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床邊離得近的不是護士,而是穿著白大褂、戴著銀絲鑲邊眼鏡的醫生,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病例,渾身散發著溫涼禁欲的氣息。
容酒無意間掃過他的胸牌,上面赫然有沐離嶼三個字。
“沐醫生,我的手怎么樣?”說著低頭,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語氣沒有多大的起伏。
沐離嶼有些驚訝的她的反應。
他是知道她的手對她有多重要的,但她的反應似乎太平淡了。
不過這些不是他該關心的。
“還能正常使用,只是不能再彈鋼琴了。”冷清寒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平和。
“哦,是么?”容酒垂著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嗯,近期不要用右手,需要注意飲食…”
之后的事情容酒沒有再聽進去,而是微微側過頭,看著窗外的香樟樹發呆。
陽光灑在香樟葉上,還有幾片泛著白光,被太陽照著的綠得很透徹,沒有被照到的泛著濃綠,光影交替,有點兒炫目。
沐離嶼說完,就見她看著窗外發呆。
女孩兒神色倦懶,渾身散發倦怠又沉靜的氣息。
沒有打擾女孩兒的安靜,收起病歷,沐離嶼抬步離開了。
等容酒回過神兒,醫生和護士都離開了。
“最強外掛。”
“大寶貝,怎么了?”最強外掛一臉疑惑地看著容酒。
“好痛。”容酒伸手,撫上心口的位置,眼底帶著一絲新奇,從未有過的感受。
最強外掛愣了愣,解釋道,“可能是因為原主殘留下的情緒,畢竟是她的手受傷了。”
“哦。”容酒隨意回了一句,側頭,繼續看著窗外的香樟樹。
“咔噠”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容酒以為是男主,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繼續盯著香樟樹發呆。
“那棵香樟樹有什么魔力么?”清冽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清冷與涼寒。
容酒愣了一下,側頭就看到提著一個食盒的沐離嶼。
“沒有什么魔力。”容酒隨口回了句。
“吃點兒東西。”沐離嶼替容酒支起床上的桌子,將手里的飯盒放到桌子上。
白皙的手指放在飯盒上,咔得一下打開飯盒。
容酒神色動了動,抬眸,就發現沐離嶼把眼鏡摘了。
清冷深邃的眸子,像一個深邃的漩渦,深邃幽冷,看不到底。
時間長了,可能還會陷進去。
容酒在看沐離嶼,沐離嶼也在看容酒。
不似剛剛頹懶,他從她的眼里看出來一絲微亮,好似浩瀚無垠的宇宙里,多出一團如煙似霧的星云,朦朧又絢麗。
“謝謝。”容酒收回目光,淡淡地對著沐離嶼道。
然后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試著拿了拿筷子。
很好,沒什么用。
然后抓著勺子挖了一勺飯放進嘴里。
有配菜,但是太大了,勺子裝不下,容酒就一勺飯一勺湯地吃著。
沐離嶼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埋頭吃飯喝湯。
鬼使神差伸手,奪過她手里的勺子,“我喂你。”
說完后,心頭又有些后悔。
他這是,怎么了?
容酒愣了一下,看著忽然變得貼心的人,眸子里閃過一絲狐疑。
直到嘴上傳來觸感,容酒下意識地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