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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不是善人

  收完了靈石,盤算了一番,撇開有市無價的極品靈石和上品靈石。

  下品靈石和中品靈石加起來也有幾十萬了。

  便是如今的連意比起年幼之時,已經相當的有錢了。

  而且只要她想,愿意勤奮一點、不要嫌麻煩多制造點陣盤拿出去賣,她還能更有錢…

  她也要感嘆一句,這世上沒有一個買賣有打家劫舍來錢快的。

  若不是心性堅韌,這種生意真是令人著迷啊!

  雖然這么說似乎不太好,連意私心里覺得,像悅然居這般的邪魔窩點多幾個也沒什么不好的。

  這種難度不算高又肥的流油的小窩點,她處理起來一點都不怕麻煩。

  發了一筆小橫財。

  連意心情不錯,開始盤點這庫中其他東西。

  外面的筆墨紙硯果然只是障眼法而已,內里的這一切,該都是邪魔之物。

  連意隨意撿起了地上一把劍,短小卻奇重無比,和她金丹時期在乙火界遇到的那些擬魔用的分明是一樣的。

  各色各樣的武器有很多,防御型的,攻擊型的,還有陣盤、符箓、魔藥、功法之類的。

  功法之類的,連意連翻開都沒翻,她永遠記得,連家曾經有一本凈髓術,那東西就是邪魔之物。

  最后落在三房連晨翔那兒,最后連晨翔落得個魂魄殘缺被魔種啃食的下場。

  比起書冊功法,便是想要檢查一下這些是否為邪魔之物,連意也會選擇自己有把握的。

  連意撿起一個陣盤,七品萬劍陣,陣是好陣,不過,連意手一抬,幾絲雷力從陣盤之中鉆了進去。

  果然,感受到其中反應強烈的抵抗之力!

  見微知著,可見,這些所謂的寶物之中,都含有魔氣。

  若是用了,容那些魔氣鉆入體內,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這些東西不能放在這兒了。

  連意提起尹掌柜的儲物袋,就把那些東西一一的塞了進去。

  塞到最后,一盒琉璃球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琉璃球很小,一顆也就指甲蓋大小,看上去靈氣全無,也沒有魔氣!

  但這不可能,能在這里的東西,除了靈石,都是和邪魔有關之物。

  連意拿起琉璃球仔細端詳了,雖然看不清楚,但直接告訴她,琉璃球內部像是有什么東西。

  直覺歸直覺。

  神識透不進去,眼睛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這是事實。

  原本連意倒是也沒想這時候就偏要分辨出個端倪來。

  興許,如果看不出什么來,她也就隨手丟在儲物袋中和其他魔修之物一起封印了。

  但,當她拿起地上這個盒子的時候,她余光偶然瞥到尹掌柜忽然瑟縮了一下。

  那是一種下意識的緊張。

  她眉峰輕輕一挑,打來一看,盒子中碼的整整齊齊的琉璃球,足有六十個。

  見她拿起琉璃球、端詳琉璃球,尹掌柜似乎連恐懼都忘了,只用眼睛死死盯著她。

  尹掌柜如此表現已經讓連意心里肯定,此物有異!

  許是比那些邪魔的法寶法器更被邪魔看重!

  她不動聲色的拿了一顆琉璃球攥在手上。

  箱子一合,那盒琉璃球和其他東西一道,一股腦兒進儲物袋中。

  手一劃,金色的“封”字逸出,往那儲物袋捆縛而去。

  封印好了儲物袋,連意從陣法中出來,用陣牌將屋內恢復原樣!

  她笑著湊近尹掌柜,手心赫然躺著那琉璃球:“說說,這是什么?”

  此時的連意依然言笑晏晏,可是尹掌柜實在是害怕的不行。

  就這短短一刻,尹掌柜對連意油然而生的恐懼早就已經大過了一切!

  此人,絕不是一個書生。

  甚至不可能是王朝中人。

  而且,最讓他覺得恐懼的是她的修為。

  就憑她輕而易舉讓他不能動彈的手段,便知道她的修為遠遠凌駕于他之上!

  那她是什么修為?

  金丹?不會!

  那是元嬰還是化神!

  身為一個魔修小隊的管事,他不可能連雙巳界有多少實力不錯的修士都搞不清楚。

  可沒一個能和面前這位相匹配的。

  難不成他是個異界的修士?

