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水淼淼都聽膩了。
她沒好氣地懟回去:“好像你們都盼著我死了。”
男人連忙否認:“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我太高興了!”
水淼淼除了笑,不知道說什么。
她又不是真的周韻卿,壓根不認識眼前的人。
高興過后,男人終于意識到地點不對:“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說我路過,你信嗎?”
男人當然不信,反問道:“你是來破壞婚禮的?”
水淼淼搖頭。
她才不是來破壞婚禮的,她是來殺人的。
“卿卿你千萬別沖動。”
男人說著把她往房間里面帶:“今天來了不少大人物,防衛很嚴密,大廳里更是藏著不少保鏢。”
水淼淼沒有接話,心想你是不是傻?我怎么進來的你就不想想?
不過男人敢叫她“卿卿”,看來兩人的關系挺親近的。
只是怎么套出他的名字和身份呢?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敲門聲響起,伴著女人嬌俏的聲音:“洋波你收拾好了沒?我們該下去了。”
水淼淼立刻知道男人是誰了。
他全名叫鐘洋波,是張潤成的商人朋友,在報紙上出現過。
只是水淼淼沒想到,鐘洋波跟周韻卿也很熟悉。
鐘洋波沖著門口喊了一句:“你先下去吧,我一會兒去找你。”
“那我先走了。”
聽到女人的答復,鐘洋波松了口氣,然后神情認真地看著水淼淼:“卿卿聽我一句勸,現在的張潤成你惹不起,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水淼淼還是不吭聲。
“你之前是不是被關在守備司令部?”
水淼淼點點頭。
“怪不得。”鐘洋波神情凝重:“昨晚我去找張潤成,聽說他大發雷霆,殺了不少士兵,原來跟你有關系。”
“你找他干什么?”
“買槍。”
鐘洋波倒是挺坦誠的。
水淼淼接著問:“買槍干什么?”
“世道不太平,我經常到處奔走,需要保護自己的安全。”
鐘洋波說著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我得下去了,你待在這里不要亂跑,等儀式結束,我帶你離開酒店。”
水淼淼又不吭聲了。
她是來殺人的,怎么可能老實待著不動?
鐘洋波捏著領帶結晃了晃:“我下去了。”
水淼淼點點頭。
鐘洋波到底不放心,走的時候從外面反鎖了門。
水淼淼聽著腳步聲走遠,過去擰了擰門把手,心想這家伙到底是真的關心周韻卿,還是把她鎖在屋里,好去給張潤成邀功?
如果是前者,一會兒大開殺戒的時候,可以留他一條命。
如果是后者...
反正今天來參加張潤成婚禮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沒好人。
至于里面有沒有臥底,水淼淼倒是考慮過。
只是她覺得如果臥底能混到這種位置,也許比她更想除掉張潤成,到時候應該能分辨出來。
靜靜在房間里待了十分鐘,鐘洋波沒有再回來。
看來他真心為周韻卿考慮。
挺好的。
世道這么亂,還能保持善意的人,真不多了。
既然鐘洋波不是壞人,水淼淼也沒必要等著了,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區區一個門鎖,根本關不住她。
如同鐘洋波說的一樣,大廳里果然藏了不少保鏢。
大部分都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端著酒水四處走動。
還有那么幾個,混進了樂隊里,拿著長笛裝模作樣,只是眼睛既不看樂譜,也不看指揮,反而在人群中瞄來瞄去。
水淼淼盡管沒有學過樂器,可她知道像這種規模的演奏,無論提前練習過多少遍,到了現場也難免會有所疏漏。
不看樂譜也不看指揮,而且指揮還不罵他們,簡直就像明著告訴旁人,這幾個家伙有問題。
水淼淼躲在通風窗后面,一共找到了23個藏起來的保鏢。
到時候這些人肯定會開槍。
萬一暴露了自己刀槍不入的事,也挺麻煩的。
還是換個造型吧。
用周韻卿的身份殺人,確實挺爽的,但是會惹來無盡的麻煩。
沒必要。
確認完保鏢,水淼淼又確認了幾個在報紙上出現過的,必須要殺掉的人,才悄默默去了服務生換衣服的地方,找到一套女性制服換好。
又找了頂假發,故意化了濃妝,把自己搞的像風月場所的交際花,端著托盤去了大廳。
反正今天來了這么多大人物,偶爾有個異想天開,準備抱大腿的服務生,也很正常。
路上遇見了一個保鏢,順便解決掉,還拿了他藏在衣服里的手槍。
耽擱了這么一會兒,張潤成和馮文倩都出來了。
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水淼淼來到樂隊對面的位置,選了根柱子站好,看著張潤成和客人交際,而馮文倩,站在紅毯的一端,靜靜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主持人上了臺,宣布結婚典禮現在開始。
水淼淼看著張潤成走到馮文倩身邊,看著他牽起馮文倩的手,琢磨著什么時候動手才最合適。
很快兩人來到臺上,互相說了一些承諾,張潤成掀開了馮文倩的頭紗。
水淼淼墊腳錯步,抬手就是兩槍。
連結果看都不看,她一個閃身,躲在了柱子后面,對著剛才跟張潤成親密談話的島國人,打出一槍。
張潤成跟馮文倩倒在了舞臺上,兩人的腦袋都開了個洞,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接著島國人也掛了。
藏在樂隊里的人,全都站起來四處張望。
大廳里響起女人的尖叫聲,亂成了一團。
水淼淼趁機又殺了幾個人,然后把手槍遠遠丟開,抱著頭蹲在地上尖叫。
她只是個女人嘛,聽見槍響害怕很正常嘛。
反正不管誰看過來,都覺得她沒啥問題。
想也知道,兇手怎么可能這么慫。
很快維持秩序的士兵來了,賓客跟服務生都被聚集在一起。
大廳中央擺著尸體。
水淼淼低著頭心想,我只殺了六個人,地上卻有九具尸體,看來真有人渾水摸魚,趁機下黑手。
島國帶隊的是個少佐。
當他看見地上的島國高官尸體,氣的抽出武士刀,要把整個大廳的人都拉來陪葬。
水淼淼瞄了一眼,把他的樣貌記在心里,琢磨著晚上就把他給干掉。
不過得先離開這里。
想了想,水淼淼往人群后面挪了挪,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面,悄悄使用烈火術引燃了旁邊的桌布。
其實她可以使用土遁術跑路的,只是她還不夠熟練,擔心鉆進下水道,或者鉆出來卻發現跑到了大廳中央,那就很尷尬了。
還不如放火,趁亂逃走。
反正在場的這些人,沒一個能追上她的。
就連子彈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