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耐心的哄孩子后,弟弟終于勇敢的接受了洛沉魚的“手術”。
他很聽話,雖然害怕的渾身輕顫,也依舊老實的坐著。
銀針插入腦中,痛得他“嘶”了一聲,卻還是兩手抓緊了衣擺。
他要乖乖聽話,否則姐姐會不開心的!
就在洛沉魚給弟弟醫治時,風玲瓏還對此毫不知情。
雖然說了要接手原主的一切,可她到底對弟弟沒有什么感情,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新奇生活中,根本就沒想起他。
一聽到三王爺患了天花,她頓時來了興趣,尤其是聽說三王爺貼了告示苦尋名醫,她的一顆心就蠢蠢欲動了。
天花在這些古人眼里是至死的絕癥,可在她眼里就是一個小病,根本難不住她。
說到底,她還是驕傲的,畢竟人都有虛榮心,尤其是身懷絕技,又無處展示,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想了想,她又換上了一身男裝,打算去三王爺府,替他治好天花。
可是一開門,皇甫懿就出現在了她面前,一雙仿佛看破一切的眼神,盯得她莫名有些心虛。
畢竟三王爺和皇甫懿向來不和,沒少羞辱他,她這么做,好像有些不厚道…
“你要去哪兒?”
皇甫懿坐在輪椅上,目光淡淡的抬頭望著她,明明什么都猜到了,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風玲瓏的動向他一直都很清楚,包括她女扮男裝在外面四處跑,還和皇甫昀成了朋友,他都一清二楚。
越是清楚,他也越發察覺到了不對勁,風玲瓏的表現和得到的資料里相差太大,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可是他觀察過很多次,確定她沒有易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過,越是如此,他對風玲瓏這個女人越是充滿了興趣,他想要好好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特別!
“我…我出去走走,家里太悶了!”
風玲瓏挺直胸膛,毫不畏懼的迎上皇甫懿的目光,雖然心里直打鼓,可她面上卻沒顯出來半分。
“明日要回門,今天你最好哪都不要去!”
皇甫懿見她還要隱瞞,心里有了些許不舒服,語氣生硬的說道。
“回門?”
風玲瓏聞言這才突然想起這事兒,也想起了還在丞相府的弟弟。
她皺了皺眉頭:“皇甫懿,如果我想把弟弟要過來,有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把弟弟放在那個吃人的丞相府,還指不定被欺負成什么樣呢!
倒不如把他要過來,自己精心帶著,再和他把癡傻治好。
想象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皇甫懿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不可能。”
雖然是不受寵的癡傻庶子,可到底也是風家的子嗣,風丞相怎么可能讓她帶走?
這種事情,誰都做不出來,壓根就不可能。
“那怎么辦?風家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還不得把我弟弟害死?”
風玲瓏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咬了咬下唇,提起風家人就冒火。
“這樣吧,皇甫懿,我讓你重新站起來,你幫我想辦法把弟弟要過來,怎么樣?”
之前的協議只是說治好他的毒,卻沒說醫好他的腿,這樣倒也可以,只是不知道皇甫懿會不會答應。
風玲瓏心里有些沒譜兒,看了看皇甫懿。
皇甫懿卻在聽到她滿懷信心的話時眸光微變,這個人到底有什么本事,還是壓根就在吹牛?
無數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在她嘴里就像吃頓飯一般簡單。
“怎么樣?你干脆點!”
風玲瓏等得不耐煩了,小聲的催促道。
“好。”
皇甫懿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只要真的能治好他,這些事情都不是問題。
可她若是…
他垂下頭,眼下眸中殺氣,獨自轉著輪椅離去。
風玲瓏看他離開,也不打算外出了。
畢竟如果去了三王府,明日她就無法回門了,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楚。
到了回門這一日,風玲瓏穿著皇甫懿特意準備的華服,與他一同乘坐馬車回了丞相府。
風丞相再不喜歡皇甫懿,面子功夫卻做得很好,很早就叫來一群人在門口等著了。
風玲瓏和皇甫懿下了馬車,第一次見到了記憶中的風家人。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門口的洛沉魚吸引,向她看了過去。
不愧是第一才女,一身氣質確實出眾,只是外貌比起原身還是差了些。
不過,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心機深沉得很!
風玲瓏勾唇笑了笑,她可是最喜歡治這些白蓮花綠茶婊了。
玩心機?
她可不怕。
“微臣見過九王爺,九王妃!”
風丞相立馬帶著人上前迎接,態度極其恭敬。
“岳丈不必多禮。”
皇甫懿冷淡的頷首回應,目光也落到了一旁的洛沉魚身上。
這個女人,給了他最大的侮辱,實屬可惡。
模樣倒是生得無辜,誰知卻又有一副蛇蝎心腸?
洛沉魚察覺到了他的打量,抬起頭向他看去,沖他微微一笑,眸光清亮,不染纖塵。
皇甫懿收回目光,不想再看她,在風家人的熱情迎接下進了屋。
“風丞相,我的弟弟呢?”
風玲瓏一直記掛著弟弟,沒有看到他自然有些著急。
“回九王妃,朗兒他身子不適,正在院子里休息呢!”
風丞相沒有半分奇怪風玲瓏的疏遠,畢竟就是一個被拋棄的籌碼而已,他根本就不在意。
“身體不適?”
風玲瓏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用多猜,風家人肯定虐待了她弟弟。
一想到這兒,她就受不了了,直接就往偏院跑去。
皇甫懿眉頭一皺,心生不滿,卻還是跟了上去。
風玲瓏如今已經是他的王妃,看來禮數方面還要再教教,否則只會給他丟人。
一行人都跟著來了偏院,風玲瓏推門而入,卻見弟弟正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旁邊還有丫鬟伺候著他,怎么看都不是受到了虐待。
風玲瓏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
“朗兒?”
她喚了一聲,驚醒了躺椅上的風逸朗。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往日混沌的眼神中已經多了一絲清明。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