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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激辯

  “那五妹夫豈不是有危險。”忠湛緊張得說道。

  此言一出,又將話題引入了另一個方向。

  秦道川沒急著開口,忠漓倒是沒忍住,“五姐夫定然明白,自會小心的吧?”

  “父親,我們能去相助莫?一想到他如今合府都,只剩他一人,就為他揪心。”忠湛緊接著問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望向秦道川,秦道川似隨口說道:“依你之見,該以何種名義救?如何救才算穩妥”

  忠湛胸有成竹地說道:“若父親答應,便由我出面,陳家與國公府是姻親,陳家出此大事,國公府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如此既幫助了五妹夫和五妹,還與寧王結了善緣,日后,于國公府也有好處。”

  話音一落,就聽到若舒“嗤”的一聲,居然冷笑出聲,“看來我還是走得好,免得自己尷尬。”說完,撐著扶手準備起身。

  “母親,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五妹當初忤逆于您,執意出嫁,但木以成舟,況且她與五妹夫情真意切,五妹夫也待她極好,為人父母難道不該都盼著兒女婚姻美滿么?”忠湛出聲道。

  “那只是你的論調,在我這可沒這個道理。你的所為也不歸我管,我也懶得聽。你父親若是走在我前面,我是定要他給份休書的,我可不想被人連累,落不得個好死。”若舒說完時,已然起身。

  秦道川一把拉住她,“夫人留步,既說到此,便理個明白。大家也無須回避,免得日后不清不楚,徒生誤會。”

  若舒的話一出,忠湛早已漲紅了臉,忠漓也準備起身招呼嫻珂退去,就連慧容,都已經牽起了婉珍的手,視線也落到了盛琰身上。

  但秦道川的話一出,大家又默默坐了回去,只是表情都很復雜。若舒與忠湛不睦,大家早有感覺,但像今日這般,在眾人面前冷言相對,倒是首次。

  若舒見秦道川拉住自己,十分不耐,“你拉我做什么,我說錯了嗎?”

  秦道川不肯松手,“就憑你是他母親,這話你就不該這樣說。”

  若舒哼了一聲,懶得再說,扯了兩下,扯不掉,重又落了座。

  秦道川見她消停了,開口說道:“就趁今日,將話說開了。忠湛你先說,為何會對你母親如此大的成見?”

  忠湛抿了抿唇,“我對母親沒有成見,只是覺得她在五妹的事上不依不饒,實在說不過去。”

  秦道川緊了緊手,攔住了若舒的話,“你母親與嫻筠的事,旁人不該插手,你說對你母親沒有成見,為何自你母親歸府,你從未去右院請過安?”

  忠湛臉上一熱,將臉偏向一邊,“我想母親也不愿見我,故而不去自討沒趣。”

  秦道川見他顧左右而言他,開口說道:“既然你不愿說,就由我來說。這事起因在我,是我這個當父親的做得不好,令你們兄弟鬩墻,祖母一味的護著你,你母親心生不滿,將氣撒在了你身上。你覺得你母親厚此薄彼,更加覺得委屈。忠漓離府,如今想來,若我當時能多關愛幾分,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面。”

  秦道川干脆利落地將前程往事就這樣掀開在忠湛的妻子兒女面前,這段最令他難堪的往事,他最不愿提及的往事,忠湛腦子一熱,“父親,孩兒不明白自己錯在何處?他走時,我不知情;他入贅,我也是事后才得知;他被逐出族中,也與我無干。”

  “你忘了書院那晚了莫?”若舒突然開口道。

  忠湛想都沒想,回道:“我與他在書院爭執過數次,不知母親所指的是哪次?”

  “哼,我知道你在肖想什么,我可以直白地告訴你,兩樣都不可能。你事事壓我一頭,無非就是想告訴大家,你比我更適合罷了,可長幼有序,這是規矩,也是法度。以你的出身,日后做個悠閑散人也罷,做我的副將也罷,都無需如此勤奮吧?”若舒語速極快,卻吐字清晰,在坐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自然都明白此話何意,就連秦道川都變了臉色。

  “這話是我說的,母親倒是記得清楚。可我說錯了嗎?在府里有母親偏心于他,在書院有鄭夫子偏心于他,他卻仍不滿足。”忠湛承認道。

  若舒像看笑話般地看著他。

  忠漓終于坐不住了,站起身,向父母拱手道:“父親,母親,長兄,此事不是我與嫻珂該聽的,長嫂、盛琰和婉珍也不該聽,求父親先讓我們退下吧。”

  “我問你,若你長兄日后要你交出會館,而你母親不允,你當如何?”秦道川問道。

  忠漓僵在那里,不知該如何回答。

  忠湛卻說道:“父親也太小瞧人了,我豈會去做這事。”

  “若你日后要接國公府,必定要養起軍屯,要養軍屯就繞不開會館,更繞不開你母親,你當如何?”秦道川接著問道。

  忠湛自然是僵在那里,慧容偷偷打量著若舒,后者卻是望著公公的,眼光銳利,似不贊同。

  秦道川接著將國公府的前塵往事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慧容也當家多年,忠湛你卻猶在夢中,你如此行事,讓我何時才能放心將軍屯交于你?你們也不要覺得事不關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都該明白才是。”

  忠漓突然跪在若舒面前,求道:“母親,孩兒求你,原諒長兄,讓我們兄弟合力,將軍屯延續下去。”

  緊跟著,嫻珂也跪在了忠漓的身旁,若舒見慧容也起了身,“會館我已給了你,日后也不會再與你分毫,你敗了也好,大方也罷。其他的兄弟姐妹愿意接濟,是你的福氣,若沒有,你是你自作自受。”

  “母親,我不愿傷你的心,更不愿傷了府中任何一人。接手會館以來,辛苦異常,才始覺母親的不易。我自小錦衣玉食,呼仆喝婢,事事都優于常人,卻從未想過這一切從何而來,現在想來,是我們不孝,所以母親才會寒心,才會想要棄我們而去。但是,母親,我們已經長大了,已能為母親擔待,母親也不要將我們當成外人,事事都獨撐,我們不去經歷,又怎會明白是是非非,又怎么明白事情的因果呢?”

  嫻珂也接著說道:“母親,您受委屈了。”

  “少來這套。”若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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