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剛剛落地,洛沉魚就發現了異常,身上的靈力竟仿佛消失了一般。
她抬眼望去,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也沒有感受到絲毫靈力的存在。
這是到了什么鬼地方?
洛沉魚心頭浮起一抹疑惑,站在原地打量了半晌,才突然想起還有個鐘離孤。
“哎呀,師兄,你沒事吧?”
她一溜小跑跑到坑洞旁邊,躲在坑邊看向臉朝下趴在坑里的鐘離孤,眼里浮起一抹幸災樂禍。
記仇小本本上,如今可還清晰的記錄著鐘離孤之前用靈力壓制她的事情。
如今逮到了機會…
“嘿嘿嘿。”
洛沉魚猥瑣一笑,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啊?”
“難道,師兄已經死了?”
“不要啊,師兄,嗚嗚嗚嗚,你可千萬別死啊!”
她假惺惺的哭鬧起來,實際上臉上全是憋不住的笑意。
鐘離孤在坑底本就疼痛難忍,聽到她的哭聲更是倍感頭疼,額角忍不住直抽抽。
“沒死。”
他咬著牙,狠狠地說了一句。
“啊?師兄你沒死?嗚嗚嗚,你沒死可太好了…”
“你不知道,要是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從小就…”
洛沉魚一句加一句的嘮叨著,嘴里說著擔心,卻始終不下去扶鐘離孤起來。
她笑瞇了眼,心里冷哼一聲。
氣不死你!
果然,坑里的鐘離孤怒了,大聲呵斥道:“閉嘴!”
師妹不救他都可以,就是不要在他耳邊嘮叨不斷,聽著神煩。
洛沉魚停了下來,雙手叉腰站了起來,臉上浮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容。
“師兄你別怕,我這就下來救你。”
她說著就直接往坑里跳了下去,“湊巧”的一腳踩到了鐘離孤的手上。
“嘶!”
十指連心的錐心之痛傳來,鐘離孤倒吸一口涼氣,身體都不禁抽搐了一下。
“呀,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洛沉魚仿佛被嚇到了,連忙手忙腳亂的向他道歉,卻又“不經意”的踩到了鐘離孤的一條腿上。
鐘離孤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怒氣直沖腦門兒。
可轉眼想到師妹不是故意,這股火氣便只能憋在心里,上不來也下不去,憋得他心口疼。
果然,他就不該對師妹報什么希望,簡直蠢到家了。
“呀,對不起對不起,師兄,你沒事吧?”
洛沉魚憋著笑,差一點就笑出聲來,只能用手捂住嘴,露出一雙滴溜溜轉的大眼睛。
鐘離孤趴在地上,根本看不見她的神情,只能保持沉默。
“沒事兒,師兄你別怕,我這就帶你上去。”
洛沉魚好不容易把笑忍下去,彎下腰來扶起鐘離孤。
不知為何,聽到她這句“你別怕”,鐘離孤心里反而升起一股不妙。
果然,洛沉魚才把他扶起來一些,下一秒他就又重新栽倒下去,吃了一嘴的灰塵。
鐘離孤的怒火已經崩到頂點,平靜的內心第一次出現這么大的起伏,額角突突直跳。
洛沉魚甚至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只能暫時收手。
“怎么沒了靈力力氣都沒了?我真是笨蛋,什么都做不好!”
她假惺惺的自責道,然后再伸手小心的將鐘離孤扶了起來。
這個時候,鐘離孤終于能看到洛沉魚了,只是看見的卻是她一副“自責”的模樣。
他心里嘆了口氣,師妹已經盡力了,他不應該生氣。
他終究是對師妹苛責了。
這個想法剛剛閃過,下一瞬鐘離孤就想扇自己兩巴掌。
因為“柔弱無力”的師妹,一只手就把他從坑里扔了出去。
“嘭!”
本就身受重傷的他再次摔落在地,氣得他默默閉上了眼睛,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身子緊緊繃著,就怕壓制不住內心的火氣。
她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洛沉魚輕松一躍就跳出了大坑,沒了靈力,她這一身力量反而成了優勢。
“師兄,這里也不知道是哪兒,我們只能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她上前又將鐘離孤扶起,四處打量著可有藏身之所。
鐘離孤將臉轉到一邊,看也不看洛沉魚那張欠揍的臉。
可他現在身受重傷,還真只能靠洛沉魚…
“來,師兄,我背你走。”
見洛沉魚蹲到了他身前,鐘離孤默了默,并沒有動作。
他總覺得,這丫頭又在想幺蛾子整他。
“快啊,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就只能抱著你走了。”
洛沉魚焉壞兒焉壞兒的挑挑眉,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一想到自己被攔腰抱起的畫面,饒是面癱的鐘離孤也受不了,不情愿的趴在了洛沉魚背上。
洛沉魚立即伸出手環住他的雙腿,用力之重,痛得他眼皮直跳。
他死死咬著牙,硬憋著沒出一口氣,將痛全都忍了下去。
“師兄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跟我說啊!”
耳旁傳來關懷的問候聲,鐘離孤的心情卻差到了極點。
他瞪著眼前人的后腦勺,心里盤算著回去好好收拾她。
師妹不是最害怕靈蛇嗎?
他回去就把她扔到后山蛇窟里去!
鐘離孤的這個想法剛起,洛沉魚就猛的顛了他一下,把他往上背了一些,全然沒顧及他現在受了傷。
鐘離孤:“…”
算你狠!
與此同時,姜蕪已經收獲了自己的機緣,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她的修為竟在不知不覺中到了筑基中期,而且根基穩固,沒有任何問題。
回憶起柳蘭嫣死去的模樣,姜蕪心里生出一股惆悵之感。
這個以實力為天的世界,稍不注意就會身死道消,實屬可惜。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柳敘已經前來尋她報仇,正在外面四處搜尋著她的蹤跡。
憑借與柳蘭嫣的感應,柳敘終于找到了秘境,研究了一番之后沖了進去。
前腳剛走,聞人禹的身影就現了出來,竟是已經恢復了一身魔氣。
在望天宗的時候,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便一直跟在柳敘身后,一路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