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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藏匿戴雪

  戴雪真是喜歡翻窗,雖然他們也的確不可能從正門堂而皇之的進來,但臘月心里總覺得怪怪的,兩人剛翻進來雙腳才落了地,就見寺廟里僧人們鬧嚷嚷的點著火把照的院子里雪亮一片。

  這房間能躲藏的除了柜子就是床底下,臘月看著這兩處地方都覺不妥,平時看的戲文里唱到一般都是這兩處地方最容易被人搜查翻看,藏這里還不得被一抓一個準。正焦急呢,就見戴雪突然翻身上床將靴子一脫抱在懷里,低聲道,“上床,我在里面。”

  臘月只呆了一呆已明白他的意思,吃驚的大張了嘴,“你要…睡在床上?”

  這也太危險了,且未必就牢靠啊。但是看到戴雪一臉堅定的樣子,她心里也莫名安下心來,點了點頭脫了外裳上了床。

  兩人的廂房屋頂上,此時一個黑衣人望著燈火通明的寺廟里鬧吵吵的僧人,慢慢的縮著身子游到檐邊,然后一個飛身攀上旁邊高高的大榆樹,躲在濃蔭里繼續觀察著院內的動靜。

  臘月才剛躺下,就聽門響,常嬤嬤輕喚她起床。戴雪對她點點頭,臘月將被子擁成亂亂一堆把他掩好,這才下床,裝作被吵醒的樣子打開門。

  常嬤嬤一臉不滿的說道,“少夫人,方才被寺內師傅叫醒說是混進來強盜了,怕躲在哪個房間里,要搜房。”

  臘月皺眉不滿,“這是要來搜我的房?我房里門鎖窗戶都好好的,沒看見什么賊人,就不用搜了。”

  說完剛要關門,卻不想呂公子和金指大師也來了,金指大師先倒了個歉告了個擾,卻堅定的非要搜查不可,臘月氣的真想給這個死和尚兩個耳光,于是不客氣的說道,“大師,我一個女香客的房間大半夜你真要進來搜?”

  不等金指回答呂公子已經上前幫金指搭腔,“張夫人,那賊人功夫十分了的,輕功高強最善隱匿,夫人閨房自然也不會如我等糙漢那般仔細查看,金指大師也是一身功夫的人,只消進去看一眼就能知道那賊人是否闖了進來,也是為夫人的安危著想,還請理解見諒。”

  什么亂七八糟的,說來說去不就是要進來么?臘月沒好氣把門一摔,“行行行!搜吧搜吧,誰讓我在你們家地盤上呢?”

  金指不理會臘月的嘲諷,一臉鎮靜的進內環視一周,閉目佇立片刻,念一聲阿彌陀佛,對呂公子搖了搖頭,然后出去。臘月忐忑的不敢看向自己的床,生怕他們起疑心,送他們到門口剛要松一口氣,呂公子卻突然回頭看著臘月笑道,“張夫人鞋子上怎么有泥?我記得下午咱們一同回來后張夫人換過鞋子了,晚飯時夫人的鞋子還是干凈的,鳳凰寺內都是青磚鋪路,怎么會沾染到泥土的?”

  一聽這話,臘月嚇得差點失態,真想大聲呼喊出來:是啊是啊,我就是出去了,我看到了你派人追殺賴七,我還聽到了你和金指偷偷打造兵器。

  但她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言語里頗為不客氣的,“我臨睡前去了一趟茅廁,呂公子要是不信不妨看看去茅廁那條路是不是有一段沒有鋪著青磚,是泥土路。”

  見臘月生氣了,呂公子這才訕訕的賠禮道歉,然后笑笑和眾人離去。常嬤嬤望著他們的背影氣憤道,“老奴真是活了一輩子了頭回見到這樣的出家人,半夜三更的非要闖女香客的房,這是個什么道理佛祖要是有眼,就該給他們上個緊箍咒都壓到五行山下去。”

  臘月聽的噗嗤笑出聲,“他又不是孫猴子,不過這鳳凰寺的確叫人討厭,本來是想著來此處躲躲家里那些人,誰知這里也不消停。”

  “說說不是呢?我看咱們還不如回去好了,這寺里總覺得跟個土匪窩似的,讓人心里不安生的很。”

  何止是個土匪窩?這里簡直比戴雪那樣的強盜窩還可怕。臘月心想,常嬤嬤雖然上了年歲,可是對危險的直覺卻是沒差,這里還真不能再待了。

  送走常嬤嬤,臘月剛回到床邊,就被戴雪一把拉進懷里,臘月發現自己幾次三番被戴雪又摟又親的,從開始的抗拒到如今竟然已經習以為常,由著他小狗似的又舔又親的半天,才問他怎么又來了。

  戴雪蹙眉道,“這次我卻是無意間逃到這里來的,我軍中新收了一人受著傷,讓我到這位呂公子處幫他把他兄弟的尸體尋回去,卻不想這呂公子四五個仆人功夫極為了的,更沒料到還有金指這個禿驢插手和他們合伙對付我,我一時不敵,被他們傷的有點重,只好先來這里躲避,沒想到竟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在墻角蹲著。你怎么又來這里了?”

  聽他說被重傷了,臘月來不及回答他的話,急忙問道,“傷到哪里了?你這人怎么每次都是受了傷還若無其事的。”

  戴雪緩緩脫下上衣,腰間一道橫貫的刀傷皮肉猙獰外翻,鮮血不停的往外流著。怕臘月擔心,他說道,“不礙事的,已經上了金創藥,過幾天就好了。”

  臘月狠狠瞪他一眼,翻出剪刀棉布,又把上次石云清給自己的治膝蓋的藥找出來,一邊為他清理傷口一邊埋怨,“你說你也真是,怎么每次都是傷到這里?上次我記得就是這里,摸了我一手血…干脆出門就戴個鋼鐵的護腰護著好了。”

  看著臘月嘮嘮叨叨的為自己包扎傷口,戴雪心里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一陣溫暖,曾經多少次幻想過和這個女人過上這樣的日子,此時的光景難道不正是夫妻間平時最常見的互動嗎?

  他聲音柔和的說,“真的不太疼,這傷口的確還是上次傷的那個,金指那個禿驢的金翼刀傷人后百日都不能愈合,我平時都是用腰帶勒著此處,今夜和他們打斗,金指專攻我此處,腰帶被他一刀劃開,傷口迸裂才被他們占了上風。”

  世上竟有如此歹毒的兵器臘月聽的氣在當地,許久才憤憤罵出聲,“天下竟有用刀的和尚?就是少林寺的武僧也是用的棍棒,這金指竟然用刀,還是這么陰損的刀,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樣子,真是…真是…”臘月一時想不到更惡毒的詞,最后只好恨恨的罵著,“真是個歹毒狠心的賊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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