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掌柜,你這套上古遮云陣打哪兒來的?”許恒樂知道自己問的冒昧,但卻不得不問。
“小友,你這問題可有違小店的規矩了。”掌柜笑瞇瞇的說道,精明的他,很是意外的看到了許恒樂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他心有所動,思索了下,笑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遮云陣是從東城總店轉過來的,殘缺的東西,再好,那里也沒人看得上。”
“謝謝掌柜,陣法我要。”許恒樂從剛剛到手的儲物袋里取了兩千下品靈石出來,其余的都還給了掌柜。
掌柜看著還回來的儲物袋,眼睛瞇的更小,“小友我店里還有一塊庚金,需五萬下品靈石,小店會為你留一個月,希望你盡快湊齊靈石來買。”
“嗯,晚輩定會在一個月內湊夠靈石的。”許恒樂收了桌上的玉盒,起身告辭。
掌柜讓伙計送她離開,自己則打開雅間隱在暗處的隔門走了進去。
“今日你怎么對一個煉氣小女修感興趣了呢?還為此破了一點點規矩?”房間內有一男子,正在撥弄著許恒樂剛剛出手的那批靈植。
“氣運。”掌柜隨口接了句,拿起桌上一株靈植看了看:“清一色的水系靈植,清一色上了年份,若無大氣運,又如何帶得回這么多!”
男子不蠢,聽掌柜這么一說,立馬明白過來。
“謝謝你貴叔。”男子由衷的道謝。
“少東家客氣,這是老奴應該的,西城寶意樓想要發展,就不能只賣東城的殘次品。”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與那女修成為朋友。”男子點頭,掌柜眼里有欣慰閃現。
許恒樂腳步匆匆,趕回自己租住的小院內,關門開啟陣法,便迫不及待的取出遮云陣的陣盤。
娘親是陣法師,她記得她的儲物袋也珍藏著一套上古殘陣,與這套遮云陣很像很像,只不過娘親不知道殘陣的名字。
她還記得,年幼頑皮的她,曾用紫曄在陣盤的背面,戳了個小小的洞,為此主娘親曾罰過她不許吃晚飯。
她的目光,細細的檢查陣盤,她的手就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那個被紫曄戳破的小洞還在,是娘親珍藏的殘陣沒錯,可是娘親的陣盤怎么會出現在扶搖大陸的寶意樓內?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許家的翻臉翻的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有扶搖大陸的修士到了星沉大陸?逼迫許家放棄了爹爹?那么這個修士出自寶意樓?還是陣盤僅僅只是寶意樓收購而來?那么那個賣陣盤的人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識海嗡嗡嗡的亂飛,她卻一點頭緒也抓不住,只傻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直到有人敲門。
“姐姐姐姐你在嗎?”小源的聲音穿過防御隔絕陣,飄了進來,把許恒樂從紛亂中扯了出來。
“在。”她應了聲,抹掉不知何時滑落的眼淚,打開了陣法。
“姐姐,我今天又賺了三塊下品靈石,只差四塊靈石,就可以買一瓶精元丹突破三層,到時就去店鋪當個伙計,比引路的收入穩定多了。”小源興奮的走進來,他總覺得,自從這位姐姐租了他家院子后,他的運氣就越來越好,隔三差五有人找他帶路,才能這么快賺夠一瓶精元丹的靈石。
“小源能幫我個忙嗎?不管成不成,余下四塊下品靈石我出。”許恒樂問道,在天一城中,除了小源,她好像什么人都不認識。
“好啊!姐姐要幫忙,小源自然愿意的。”小源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件事,”許恒樂說著把遮云陣拿給小源看,“這是我今天在寶意樓買的殘陣,據說來自東城寶意樓,我總覺得我與這殘陣似乎有些淵源,你能不能,悄悄的幫我打聽一下,這殘陣究竟是怎么落到寶意樓中的。”
“這樣啊…好,我去試試。”很顯然,這事不好打聽,小源也沒立刻打包票答應下來,只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出了門。
許恒樂對于小源出門打聽,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但心煩意亂之下也無法做其它事情,干脆便盤坐在院子里,等小源回來。
她本以為,這一等最起碼的等上二三個時辰,小源才會回來,誰曾想僅僅過了半個多時辰,小源便興沖沖的回來。
“姐姐打聽到了,打聽到了。”小源咧著嘴沖許恒樂笑道:“姐姐運氣真好,我有一個小伙伴,前年進階煉氣四層,因是機靈,被寶意樓相中,成了寶意樓的跑堂伙計,剛好是在東城。”
本來嘛,修士售賣材料,不是一個小伙計能看到,不過三個月前那人到店里,直接甩了個儲物袋給掌柜,說是讓掌柜看看這些破爛值多少靈石。
當時掌柜讓他去雅室再交易,他說不用,沒人會惦記這些破爛,因此我那小伙伴記得很清楚,那堆所謂的破爛里就有姐姐說的殘陣。”
小源說了半天,殘陣的來歷是有了,但許恒樂想知道的關鍵卻一點都沒有,她不由的追問道:“知道那人是誰嗎?”
小源搖搖頭道:“我小伙伴不認識他,不過他聽掌柜稱呼他為平裕真人,并笑問他為何好久沒有光顧他們店了,那人便吐槽道:別說了,接了一道宗一個任務,原以為能賺的盆滿缽滿,誰知道那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非凡什么都沒撈到,還差點把命搭上,養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傷養好了。”
許恒樂猛然握緊了拳頭,時間:這么多年;地點:鳥不拉屎的地方;起因:一道宗發布的任務。
這一樁樁一件件,仿佛都與當年的事有牽連。
許恒樂的內心如驚濤駭浪,平裕真人,能稱為真人的必定是金丹修士,若當年真是他,必定是個金丹中、后期修士,否則以爹娘的能力,不會出事。
還有一道宗,當年發布的是怎樣的任務,致使牽連到自己的爹娘?
許恒樂沒往仇殺那方面考慮,因為小小的筑基修士,根本不可能引起一道宗的關注,但究竟又是為啥牽扯到她爹娘?她又怎么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小源走后,心亂如麻的她,再度在院子里枯坐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