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說完就等著寧婕妤的反應。
寧婕妤盯著這宮女,“抬起頭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碎紅,是新來的。”碎紅抬起頭,一張臉是其貌不揚。
寧婕妤晉位后,內侍省又送了幾個人來,碎紅就是其中之一。
碎紅是頤香殿的灑掃宮女,今天是瞅著機會進來打掃碎片的。
“你說說,你要如何為我分憂。”
碎紅道:“主子可記得大皇子當年領著狗在賞花宴上撲倒了正有孕的何淑容娘娘,險些致其小產。”
寧婕妤點了點頭。
那時她還沒入宮,但這事她是知道的。
“你想說什么?”寧婕妤耐心有限。
碎紅見狀也不敢賣關子了,說道:“那時有人挑唆大皇子,說是何淑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后,皇上會不喜歡他了。如今皇后娘娘有孕,還是一母同胞,想必大皇子應該很有意見才是。”
寧婕妤眼神閃了閃,心中已有決斷。
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恨色一閃而過。
既然皇后如今的依仗是肚子里的龍嗣和大皇子,那她就送她們一起上西天吧!
碎紅抬眼看了看寧婕妤的臉色,心中一定。
收拾好碎片出去后,就偷偷去了別處報信。
凝香閣里,韓婕妤喝完補湯,斜躺在榻上,淡淡問道:“事情辦妥了?”
翠柳輕聲應道:“都妥了。”
韓婕妤又道:“明日將新來的送回內侍省去,這種心懷不軌的,還是早些打發了才安心。”
翠柳道:“主子英明,雖不知是哪個宮派來的,但左不過就是那幾個和皇后不對付的。”
韓婕妤冷笑道:“皇后該死,寧婕妤也別想好過,如今就讓她沖在前面替我報仇吧!”
她入宮后寧婕妤就一直壓她一頭,如今兩人同時小產,她的位分和寧婕妤齊平了,那也是看在忠勇侯府的份上。
翠柳道:“主子不沾手是對的。”
如今宮里頭早上不用去給皇后請安了,太后那也只用每月初一去一回。
最近后宮出事,蕭珝不入后宮,妃嬪們面上看著也都安分的很。
但實際上底下是暗潮洶涌。
重華宮里,季研讓小廚房的做了鍋子。
又讓福寶去御前請蕭珝來用膳。
大半個月了,蕭珝的氣也該消了。
人再不來,五皇子都要不知道他父 皇長什么樣了。
雖然現在他也不大記得。
等鍋子做好了,蕭珝也是很給面的來了。
昨日還狂風大雨的,今日是萬里無云,空氣清新。
將人迎進來后,兩人坐在軟榻上。
季研皮膚瓷白,杏眼彎彎的說道:“皇上要是再不來,珣兒都要不記得你了。”
蕭珝看她,一身水紅色的衣裙,襯得皮膚欺霜賽雪,氣色倒是很好,想來最近寬心的很。
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便也想讓她不舒服些。
“愛妃近日可好?”蕭珝似笑非笑的問道。
季研心知這狗男人狗病又犯了。
面上淡淡說道:“好不好的日子都得過,如今妾身有珣兒,自是一切都好。”
“不知皇上是想讓妾身過得好還是不好呢?”季研也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蕭珝看她那雙明亮的雙眸,心里莫名有些虛,摸了摸鼻子說道:“朕自是希望你過得好。”
季研頗有意味的“呵呵”兩聲。
意思中充滿了不相信。
季研又道:“臣妾心中還有些疑慮,不知皇上可否為臣妾解惑?”
蕭珝看她,“愛妃直說便是。”
“這事可真是皇后所做?也是皇后想嫁禍于我?”季研思索著問道。
她心里可是有不少疑慮。
蕭珝突然來一句:“這事當真與愛妃沒甚關系?”
季研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他媽的是在懷疑她?
這還是個人么?
她可是受害者。
狗男人,她不伺候了。
季研臉色漲紅,看都不看蕭珝一眼,氣呼呼的向內室走去。
珠簾被她弄出不小的聲音,關鍵是還不小心抽在了她的臉上,她抽了一口氣,心里更氣了。
蕭珝扶額,這脾氣,大的敢對他甩臉子了。
他雖也有一絲絲懷疑,說這話也有試探的成分,但看她這樣,心里最后一絲疑慮也消了。
心里放松了,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站在門口的李德能聽到說話聲,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心里也覺得明昭媛真是膽大。
像他,在外頭是人人敬著的御前總管,但在皇上跟前,那也是戰戰兢兢的。
同是伺候人的,枕邊的和床邊站著的果真不同。
但敢對蕭珝擺臉色的后宮中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關鍵是皇上被甩了臉子還能笑,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嘖嘖嘖。
季研坐在里間的桌前,氣呼呼的倒了杯玫瑰花茶,喝一口,是涼的。
季研將杯子咚一聲放在桌上,將頭上的釵環隨意扔在梳妝臺上,衣裙也不脫就上了塌。
蕭珝進來時掀開紗帳,就看到人背對著他躺在榻上。
蕭珝坐在榻邊,眼眸含笑的說道:“該用膳了,愛妃不餓?”
掌握著度的鬧脾氣是情趣,太過了那就是不識好歹。
季研還清醒的很,這一番行為也是表演給蕭珝看。
季研輕輕冷哼了一聲,“皇上自去用便是,何必管妾身!”
“愛妃不餓,朕其實也不餓,那朕...”
季研等著他的下文,看他如何說。
蕭珝輕輕在她腰身上撓了一把。
正好撓在她的癢處,她轉過身來瞪罪魁禍首。
她怕癢怕的厲害。
蕭珝輕笑一聲,將人撈起橫抱在腿上。
“朕給愛妃賠罪可好?”
季研將頭扭到一邊,哼道:“妾身可不敢當...”
話沒說完就被蕭珝堵了回去。
季研剛開始裝模作樣反抗兩下,后面直接摟著蕭珝的脖子在他下顎處啃咬了幾下,像是在發泄怒氣,卻有極有分寸的不至于留印記。
后面發展成兩人一同滾到了床上。
這時,李德站在外間輕聲道:“皇上,寧婕妤身體不舒服,想讓皇上去看看。”
李德心里惴惴不安,里頭好像在做什么可不得的事情。
他也不想那么沒眼色,奈何寧婕妤的人就在重華宮不走,非逼著他通傳。
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不得已幫這一次。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