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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閑談

  秦道川說道:“倒真是如此,年幼時因為憨憨厚厚,竟沒太留意他。”

  若舒說道:“他說養了些護院,是你給的人?”

  秦道川說道:“他自己從軍屯里選的,那些人愿意跟著他,這也是他的本事。”

  若舒說道:“他的婚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秦道川說道:“我與他說過幾次,他都是同一句話,反正如今他算不得是國公府的貴公子,娶高娶低都無所謂,他想尋個自己喜歡的。”

  若舒說道:“那他倒是娶呀。”

  秦道川說道:“你是他的金主,掌握著他的命脈,不如你去說些硬話,逼他就范。”

  若舒白了他一眼,“秦道川,你也太會裝好人了。”

  秦道川說道:“叫夫君,昨晚上不是說好了么?”

  若舒狠狠踢了他一腳,換來他的下一句話,“總不記得,別人聽到多不好。”

  “顧些顏面吧,國公爺,大將軍。”若舒終于有些無奈。

  說是如此說,但忠源現在處境尷尬,有家有世的適齡女子,又如何光明正大的談婚論嫁,若舒為難之作,就想到了夏荊,那個如向陽花一般的少女,若是還在,與忠源倒是合適。

  又想到嫻珂方才提起的柳宿,不可否認,他容貌俊秀,內斂穩重,若是真心對嫻珂,倒也算得是極為合適之人。可惜這樣的人,心思縝密,輕易不會外露,自己又如何得知他又是什么樣的心境。

  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不要去自尋麻煩,嫻珂一向跳脫,還是尋個如趙辰良那般的世家子弟,留在京城,安穩一世的好。

  秦道川見若舒一直沉默不語,猜她多半是為忠源的事發愁,開口說道:“他畢竟是男兒,晚些便晚些,你我多催催他,他自然會曉得。”

  若舒說道:“都十八了。”

  秦道川接道:“我二十歲才生了嫻雅,他不算晚。”

  若舒不想提過去那些不快的事,轉而說道:“忠漓也十五了,不如先給他物色物色吧。”

  秦道川點頭說道:“是呀,因著忠源,差點讓他溜了。”

  若舒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秦道川說道:“先尋個機會,問問他自己的意思,與忠源一樣,先敲打敲打,他若有想法,自然會拿出來。”

  若舒感嘆道:“比起外祖母的用心,我這個母親確實做得不好。”

  秦道川說道:“今年元宵,不知為何宮里沒有辦燈會,不然,你去走走,說不定會有看上的。”

  若舒嘆了口氣,“如今想看我熱鬧的,不知凡幾,真是犯愁。”

  秦道川說道:“你問問慧容,應該會有收獲。”

  若舒想了想,說道:“還是待你問過忠漓,我再動手吧。”

  秦道川猶豫了一會,說道:“嫻筠跟著陳梓皓在中州守孝,我也沒顧得上她,如今也不知怎樣了。”

  若舒依舊沒接話。

  秦道川看了她一會,接著說道:“你的仇和怨,雖說太子是為了他自己,但也算是幫你出了口氣,嫻筠的事,能不能掀過了?”

  若舒想都沒想,回道:“我一直沒有去收賬,還不算么?”

  秦道川無奈地看著她,“他如今都這樣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是莫提了吧?”

  若舒毫不掩飾自己的態度,“一碼歸一碼,世家是人沒了,又不是財沒了,憑什么爛我的賬?”

  秦道川說道:“你莫裝糊涂,人沒了,財自然也就散了。再說寧王起事,世家鼎力相助,不知花費了多少老本。如今樹倒猢猻散,他的艱難可想而知。”

  若舒心中說道,這是果報,世家應得的。他們害人時有多快意,如今應該多傷心。當時若不是自己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給了他們一個痛快。按自己現在的想法,當初應該先滅寧王,再讓皇上用皇權的雷霆之力讓他們死得更加凄慘,生得人不如狗,才算真正解恨。

  秦道川見她又陷入沉默,說道:“如今慧容管家,這節禮的事,我不好問,你抽空問問吧,若她們節禮都沒送,恐怕不會太好,不論如何,她是國公府的女兒,不該受此磨難。”

  若舒說道:“你也別太危言聳聽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不送,只能說明他不想送。”

  秦道川卻說道:“你不了解皇上,他喜歡秋后算賬,若他真有政令那般的大度,他該早立新太子了。”

  若舒說道:“管他呢,自我嫁入京城,他們家就沒消停過,說不定哪天又兵戎相見,同室操戈。只要他們莫再打我主意便好。”

  秦道川接著說道:“太子一直沒有露面,這事透著古怪,讓人摸不清頭腦,也難怪他心思不定,連慶典都不辦。”

  若舒說道:“許是在哪里磨刀霍霍,準備東山再起呢。”

  秦道川說道:“我與忠源討論過,太子沒有這樣縝密的心思,更沒有這樣的才能,唯剛愎自用最為出色,他若是沉得住氣之人,當初就不會直奔京城,自尋死路。”

  若舒實在不想再提那個倒霉的太子,“大徹大悟了也不一定。”

  秦道川出身行伍,說起便停不下來,“忠源說陳梓皓破城時,幾乎殺盡了西郡的人馬,在他看來,太子身邊的人,最多也就夠占個山頭而已,就算陳梓皓如今仍在暗地里用財力支持他,他也難成大事。如今更像是藏匿行蹤,茍且偷生。”

  若舒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與其擔心舊太子,不如擔心皇上與你計較,你見死不救之事吧。”

  秦道川說道:“所以我才一直避在府里,除了你,誰也不知道我病已痊愈。”體貼地為她按揉著。

  若舒白了他一眼,“許芫桐師徒呢?”

  秦道川說道:“他,”

  不知為何,并沒有將話說完。

  “怎么?有什么不能說的嗎?”若舒問道。

  秦道川按揉著她的肩膀,“說起來也奇怪,我既想你介意,又怕你介意。許鶯娘立誓終身不嫁,許蕪桐也并未成親,他所說的妻子兒女只是救他之人的家人,去年秋天,他倆便去了北地,說是開春便去西夏。”

  若舒說道:“他于你有恩,你給了什么謝禮?”

  秦道川見她難得的沒有說風涼話,趕緊接道:“他去西夏,由我派人護送,我要秦西備了厚禮,等他到西夏時,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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