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么現在才想起來給小丫頭涂藥?剛才就不能讓我涂嗎?”顧峰一邊操縱著飛行器,一邊道。
“男女授受不親。”顧徊語氣清淡道。
顧峰“…所以你就不是男人?”
“不一樣。”顧徊繼續認真地給容酒涂藥。
“哪兒不一樣?你是她爹呢?還是她哥?”顧峰輕嗤一聲,心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亦父亦兄,她的以后,都由我一人負責便好。”畢竟,其他人照顧小孩,他不放心。
“呵呵。”顧峰沒忍住,真真切切地翻了個白眼。
顧徊全然沒有在意顧峰的反應,只是繼續給容酒涂著藥。
將容酒兩只胳膊上都涂好藥了,顧徊又卷起容酒的兩條褲腿,開始在容酒腿上涂藥。
整個過程,小孩都十分的配合,就是疼得有些發顫。
還說不疼,小孩就是嘴硬,還不肯哭。
顧徊暗笑。
將胳膊上和腿上都涂好了藥,顧徊才將手指放到容酒衣襟上。
剛想解開扣子,就被容酒抓住了雙手。
顧徊抬眸,就對上容酒染著淡淡戾氣的雙眸里。
“給你涂藥。”顧徊看著容酒,開口。
容酒緊緊地攥著顧徊的手,不放開,“不涂了。”
顧徊沉默一瞬,好半晌,才將藥遞給容酒,“你自己涂?”
容酒將顧徊手里的藥打落到一旁,然后縮到一邊,抱著膝蓋,又認真地說了一遍,“不涂了。”
顧徊蹙眉,看著容酒,微微蹙眉,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
“不涂藥?”
“不涂。”容酒搖搖頭,緊了緊抱著膝蓋的手。
顧徊看出來了,小孩在害怕。
所以…在害怕什么?
“那便不涂了。”顧徊將被容酒打在一旁的藥撿回來,將藥收起來。
容酒眼底戾氣沒有散去,微微抬眸,看了顧徊一樣,溫溫吞吞地開口,“你為什么要帶我出實驗室?”
“不是你讓我救你的嗎?”顧徊收起藥,便懶懶地靠在座上,側頭看著容酒,淡淡地開口,“皇家展覽館,你說的。”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容酒下巴放在膝蓋上,抬眸,看著顧徊,顯然不是很滿意顧徊的回答。
顧徊微微瞇了瞇雙眸,“小孩,你在懷疑我?”
容酒沒說話。
顧徊見容酒的反應,只以為她默認了,心里堵得慌,眉宇間染上一絲不爽,伸手,禁錮住容酒的下巴,“為了你,爺現在被整個皇家和容家通緝,你知道嗎?”
容酒聽了,眉睫輕輕顫了顫,并未有動作,只是就那么看著顧徊,眼底染上一絲淺淺的懵懂。
看著小孩這個樣子,顧徊心頭燃起的火,莫名就被熄滅了,暗罵一聲“見鬼。”便放開容酒的下巴。
“你也不用懷疑我,救你,爺也是有私心的。”顧徊淡淡地開口,然后閉上眼假寐。
至于私心是什么顧徊沒告訴容酒。
私心是什么?
鬼大爺的私心,鬼知道他是抽了哪門子瘋去救一個小丫頭,現在反過來被人家小孩懷疑。
容酒伸手,輕輕扯了扯顧徊的白大褂。
顧徊繼續閉著眼,沒理會容酒。
容酒見此,輕輕搖了搖顧徊的衣角,“博士?”
軟糯干凈的聲音響起,顧徊便知道,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