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開拍正戲,大量的物資被送了過來。
余拓把張小福帶到現場:“知道怎么弄?”
“知道。”張小福順手抄起旁邊的喇叭:“攝影器材放在我左手邊,道具組清點完直接拉走,后勤組清點的時候注意生產日期。”
工作人員都在看余拓,沒人動。
張小福把喇叭放在余拓嘴邊:“趕緊的吧,你看這亂的。”
余拓扯開嗓子:“按她說的來。”
道具組跟后勤組把東西拉走之后,現場只剩下了攝影器材。
張小福走過去,開箱看了看里面的東西,對著那邊的負責人開口:“不夠數吧?”
“還差兩臺攝像機。不過您放心,后天我就能送來。”
張小福微笑以對:“后天送來的時候再付那10。”
一部戲需要的攝影器材極多,租金都是千萬起步,10可不是個小數目。
放在銀行一天都有不少利息。
負責人臉都綠了:“這不行啊...”
張小福滿臉寫著無所謂:“反正還沒正式開拍,要不你拉回去算了。”
負責人轉頭看余拓:“余制片你倒是說句話啊。”
余拓伸了個懶腰,目視遠方:“天氣真不錯。”
張小福伸手彈了彈負責人肩上看不見的浮塵:“咱倆都是打工的,你別為難我,我也不為難你,不就遲兩天嗎?”
負責人跟她討價還價:“我們大老遠給送來,沉甸甸的,一分錢都拿不回去,多不合適。”
“這樣,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先給5,行不行?”
負責人咬咬牙:“行,就5。”
張小福合上箱子招呼另外幾家:“都找財務算錢去吧。”
等那幾個人走遠,張小福提醒余拓:“你趕緊給財務打電話,5。”
余拓避開她走到旁邊,跟財務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走回來,他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張小福:“你以前在劇組干過?”
“打過雜。”
余拓壓根不信:“你剛才那架勢,還有你對付款方式的了解,不是打雜就能學會的。”
張小福把鍋甩給楊帆:“楊導特意提醒我的,就怕我過不了您這關。”
“拉倒吧。”余拓點開手機:“就他?除了拍戲,他心里就沒別的事。來,加個好友,我把這幾天的工作安排發給你一份。”
張小福掃了他的二維碼:“是不是給我來個全通證?”
余拓帶著她在劇組溜達了一圈,發現她樣樣都懂,而且做事干脆利索,不僅給她發了一張全通證,還給她安了個“制片人助理”的頭銜。
張小福搓著全通證:“要不先簽個合同吧?這一碼歸一碼,配角和替身的錢得另算。”
“簽。”余拓樂呵呵:“你自己草擬一份,等我回來就跟你簽。”
張小福深感不妙:“你干什么去?”
“要錢。”
余拓丟下這兩個字,拍拍屁股走了。
夜幕降臨,張小福連午飯還沒吃到嘴里。
她突然空降過來,年紀又小,劇組里的人對她多少都有些看法。
許多事情本來不用她過目,都跑來找她,想看她的笑話。
可惜他們小看了張小福。
草擬各種合同,審核財務,核算成本,安排攝制進度,管理劇組各種日常,樣樣都是瑣碎又麻煩的事情。
可張小福樣樣都能處理好。
這都多虧了她在水上花的歷練。
晚上十一點多,她終于吃到了第二頓飯。
今晚沒有夜戲,食堂里沒幾個人,也沒多少吃的。
張小福餓的前心貼后背,隨便要了幾個菜,拿了兩個饅頭,選了最近的位置坐下。
人餓了,吃什么都覺得香。
兩個饅頭下肚,張小福覺得自己緩過來了。
有聲音從背后傳來:“吃飽了?”
張小福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你拍拍屁股跑了,我溜溜累了一天。”
“我也不輕松。”余拓伸手扒拉她:“你猜我今天干什么去了?”
張小福轉過頭:“跟投資人扯皮。”
“其中之一,再猜。”
張小福回憶了在水上花的經歷,給出幾個選項:“找后期制作公司?聯系國內外發行渠道?申報獎項?”
“你以前是不是干過?”余拓認真審視她:“不像啊,你這么年輕,穿的也...”
張小福轉回去收拾空碗盤:“切勿以貌取人。”
“你別跟我說你家原來特有錢,后來破產了。”
“那還真沒有。”
離開食堂,兩人吹著夜風溜達。
沒了大型探照燈,整個劇組黑了不少。
張小福不想跟余拓多說話,掏出手機刷娛樂新聞。
看見頭條,她忍不住發出聲音:“哎?不是吧?這也行?”
余拓湊過去:“怎么了?”
“你看。”張小福把手機往兩人中間挪了挪:“早上還是流量小生私會美女,這會兒風向變了。”
余拓一向對這種八卦不感興趣:“嘩眾取寵。”
“這男的我認識。”張小福放大圖片:“沈佳倫,是我高中同學的發小。”
“不認識。”
張小福挺意外的:“楊帆都認識,你不認識?”
“我只認識好演員。”
“喲,你不認識他,怎么知道他不是好演員?”
余拓指著沈佳倫的照片:“好演員會鬧出這種事?還不是為了吸引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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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福搖搖頭,翻出知名演員海外產子那篇新聞:“你看。”
余拓隨便翻了翻:“這女的我也不認識。”
“人家拿過很多獎的。”
“別逗了。”余拓沒好氣地懟她:“這些獎有多少水分,你心里沒數?”
“還真沒有。”
余拓嘆了口氣:“資本把影視圈都搞亂了。以前我挑演員只需要看他演技,現在還得哄著投資人。下午跟投資人吃飯,費了老大勁才拒絕他塞人進來。”
張小福輕輕“嗯”了一聲。
當初在水上花的時候,她曾經問過老水為什么不上市,老水給的答案很簡單,不想受資本控制。
水上花家大業大,實力雄厚,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錢來。
可余拓和楊帆都沒那么多錢。
走著走著,張小福遠遠看見房間門口一團亮光。
余拓也看見了,扯著嗓子跟楊帆打招呼:“你大半夜的蹲在門口扮鬼呢?”
楊帆抬起頭:“你倆怎么在一起?”
聽到問話,張小福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三兩步跑到他面前:“你說呢?明明是你把我丟下不管的。”
“哦哦。”楊帆想起來了:“芋頭,我介紹的沒錯吧?”
“相當好用,我輕松多了。”
張小福打開房門,將兩人關在外面:“我要睡了,你倆撤吧。”
余拓清清嗓子:“我明天一早就得走,你合同還簽不簽?”
“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