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林玉軒這個少主,還是很有分量的。
知道林玉軒回來了,整個飛霜門都驚動了,甚至連幾位不問世事的長老,都跑來關心他。
水淼淼沒有急著洗漱,而是帶著一身的臟污,靜靜坐在飛霜門的大堂里,等著跟二夫人對峙。
很快來了二十幾個人。
其中一半是各個堂口的正副堂主,還有各位執事以及長老。
這些人各懷心思。
有的相信了二夫人的說辭,認定就是林玉軒殺了上任門主。
有的看著林玉軒長大,自然是支持他的。
還有的,是二夫人的裙下之臣,早就被二夫人收買了。
“大哥!”
一位看上去只有十六七的小伙子,急匆匆走進大堂,沖著水淼淼喊了一聲。
水淼淼微微點頭,心想這該不會就是五少爺吧?
小伙子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大哥你怎么搞成這樣?”
“稍安勿躁。”
水淼淼見人不少了,環視一圈:“諸位可知我這些日子在何處?”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清楚。
“我被二姨娘關在菜地旁邊小屋的地牢里。”
人群哄的一聲炸了。
一大半都表示不相信。
林玉軒身為少主,從小跟著門主學功夫,別說二夫人,就連幾位長老,也不是他的對手。
怎么可能被關進地牢去?
旁邊的小伙子更是驚訝不已:“大哥你肯定搞錯了,我娘心地善良,怎會如此對你!”
果然是五少爺。
水淼淼看他就像看傻子。
神特么的心地善良。
對著你當然善良,可我是你的競爭對手,怎么可能對我善良?
“大哥...”
水淼淼平靜地看著他,真是多一句都懶得說。
五少爺紅了眼圈,很是替親娘委屈。
水淼淼等人群稍微安靜一些,才開口:“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我一時不察,中了二姨娘的迷魂藥,這才被關進了地牢。”
“諸位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查看。此時地牢中,關著一位壯漢,還有一條惡狗。不過壯漢恐怕已經入了惡狗之口。”
幾位長老當即要親自去查看,擔心別人不肯說實話。
水淼淼懶得動,只吩咐他們速去速回。
長老們走了之后,有位堂主詢問:“少主為何不將那人帶回作證?”
水淼淼瞟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屬下并無此意。”堂主嘴上這么說,可他依舊咄咄逼人:“屬下怕死無對證,情況對少主不利。”
水淼淼嗤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把自己搞這么狼狽,就是為了陷害二姨娘?”
“屬下...”
水淼淼化作一道殘影,眨眼間來到他面前,伸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實話。”
堂主震驚無比。
他在飛霜門多年,對林玉軒的實力還是有數的,怎么可能這么快?
而且林玉軒為人儒雅,何曾這么暴力?
水淼淼手上加了些力氣,眼看著堂主臉色越來越紫:“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旁邊有人提醒:“他想說也說不了。”
水淼淼偏頭看過去:“你又知道了?”
“屬下多嘴!”
水淼淼松開手,任由堂主掉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好一陣子堂主才緩過勁兒,卻依舊嘴硬:“屬下一心為少主著想,怎知少主如此狠心,想要殺屬下滅口。”
“死到臨頭還嘴硬!”
水淼淼正要收拾他,門外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接著一個女人扭著腰走進門,手里拿著塊手帕,捂著半張臉,很傷心的樣子。
水淼淼知道正主來了。
二夫人進門先哭了一陣子,說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本想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沒想到林玉軒這個禽獸,竟然對她這個姨娘產生了非分之想。
水淼淼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瞬間全想通了。
怪不得二夫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卻能把林玉軒關在地牢里。
原來兩人真有奸情啊!
嘖,這林玉軒口味可真重。
不管怎么說,二夫人都是林玉軒的后娘。
哎呀,想想都惡心。
也不知道林玉軒怎么下得去嘴。
二夫人剛說完,眾人又炸了。
一個個看水淼淼的眼神,都古怪了起來。
水淼淼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又不是她干的!
二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溫存之際,軒兒拿出這把匕首,說門主是他所殺,等他成了門主,還要,還要讓我當門主夫人...”
說完二夫人嚎啕大哭。
聽完這番話,水淼淼反而推翻了之前的看法。
神特么的門主夫人。
林玉軒除非腦子進屎了,才會讓自己的后媽當門主夫人。
偷情是一碼事,放在明面上,又是另一碼事。
哪個正常人會把偷情對象放在明面上?
癱在地上的堂主,突然出聲:“我能作證!前幾日半夜,我多喝了幾杯,晚上睡不著出來散心,路過二夫人窗外,卻聽見一些不雅之音...”
水淼淼打斷他:“連我都住在前院,你散步能散到后院去,挺厲害呀。”
堂主噎住了。
水淼淼繼續嘲諷:“看來你對后院的路很熟悉嘛,都知道哪間屋子是二姨娘住的,怕不是沒少去吧?”
堂主連忙否認:“沒沒沒,沒有的事。”
“人蠢就要多讀書!”水淼淼看向二夫人:“下回找姘頭,還是找個腦子靈光的,暴露的遲一些。”
二夫人怒目而視:“明明是你殺了門主,還強占奴家...”
“我強占你?”
水淼淼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非要強占你?圖什么?圖你年紀大?還是圖你騷味重?”
眾人哄堂大笑。
二夫人咬牙跺腳,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玉佩:“這是你給奴家的定情信物!”
水淼淼雖然不認識玉佩,可也能猜到肯定是林玉軒平時隨身戴著的。
“你說是我給你的,證據呢?”
二夫人急的臉色通紅:“奴,奴家...”
“你可別說又是溫存之際給你的。”水淼淼說著想起了什么,隨口問道:“對了,我的貼身丫鬟哪里去了?”
話音落地,癱在地上的堂主,突然變了臉色。
水淼淼敏銳地察覺了,當即摸出殘夢抵在他心口處:“不給你點兒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你濫殺無辜之人,啊!”
殘夢可不是吃素的。
只是破了一點兒小傷口,可從傷口處流失的生機,還是嚇壞了堂主。
怕真把他弄死了,水淼淼只捅了一下便收了殘夢。
堂主明顯感覺到身體蒼老了一分,終于服了軟:“是二夫人!她讓我綁了少主的貼身丫鬟,偷了少主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