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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高中的什么

  看到呂老太太,第一個頭疼的就是之城,他是一點都不想消受這位對自己過分喜歡的老人,總覺得她言行都奇怪的不行,而且對臘月冷冷淡淡的,更讓他不喜歡了。

  但他是讀書人,面上的客套還是要的。

  老夫人似乎在這里專門就是為的等他,一看到之城上來就一把拉住他的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開始說起話來,“聽說之城這次趕考高中了,不知中的什么?還聽說你還娶了丞相的女兒又有了孕,等生了記得告訴我,我給孩子添點玩具…”

  之城被老夫人這一連的發問搞得狼狽不堪,尤其一直問他高中的什么的時候,他躲閃的就是不回答,搞得臘月心里也開始疑惑起來——難道之城這次根本沒有高中不然怎么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當了個清閑舉人呢?

  雖然官場上的事她是不懂,但這事和前世出入太大,讓她心里不得不生疑。

  最后之城幾乎是逃了出來的,臘月緊隨其后,常嬤嬤跟在臘月身后與呂老夫人迎面對上。呂老夫人明顯愣了一愣,欲言又止的看著常嬤嬤,很明顯是有話要說,可最后還是閉上嘴讓開路讓她走了。

  等呂公子送走客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母親居然在等他,他連忙上前攙著母親送她回房,“母親可是有什么話要吩咐兒子嗎?”

  從第一眼見到張之城,母親的反應就不對勁,呂公子是個心思細密的人,自然早就猜出來了。

  “立新,”呂老太太嚴肅的看著兒子,“我要你好好對這位張家公子,還有他那個夫人,外頭傳的不太好,今天我看她對之城也是滿眼冷淡,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之城娶了她真是到了八百輩子霉了,我要你找機會就給這個女人顏色看看,最好能讓之城休了她!”

  “娘,咱們窯里的水香墨…”呂公子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母親嚴厲打斷,“我就問你答不答應!”

  母親身體向來不好,呂公子是個大孝子,不愿意惹母親生氣,于是為難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

  雖然心里對母親這么關切張之城不能理解,兼著還有些妒忌,但他還是當場就立刻答應母親下帖子請張兄過幾天來府里做客。

  馬車上,之城有些不解的和臘月談論著呂家那位奇怪的老夫人,“月娘,你說呂兄的母親怎么對我那么好呢?”

  怎么對你那么好因為那是你親娘!臘月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們母子知道這件事該是個什么反應,心情就立刻大好起來,連回答之城的語氣都帶了幾分笑,“誰知道呢?許是看你好風采,又聽說你高中了,存心巴結吧?”

  之城十分受用這句話,也沒去想臘月的弦外之音,“這倒是,連金陵丞相都一眼被我的風姿相貌打動,才把娟娘給我了的。”

  不小心提到了娟娘,他連忙住嘴,忐忑的看了一眼臘月,見臘月神色如常,這才試探著問道,“月娘,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和娟娘好好相處?”

  臘月嗤笑一聲,沒理他這句話,突然問道,“之城,有件事我也一直想問你,就是總忘,你這次高中到底是個什么名次,也不聽你細說,難道朝廷就連個一官半職也沒有任命么?”

  之城臉迅速燒紅,結巴了半天才很沒有底氣的說,“有官職…只是,是…是個窮鄉僻壤的六品官,我嫌沒什么作為,就請岳父大人幫著上書辭了,等著機會安排個好地方。”

  臘月也不懂朝廷里這些個事情,但是她了解之城,很確定之城在撒謊。這就奇怪了,前世他是真的高中了的,還敲鑼打鼓送喜報到了家里,這不會有假。

  心里有這個疑問就直接問了出來,“怎么沒見送喜報?”

  之城慌亂的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空杯子,頭也不抬的,“有…有啊…當時在金陵和娟娘已經成婚…就送到丞相家里去了。”

  丞相丞相的這么叫著,就算臘月不知道官場中的規矩也聽出不對勁來了,連個尊稱大人什么的都不帶,就這么直呼丞相?

  想到那封厚厚的家書里,關于他高中的地方有一段的字體娟秀,“之城,那封家書里是不是娟娘代筆了一段?”

  之城就更慌亂了,抓著桌子上的壺想給自己倒一杯水,可是手抖得竟然灑出許多來,慌亂之下他竟然直接用袖子去擦了桌上的水漬,“啊…對…娟娘她…就寫了點。”

  已經不用問了,之城這高中絕對有問題,但應該不是沒中,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撒這種謊,這算得上欺君之罪了。

  有心再問問丞相姓什么,可是之城已經早有預料,生怕臘月再來問自己,竟然不耐煩的掀開簾子沖車夫發脾氣,“怎么還沒到?還要多久?”

  “少爺,快了,這時候正好是鄴城商鋪打烊的時候,人多不好走。”

  他連一刻也不想在馬車里呆著了,這車里簡直就像個刑房,臘月每句話都像刑官過堂審問。

  于是手抓著簾子他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月娘,車里悶的慌,我騎會馬。”

  車內恢復了安靜,臘月以手支額細細回想今天看到呂立新母親的每個細節,那張臉怎么看都有些奇怪,總覺得無論什么表情做出來,除了眼睛外,嘴唇鼻子包括每條皺紋都透著一股奇怪的死板氣息,就好像…就好像是個假臉。

  假臉!臘月腦內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擺粥棚子的那些天,聽到故事里有人講過江湖上的能人異士有一種會做人臉皮的陰術,可以把人的臉皮完整揭下來用藥水泡過后就能拿來喬裝用,當時聽的又害怕又覺得不可思議,如今想到呂老太太那張不正常的臉,難道她真的會這種陰術?可是她一個深宅老婦怎么會這種江湖邪術的?

  當初她到底為什么離開了張府的?她的真實身份難道真的只是個普通的丫頭小妾嗎?不對勁不對勁,這件事越來越不對勁,臘月總覺得隨著她的查探只怕會扯出什么了不起的驚天內幕來,心里竟然沒來由的興奮的不行。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生邪惡,想到有可能張家會因此聲明俱毀,心里就痛快的想向天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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