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后靈霧化為靈氣旋渦,不斷通過周身竅穴匯入身體,靈府漸漸充盈。
——六經脈氣,通合內竅,玄門開啟,筑基初成。
十日筑基!
可勾連天地靈氣的天才,因其心無雜念,所以親近自然,身心融合于天地,一旦踏入修行,便可暢通無阻,他們修行一日,抵旁人修行百日千日。
加之秦衍對修行一途爛熟于心,再者原主本就是萬里挑一的資質,在這基礎上,十日筑基也不難理解。
“恭喜瑜姐筑基成功。”孟灝震驚道喜過后,低頭看看自己腹部,異常興奮道:“我漲了兩個小境界。”
到了煉氣六層。
再跨一個小境界就可筑基。
秦衍笑了聲:“你加把勁兒,爭取在出秘境前筑基。”
“筑基對一般人而言是一道坎,我不急,慢慢來。”他五歲正式步入修行一途,十年光陰才修至煉氣四層,如今短短十天就提升兩個小境界,已經很滿足。
秦衍贊許道:“你的想法很好,修行何嘗不是在修心境,如此你便穩固境界,基礎打扎實。”
孟灝靦腆笑。
“走,下山,充實小金庫。”秦衍一邊采集靈植一邊教孟灝辨認,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嘰嘰喳喳了一路,小兔嘰比之前更加沉默,秦衍并未出言開解,甭管是受了情傷又或是同門背叛,要解開心結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因著此處位于秘境入口,收獲一般,倒是在山腳下碰到一片琉藤。
這是煉制丹藥的一種靈草,不算什么珍稀藥材,但勝在量多。
有用能換到仙晶的東西,秦衍統統不嫌棄,能薅一點羊毛是一點,反正秘境里的東西都是無主之物。
“扯不動。”孟灝蹲在地上,扯著琉藤根部,摔個趔趄倒仰。
琉藤根系深,枝蔓堅韌 “用我煉制的玄鐵鐮刀割。”秦衍甩過去一把鐮刀。
當時秦衍在洞府里煉鐮刀,孟灝還覺得奇怪,尋思沒見哪個修士用鐮刀做武器啊,原來是用在這里,孟灝接過鐮刀埋頭大割特割。
就在秦衍奮力薅羊毛的時候,秘境各處修士打的是昏天黑地,逃命、奪寶、斗法,熱鬧得很。
無怪乎修真界人人愛探尋秘境,上一刻死里逃生,下一刻,這大起大落的際遇,擱誰誰不覺得刺激呢。
把那片琉藤割完后,秦衍他們朝著秘境深處走去。
“慢些。”穿過一片赤巖地,秦衍忽然抬手示意孟灝蹲去巖石背面。
前面有打斗聲。
秦衍貓腰,攀上巖石探頭探腦向外看,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下面黑壓壓一群烏金蛛,正與十幾名修士打的難舍難分。
烏金蛛頭大如斗,站直有四五米高,十二足猶如刀鋒利刃,戰斗力按修士境界算,約莫在結丹中期,一個就難纏,何況一大窩。
“跑啊!”秦衍剛要催動玉牌,巖石下方,視線死角赫然冒出一只烏金蛛,只見它直起龐大的身軀,沖秦衍噗嗤噗嗤吐絲。
蛛絲黏性極強,腳踝受蛛絲所纏,應變不及,秦衍被那只搞偷襲的烏金蛛拖下巖石。
“小心!”孟灝一聲急喝,揮著鐮刀鉆了出去。
玄鐵鐮刀砍斷烏金蛛前肢,秦衍啪在地上,啃一嘴土,火大!我都沒想掏你妖丹,你丫竟然搞偷襲。
你不仁,我不義,索性弄死兩只,賺一筆壓壓驚。
“刺腹部。”秦衍搞死一只烏金蛛,剛塞空間里,又一只烏金蛛前來助陣,把她和孟灝分開了。
秦衍一面應付著新加入戰局的烏金蛛,一面朝孟灝的方向匯攏,許是意識到他們的意圖,成精的烏金蛛躲避著秦衍的攻擊,不要錢似的往地上吐白花花的蛛絲,織成一張地網,用蛛絲的黏性絆她,阻斷兩人相會。
好生狡猾的妖獸。
“孟灝,你先別管我,退去巖石后面。”腳下的阻力令秦衍連擲幾張昏睡符都沒投準,那玩意還會飛!
臃腫的身軀靈巧的一匹。
兩人拼命往身上貼防御符,一張接一張,且戰且退。
此時,孟灝終于切實體驗到秘境的兇險,才開始尋寶小半天,就遇見一群難纏的家伙,要不是秦衍塞給他大把符,估計早死在烏金蛛的利爪下了。
與那只狡猾的烏金蛛纏斗的間隙,秦衍掃一眼戰場,中心位置,大批的烏金蛛圍堵著幾名修士,褚霄豁然在其中,他將湯菡護在身后,前赴后繼的烏金蛛繞開他去抓湯菡,看樣子湯菡應是拿了什么連妖獸都動心的寶貝。
烏金蛛太多了,其中一只突破褚霄的防守,飛到上空,向下俯沖,爪子抓在湯菡肩上,將她拎了起來。
湯菡發出驚恐尖叫聲,密密麻麻的烏金蛛圍上來,堵住褚霄,配合打得相當好,褚霄左支右絀,騰不出手救她。
眼看烏金蛛朝山崖下的老巢飛去,就在這時,后頸傳來癢癢的騷動,秦衍冷冷道:“你再亂動,別怪我丟你出去。”
“幫幫她。”小兔嘰緘默一瞬,傳音道。
秦衍漠然拒絕:“不可能!憑什么。你想幫他們,我不攔你,你只管去。”
小兔嘰幾番掙扎,用有些難以啟齒的聲音說:“之前借你的仙晶丹藥,一筆勾銷,可以嗎?”
秦衍快速回頭瞥他一眼:“我們之間的交情,你真要用在他們身上?”
想來小兔嘰對那位叫湯菡的女子,情根深種啊,有點麻煩,秦衍最怕摻和到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情愛愛中。
這玩意一沾染上,非常阻礙事業發展。
小兔嘰低不可聞嗯一聲。
“行,今日我便把受你的恩惠還了吧。”她嗓音平靜道。
話音一落,秦衍不再保留實力,引神中的能量震飛烏金蛛,腳尖點著沒有蛛絲的空隙地兒,身貼疾速符掠過去,沖烏金蛛腦袋全力一劈,烏金蛛吃痛,松開爪子。
湯菡驚叫墜地。
褚霄接住湯菡,瞟一眼從天而降的救兵,眼中并無感激,反而有些厭煩,這女人無緣無故幫他,定是抱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排除覬覦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