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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尋釁滋事

  他們剛到鋪子里,就見幾個掌柜正滿面赤紅的和三四個仆人打扮的護衛吵得不可開交。

  邢記胭脂向來對伙計的管束極嚴,絕不允許這么對客人大吼大叫的。臘月有些不滿的看了高掌柜一眼,高掌柜連忙上前詢問。

  就見那護衛一把推開一個伙計,大聲嚷嚷著引來一群人,“都來看啊,這邢記胭脂店大欺客,動手打人了!”

  高掌柜氣的喝住伙計,伙計委屈的眼圈都紅了,七嘴八舌的上前說明了因由。

  原來是這七八個護衛是來店里討要賠償的,說是他們主子小姐用了邢記的胭脂臉上潰爛了,伙計們按照店里規矩三倍賠償給他們,誰知這些人竟然說,買的時候花了一百兩銀子一盒買的胭脂,這些賠償遠遠不夠,邢記胭脂出問題的胭脂最貴的也不過才一兩銀子一盒,這不是明顯的訛詐嗎?

  因此上,伙計們就讓他們把胭脂拿來驗看,店里百兩銀子的胭脂每賣出一盒都有記錄的,對照看看是哪天賣出的。

  可是這些護衛聽這話不由分說就來推搡伙計,還說著不干不凈的話罵人,后來竟然連他們家少夫人也罵上了,罵的極為難聽,這才惹得眾人大怒和他們爭吵理論的。

  臘月聽的皺起了眉頭,怎么還扯上了自己?這場鬧劇怎么看都是奔著自己來的啊。

  高掌柜也氣的不行,但還是極為克制的比較客氣的問那護衛道,“你們到底想要如何?”

  這時就聽的停在門口的一頂轎子里傳出一把朗朗的清越女聲,想必就是他們口里那位毀容的小姐了。

  “叫你們家老板來見吧,那樣我便不要賠償,不然你們就是多少賠償也沒用,我這張臉毀容了,那自然讓你們老板娘也毀毀容才能過得去。”

  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臘月腦子里過了一遍認識的人也沒想到是誰。但這些都不重要,面前的人顯然是奔她而來的,今天的事若是她不表個態,無論如何都不會善了。

  于是臘月叫住高掌柜,大聲對轎子里的人說道,“我就是邢記胭脂的老板,姑娘欲待如何?”

  轎子門簾唰的掀開,走下一位頭戴幃帽的女子,身段婀娜,步履穩重,緩緩走到臘月面前,隔著幃帽輕紗上下打量著臘月片刻,說道,“邢老板不請我喝杯茶嗎?”

  她比臘月整整高了一個頭,這身量在女子里極為少見,臘月就更肯定自己認識的人里絕沒有這么高大的女子了。

  一個陌生女子上來就要她請喝茶,這到底是為的什么?

  就在臘月沉思的時候,那女子竟然微微垂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三個字“石云清”。

  就這三個字讓臘月一下子想到了她是誰,這人是金指大師的那晚夜會的女子,那個當初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藍姑娘。

  臘月連忙把她請進后院,親自為她泡了茶,藍姑娘這才取下頭上幃帽,笑盈盈的看著臘月。只見她高鼻深目,發色褐紅,雙目隱隱呈現碧綠之色,一看就是異族女子,不過卻更有一番不同的醉人風情,臘月看的心里贊嘆不已,默默的把她和金指做了個比較,腦子里瞬間蹦出一句話來——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那女子也如她這般打量了臘月許久,笑說道,“想不到石云清傾慕的佳人竟是個這么嬌小的小美人,我看他平素為人狂放不羈,只當他心儀的女子必定也是如他一般性情的。”

  臘月嘴角一抽,想到那晚聽到的對話,知道這位奇女子說話有些過于放浪隨心,于是也沒去糾正她說的什么石云清傾慕的女子之類的話,只是對她的來意十分不明,便問道,“藍姑娘特地來找我不知是有什么事?”

  藍姑娘饒有興致的一手支著腮,一手舉著茗杯看著臘月,秀麗的眉毛好看的一揚,“你竟然知道我?不知邢夫人怎么認識我的?”

  怎么認識的?當然是聽墻角聽來的。

  “當日鳳凰寺內偶然聽起石公子和金指大師好友間相戲,提過兩次,因此才知道的金指大師竟有藍姑娘這么個…令人傾慕的紅顏摯友。”

  “撒謊。”藍姑娘咯咯輕笑著溫柔的拆穿她,“他不是傾慕我,我也不是他的紅顏摯友,”藍夢望著睜著眼睛,期待的看著自己的臘月,笑著在她臉上點了一下,笑道,“邢夫人竟對我們的事如此好奇?你這眼睛里的好奇心都快噴出來了。”

  這人雖然以鬧事之名來見自己的,可是言語行動間卻絲毫沒有敵意,反而還透著一股子親昵之意,臘月瞬間有種她把自己當小妹妹來看的錯覺。

  “沒有…咳咳咳…”臘月被她這句話說的心里一驚,嗆了一口茶,連忙掩飾的低頭咳嗽著否認。

  “好奇就好奇,我告訴你就是了,為什么要掩飾呢?你們中原人說話總是口不應心的叫人頭疼,”藍姑娘給臘月倒了杯茶,繼續道,“金指也是這么個性子,真叫人頭疼,若是他能有石云清一半暢快,我也不至于犯愁了。”

  所以你們到底是個什么關系,臘月心里的好奇心壓制不住的雀躍抬頭,卻還是出于禮貌沒好意思問出口,也不敢開口打斷她,生恐話題偏到一邊去,她就忘了說了。

  果然,她不說話,藍姑娘似乎也沒在意,突然嘆了口氣對臘月說道,“金指和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娛,可是卻總不肯還俗與我廝守,你說我該怎么辦?”

  “噗——”

  臘月一口茶水噴出,驚恐的看著藍姑娘,然后顧不得失態的脫口而出,“你說你和金指大師已經…你們?”

  藍姑娘擦擦臉上被她噴到的茶水,不滿的看她一眼,似乎對她這個反應很是意外,“這有什么奇怪嗎?我乃燕國第一美人,他當時又正好看到寸縷不著的我,還藏在我的浴桶內與我貼身而對,他一個壯年男子,我一個青春少女,那種情況下有一夜風流豈不是再正常不過?”

  不正常好不好!一點都不正常好不好!臘月簡直想大喊出聲:金指大師他是出家人!是一代高僧!他坐懷不亂才是正常!

大熊貓文學    重生之胭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