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像以往那般做得很好,可是化神劫雷下,一次次面對死亡時,除了懊悔還是懊悔,直到痛入骨髓。”
“怎么跟晟羽解釋?”許恒樂抬手推他,將自己從他的懷里解放出來。
巨大的恐慌,瞬間在她小小的動作中,蔓延遍了陌昊羽的四肢百骸,于是有些不需要腦子多思考的話,順理成章的從他嘴里,急急的沖了出來:“沒辦法解釋,我心悅于你,做不到拱手相讓。”
許恒樂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終于抬頭認真的看他。
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用風華絕代形容他,也不為過,斜飛的俊眉下,漆黑的眸子,因為此時的恐懼,宛如星辰在顫動,這樣的眸子,很容易讓人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但她真正把他把他放在心上,卻或許不是容貌,畢竟他雖風華絕代,卻也并非獨一無二。
在容貌上,師尊和三位師兄拉出來,也能和他拼上一拼,要不兮顏也不會狂追她家二師兄,而痞壞的夜久然,在無論是容貌,還是能力,絕對可以和他分庭抗禮,但她偏偏只為他一人心動。
她不能肯定,從何時起,她已把他放到了心里,或許是因為,在那最絕望的時候,他拉她上了展翼,給她帶來了生的希望;或許是在那最需要幫助的日子里,他陪她望海收雷,教她如何在望海謀生;又或許是在無源界,他為她奮不顧身的展翅,但或許是更多不經意間的或許,才讓她把他放到了心里。
她突然的有些氣餒,好不容易筑起的堅冰,一瞬間,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她有氣無力的推開他,走到桌子邊,摸到桌子上的茶壺里有水,便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干下。
她得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能好好的跟他掰扯掰扯這件事。
“恒樂,半年,沒看我一眼,沒和我說過一句話。”他在她身后悶悶的說,惶恐委屈的如同被丟棄的小狗。
許恒樂喝到嘴里的水,差點便噴了出來。
誰說這男人是根木頭,賣起慘來,誰能比得過他,堂堂化神真尊,也不知道要不要臉。
她穩了穩心神,才勉強不帶感情的說道:“陌昊羽,不云昊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其實晟羽比我還要大幾歲。”
“嗯!”陌昊羽微微皺眉,他不喜歡她連名帶姓的叫他,當然,他更不喜歡她叫他大哥,陌大哥,云大哥不是都挺好的嗎!不過他不敢反駁,他還是能看出,許恒樂還沒有完全消氣,于是他只能繞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
“但他叫我姐姐!”許恒樂也在這是抬頭與他平視。
什么意思?陌昊羽再度不解的皺眉。
許恒樂卻是不理他,起身走到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床上,盤膝坐下,開始調息,反正木頭男人不是石天生,需要她掰開了揉碎了,說清楚道明白,喜歡可以分享,心悅卻是絕對的占有。
陌昊羽到底是動了情的人,到底是沒讓許恒樂失望,沒用多久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眉宇間最后一點郁色散盡,取而代之的是燦若星辰般的笑容。
在那樣絕望的地牢里,許恒樂教會晟羽如何的節省靈力,盡可能的活下去,所以晟羽對于許恒樂,恐怕連喜歡都談不上,有的恐怕只有依賴,就如同他依賴他這個大哥一樣,至于霧隱珠,在地牢里,他不給許恒樂,又能給誰。
因為想明白了,雖然陌昊羽依然話少,但也不只再默默的跟在身后,而他也終究是許恒樂放在心上千年的人,再怎么心中有氣,在他的終于放下所有心結,清楚明白的向她表明白他的心意后,她心中的那點郁氣也終究漸漸散了。
轉眼兩人已在孤鴻島上呆了三月有余,而宇新仙子化神大典,也在三個月后,隆重盛大正式舉行。
為了這場化神大典,孤鴻島周家,可謂是廣發邀請函,所以別說有頭有臉的無涯海修士,人手一張邀請函,就是沒名沒姓的,只要修為已達金丹,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周家的邀請函,從而進入周家老宅觀禮。
五百年便從筑基小修士,一躍成為化神真尊,這修煉速度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因而只要不是腦袋進了水,笨的實在沒法轉彎的修士,都能聯想得到,再過個幾百年,周家必定能出位渡劫尊者,從而入駐主島,成為無涯海無可撼動的頂級勢力。
也因此,宇新仙子的這場化神大典,可謂是盛況空前,這兩一個月前,還在那片無人海域,新出現的大陸上尋找機緣的化神修士,也紛紛返回,參加這場盛典,畢竟現在與周家搞好關系,那叫平輩相交,等將來宇新仙子成為渡劫尊者后,再與周家論交情,那便是高攀了。
許恒樂和陌昊羽對外顯示的修為為元嬰中后期,所以搞到一張邀請函,進入周家觀禮,自然是很容易的事。
宇新仙子的化神大典是已時正式拉開帷幕,天空中彩鸞齊鳴,一襲白衣的宇新仙子,空靈的宛如真正的仙女臨凡,飄落到了為周家大典臨時搭建起來的豪華高臺上,周家家主眉眼彎彎的忙起身相迎,而高臺下也頓時發出如山般的歡呼聲,有周家的子弟,也有對宇新仙子仰慕者。
人群中的許恒樂,則是下意識的皺了下眉,對于御靈圣體,她無感,畢竟這是個人的機緣,修煉的快,好事!
而對于周宇新,她的印象,依然停留在五百年前,那個單純的十五姑娘身上,可如今再見周宇新,她給她空靈的感覺下,似有怪獸在蠢蠢欲動。
歲月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徹底的改變嗎?她在心里疑惑的問,但還是壓下了用驚雷看看周宇新的強烈沖動,畢竟這里人太多,容易橫生枝節。
她回身扯扯陌昊羽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跟她走。
此次孤鴻島之行的目的,在兩人言歸于好后,許恒樂跟他說過,因而他便警戒著,跟著許恒樂慢慢退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