  連意見他兩眼上翻,只剩下白眼球對著她了,知道他快要嚇死了。

  她“哼”了一聲念叨了一句膽小鬼,袖口輕動,淺綠色的飛刀已經縹緲又緩慢的圍在了尹掌柜身邊。

  那飛刀突然輕嘯一聲,尹掌柜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之中像是被大鐵錘狠狠的敲了一下。

  連意手一點,那飛刀在他臉上削了一個口子,臉上流血和疼痛事小,那腦袋里神識仿佛被用鈍刀一下一下又一下割裂之感不要太可怕。

  面前的人終于露出了她惡魔的真面目。

  她唬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盯著他:“快說,好好說,我就給你留個全尸,若是不好好說,哼哼!”

  一個“哼”字落下,刀也隨之落下。

  “我…我說。大俠饒命!”

  連意點點頭:“算你識趣!”

  她又舉了舉手中的琉璃球:“那你說說這是什么?還有像你這悅然居這樣的,有多少個?都在哪里?”

  連意當然可以用自己的天賦神通讓他開口,甚至是連外給他的真言粉。

  可是,那樣無知無覺的,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哦,就許他們這么追殺她,或者用邪魔們殘忍至極的手段害別人,不許她反擊,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體會一下什么叫恐懼和絕望?!

  世上哪有這個理?

  她連意看起來難道像個大善人嗎?

  這么折磨他,連意覺得心里舒坦。

  她如今當真是越發的肆意隨性了,但這有什么不好的嗎?!

  她知道,她自己愿意這么縱著自己釋放天性。

  宗門、家族和朋友也愿意縱著她就夠了。

  她還記得趕路之時,白凡曾經跟她說:“連意,我覺得你越來越有前世的樣子了!”

  一邊說,他還一邊欣喜的喟嘆:“藤仙連意就該是這樣的。”

  連意垂目未說話,可是她心中知道,她很早以前早就接受了藤仙連意是自己這件事。

  不過,她實則也沒有刻意去模仿前世的自己,但是到了她如今的修為,本性得以釋放,水到渠成,她也沒道理去硬要扭曲了它。

  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若說此時的她,其實和藤仙連意也沒啥需要等同的關系。

  不過是和藤仙連意一樣,拋卻了禮教章法,遵從本道,活出本心罷了。

  尹掌柜看著面前的惡魔,哪有什么敢再硬剛的心思,他…只求少受點罪,速死。

  “我是魔兵校尉,手下管著百名魔兵。我之上還有魔兵將軍,他們手下一人管著十二名我這樣的魔兵校尉,管轄我的魔兵將軍叫杜恒,是如今的杜家二爺。”

  “魔兵將軍之上還有魔兵元帥,不過我這種級別的,還沒有資格見到魔兵元帥!”

  魔兵、魔兵校尉、魔兵將軍和魔兵元帥。

  連意倒是并不奇怪。

  雙巳界的魔禍肆虐已經很久了,之前蟄伏的時間更是久。

  它們能形成等級森嚴的體系不意外。

  果真,這不就跟杜家搭上邊了。

  只不過,杜恒是魔兵將軍,那杜嗇在其中是個什么角色呢?

  會不會是魔兵元帥?!

  連意看向尹掌柜,開始提問:

  “你手下的百名魔兵,都在什么地方,其他校尉,也如你這般開了悅然居這樣的鋪子?你們是怎么相互聯絡的?還有,前日白日里,大概是午時至未時之間,是杜恒來找你了?是他一個人來的還是有別人?他和你說了什么?”

  那高階修士的氣息,連意還記得。

  前面那些問題,尹掌柜聽著都挺平靜的,唯獨說到杜恒,他眼眸一震,似乎很意外。

  就是這細微的變化,連意心中就已經確定了,之前她感知到的那邪魔氣息,就是杜恒。

  心中有了底,她也不急,眼睛清凌凌的盯著尹掌柜。

  那清澈的眼眸之下,仿佛尹掌柜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我手下的百名魔兵,都在悅然居,我不知道其他校尉的消息,我們每個校尉之間并不被允許有什么聯系!”

  “杜將軍來找我,…只是偶然,他是將軍,他來便來去便去,我一個小小校尉還能說什么…啊!”

