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抱歉,不小心手抖了一下。”
洛沉魚言笑晏晏的盯著月墨離,似乎手里拿的不是傷人的匕首,而是一朵美麗的鮮花。
“你不是蕭木兮,你是誰?”
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疼痛,月墨離面色不變,卻語出驚人,一雙眸子緊緊鎖定著洛沉魚。
眼前此人雖和蕭木兮長得一模一樣,行為舉止卻是天差地別,定然是誰人易了容,故意扮成了她的樣子。
可誰知眼前人卻是再次嗤笑出聲,言語間充斥著幾分不屑。
“閣下竟然認得我是蕭木兮,想必一定是個老熟人吧?”
洛沉魚眸光流轉,一點也不怕月墨離懷疑她的身份。
反正她就是如假包換的蕭木兮,蕭木兮就是她,誰也找不出破綻。
“脖子痛不痛?你要早說是熟人,我也不會手抖不是?”
她伸出另一只手摸向他的脖子,冰涼的觸感讓月墨離不適的皺了皺眉頭。
“你到底是誰?”
月墨離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有幾分粉嫩的紅,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透徹清涼的眼睛。
這個女人,易容術竟如此高超,近看臉上也一點破綻沒有。
“我是誰?你竟然都不知道?還真是孤陋寡聞啊!”
洛沉魚淡淡的瞥他一眼,隨即從系統里要了一顆保健丸,拿到了月墨離面前。
“如果你是凌國人,就應該聽過丞相府有一位殘暴不仁,最喜虐待別人取樂的小姐吧?”
“真是不巧,我就是呢!”
“看到這枚毒藥了沒?”
洛沉魚莞爾一笑,隨即就將藥丸往月墨離嘴里送。
聽說是毒藥,月墨離怎么可能任她宰割,當即就揮起長劍要往她身體里送。
只是下一瞬,匕首就往脖子深處劃了進去,鮮血直流。
只差一點點,這匕首就割破了他的血管。
月墨離瞳孔微顫,不得不再次停下動作,震驚的看向洛沉魚。
這個女人竟然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敢動手。
方才他若是真的刺了她,這會兒脖子早就被劃開了。
“怎么不動了?”
洛沉魚眨了眨眼,主動往月墨離身前靠了靠。
“來呀,大不了魚死網破嘛!”
她態度格外囂張,眸光卻一直關注著月墨離,只要他有動作,她立馬就會將匕首狠狠劃下。
她可以理解月墨離受了蕭木兮欺辱想要報仇的心,卻不會忍受他的報復。
她可以給他三次機會,若是三次過后,他依舊要殺她,那她也就不會客氣了。
“哼,我最討厭別人這么看我,小心我給你把眼睛挖出來!”
洛沉魚見月墨離一直瞪他,威脅著作出挖眼睛的動作。
隨即她手上微一用力,匕首頓時劃得更深了。
月墨離痛得悶哼一聲,心里一緊,下一瞬就覺得嘴被掰開,然后被塞進了丹藥。
他想反抗,可匕首扎得越發深了,讓他不敢和洛沉魚賭。
他怕死。
血海深仇還等著他報,他不能死。
最終,在匕首的脅迫下,月墨離只能將藥含在了嘴里,如墨般的眼神滿是仇恨與殺氣,恨不得立馬結果了洛沉魚。
“是不是覺得丹藥難以下咽,所以你才將它含在嘴里啊?”
洛沉魚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的問道。
“唔…”
脖子上的匕首又深了一些。
月墨離垂下眸子,深深將洛沉魚此刻的臉印在了心里,然后將丹藥吞了下去。
這個女人,只能死!
“這才乖嘛!”
洛沉魚笑了,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月墨離,就好像逗弄小狗一般。
“本姑娘的毒藥天下無人能解,吃了我的毒藥,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每個月若是不找我服下解藥,毒發之時,便是你送命之時,可明白?”
眼前的女人笑靨如花,卻如同那明艷的虞美人一般。
有毒。
洛沉魚拿開了匕首,下一瞬月墨離的劍便架到了她脖子上。
她淡定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隨即漫不經心的靠在假山壁上,雙手環胸挑眉看著月墨離,也不說話。
這個家伙,不會下手的。
“把解藥交出來!”
月墨離將劍鋒貼近她的皮膚,語氣里充滿了危險。
“解藥沒有,只有爛命一條,你要是要,就拿去吧!”
洛沉魚滿臉無所謂的聳聳肩,甚至還伸著脖子往月墨離身前湊了湊,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不就是往我脖子上抹一刀嗎,有這么困難嗎?”
她有恃無恐,早就摸清了月墨離的性子。
他生性多疑又敏感,絕不敢隨意冒險,可惜命著呢。
無論如何,他今日是不會殺她的。
她這般有恃無恐,讓月墨離心里騰起一股怒火,恨不得活活掐死她解氣。
可是,他不能。
“解藥!”
月墨離硬邦邦的又補了一句,心里卻知道,解藥他今日是要不到了。
“解藥沒有。”
洛沉魚比他還囂張,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你干脆點,我可怕疼了!”
“你!”
月墨離被她弄得一肚子氣,眼神幾番變化,甚至真的產生了一劍殺之的沖動。
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
“三日后清溪橋邊,必須將解藥帶來,否則我一定要了你的小命!”
他湊到洛沉魚身前,辭嚴厲色的警告了一番,然后收起長劍,迅速的離開了假山,很快就沒了蹤影。
“嘁,誰要誰的小命還不一定呢!”
洛沉魚冷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隨后她也小心的鉆出了假山,迅速離開了后院。
壽宴結束,洛沉魚一行人和赤勇侯夫人告了別,便出了府門。
鳳家的馬車早早的就走了,恐怕這次,二皇子要倒霉了。
洛沉魚勾唇一笑,故意在月墨離面前道。
“哎,今日云黛被人弄濕了衣服,我卻到處都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事。”
她偷偷瞟了一眼月墨離的反應,卻見他眉頭都沒動一下,并沒有半分擔憂之色。
反而是蕭木遙,露出了幾分沉思之色,故意在月墨離面前試探著道:
“今日后院是比較熱鬧,聽說二皇子衣衫不整的從一間屋子里被四皇子拎了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