里下了毒,故意引我上鉤!”
她分析著當初的情況,越想越是毛骨悚然。
難道真有人一直盯著她,故意挖下了這個坑?
“呵,你倒是會找借口,除了你,誰知道你要去那兒買木頭?”
紅鳶被她的理由氣笑了,壓根就不相信。
不只是她,在場其他人也不信,包括卜神醫。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如今找到了原因,我這就救九王爺,你們不要進來打擾!”
卜神醫將風玲瓏一并趕了出去,態度也非常明顯了,顯然就是不信風玲瓏。
風玲瓏抿著唇,受到冤枉,她心里極度不滿,生出了離開之心。
她看了一眼房屋,如果皇甫懿醒來也不信她,那她就要離開,永永遠遠離開,離得遠遠的。
天高海闊,這里不是她的歸宿。
而這些人,也根本攔不住她。
風玲瓏眼里閃過一抹煞氣,隨即站在屋外等待著結果。
直至半夜,卜神醫才打開了房門,其他徒弟則端著一盆盆被淤血弄臟的水走了出來,看上去非常恐怖。
風玲瓏站在門邊往里看,隱約只能看到一個身影躺在床上,無法看清他的情況。
“如今大部分毒已經解了,九王爺已經脫離了危險,可能要明天才能醒來。”
卜神醫累得不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然后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回了偏殿休息。
至于風玲瓏,則被安排在了另一間屋子里。并有暗衛寸步不離的守著,防止她逃走。
這一晚上,風玲瓏徹夜未眠,也沒能想出那個背后的人。
到底是誰在看著她?
“小姐,快把蓋頭蓋上,馬上迎親的就來了!”
丫鬟拿起一旁的蓋頭,連忙給洛沉魚蓋上。臉上帶著喜氣說道。
蓋頭一下子隔絕了洛沉魚的視線,讓她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
她摸了摸跳得有些快的心臟,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盡管知道是假的,可她還是莫名有些緊張,眼前總是時不時閃現出沈聿的那張臉。
她這是要在任務中嫁給他嗎?
怎么隱隱約約還有些期待?
意識到這點,洛沉魚臉色驀地一紅,趕緊甩了甩頭。
很快,迎親的隊伍就來了,洛沉魚被風逸朗背著出了門。
風逸朗個子不高,背著洛沉魚還有些吃力,可他的每一步卻走得很穩。
“姐姐,我一定會努力考取功名,以后有我在,姐夫他就不敢欺負你。”
他的鼻尖紅紅的,明顯是偷偷哭過。
姐姐就要嫁人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家一次,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到欺負。
洛沉魚沒想到會聽到風逸朗這番話,怔了怔便笑了。
“好,姐姐相信你,以后就靠你給姐姐撐腰了!”
她習慣性的抬手摸了摸風逸朗的頭,對他的寵愛毫不掩飾。
風夫人在一旁聽著心酸得緊,眼眶一直通紅,不敢和洛沉魚說一句話,怕一張口就忍不住哭出聲來。
以后離了家,女兒如果受到欺負,她就很難替女兒撐腰了。
與外界的喧鬧不同,洛沉魚身邊都彌漫著一股不舍,直到出了大門,才被喜氣沖刷掉。
喧鬧的人群,喜慶的樂聲,一切沖入洛沉魚耳朵里,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很想掀開蓋頭看看沈聿,卻被喜婆小心的又蓋了下去,只能作罷。
而在外頭的沈聿,此刻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一張臉上喜氣洋洋,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給原身那張普通的臉增色不少。
看著被風逸朗背出來的身影,沈聿眼里涌出無限柔情,一顆孤寂彷徨的心仿佛終于找到了歸處,不再四處飄零。
這一幕,在他的夢里出現過無數次,此刻終于變成了現實。
即便只是在任務里相守一生,他也知足了。
看著洛沉魚被人扶進喜轎,沈聿的眉峰染上了絢麗的顏色。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領著隊伍緩緩往王府趕去。
前方,是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