  話沒說完,淡綠色宛若花瓣的飛刀動了,在他的臉上,頸部割出數十條血口子,同時他臉色瞬息便變成了灰白色。

  可見神識之痛,已經痛到了極致。

  連意手上多了一瓶藥粉,冷笑:“既然你這么不老實,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老實。”

  尹掌柜睜開已經痛到睜不開的眼,看到那瓶子上寫著“真言”二字,差點沒氣的當場死過去。

  面前這個不知道是哪方神圣的,還是人嗎?

  有可以令人吐真話的藥,這么折磨他?!

  玩他呢?

  連意見這混蛋到這地步了,還不說真話,也折磨的差不多了,自然也沒有耐心了。

  于是,干脆用了真言粉。

  倒是也可以用天賦異能,不過這不是有藥,用藥也一樣,還省的她親自動手。

  塞子打開,里面幽綠的粉末被連意捏了一簇出來,直接塞進尹掌柜嘴里。

  不等他反應過來,手邊的茶壺已經動了,直接懟著尹掌柜的嘴巴灌了進去。

  尹掌柜被嗆的不行,劇烈咳嗽起來,咳著咳著,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連意知道,這是藥性上來了。

  她把剛剛的幾個問題又問了一遍。

  身份問題上,尹掌柜倒是沒有撒謊。

  杜恒也確實是他們的將軍。

  他們魔兵校尉相認就靠手中的算盤,那是他們校尉的身份標識。

  同尹掌柜一般的其他杜恒手中的魔兵校尉在何處他都知道。

  分別分布在空桑國十二座城池中,都開了鋪子,不過不都是筆墨紙硯的鋪子,有客棧,有成衣坊,有酒樓…

  連意一邊聽尹掌柜說,一邊拿著留影玉錄像,又拿出一個玉簡,飛快的記錄,忙的不亦樂乎。

  “…我手下的百名魔兵,有十五名在悅然居幫我打點一些日常事宜,一則物色資質好,有潛力的修士,誘惑他們吃下魔種,壯大魔兵的勢力。”

  “二則,成為將軍在外的耳目,幫將軍傳遞消息。另則,遇到一些不穩定的人或者因素,殺之。”

  連意眼都沒抬一下,看來自己就是他們眼中的“不穩定的人或者因素”。

  “…還有八十五人替我和將軍看管倉庫。”

  這倒也符合連意之前從那兩個暗殺她的筑基邪魔那兒得到的消息。

  不過,連意手下一頓!

  “倉庫?倉庫里有什么?”

  什么倉庫需要八十五個修士守著?!

  尹掌柜木然開口了:“倉庫在地下,倉庫中是關押的白家修士。”

  連意眼神一亮,居然是這樣!

  這哪里是什么倉庫,不過是變相的地牢。

  是了,白家修士不可能都被關在王宮之中,那么多高階修士,至少不可能全部在王宮之中。

  那肯定在外面。

  如今這般一看,杜家、王族不僅和邪魔脫不開干系,而且關系特別密切。

  他們這兒正愁找不到白家修士呢。

  沒想到,今天還能問出這么個消息。

  “白家修士你們關押了幾人?”

  “兩人。”

  “其他人在哪里?”

  “不知!”

  不知也沒關系,看悅然居的情況,其他幾個魔兵校尉那兒想必也是這般的情況。

  “杜恒來找你干什么?”

  “將軍說,白家白凡回來了,讓我們看守白家修士嚴一些,不要出任何岔子。”

  白凡回來的消息走漏了?

  目前來看,白凡究竟在哪兒,杜恒這邊好像還不知道。

  只是在做好準備。

  連意心中微動,并不如何驚奇。

  地心魔在雙巳界經營多年,對雙巳界的掌控肯定很強。

  這也意味著,他們要多加小心。

  連意眼珠轉了轉:“白凡回來了?有沒有說白凡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多個人一起回來的?”

  “不知。”

  “那倉庫里兩名白家修士,目前情況如何?”

  “經脈已斷。”

  連意心中一咯噔,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是發生了。

  也是,白家修士修為那么高,對于地心魔來說,它們需要籌碼,但不是隨時會反抗的籌碼。

  連意嘆了口氣,白凡該又要憂慮又焦心了。

  她拿起手中一直把玩的那個琉璃珠:“這是什么?”

  尹掌柜繼續木然回答:“這是魔種!”

  連意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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