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桃不說話,心頭的擔憂卻不比他們少,有些獸臨死前會抽搐幾下,抽搐完了就沒氣了,她怕老猛犸獸也是這么個情況。
老猛犸獸苦啊,苦得它頭皮都炸了。
這種苦簡直能把活獸苦死,還能把死獸苦活了,它就是被苦活了的那個。
你說冤不冤?
明明中毒極深,連味覺都幾乎盡失,仍舊被苦醒了,可見這蛇膽有多苦。
老猛犸獸突然就睜開眼睛,瞪得特別的大,要把眼珠子瞪出來那種,眼底下布滿了血絲,看著十分恐怖,四條大粗腿一個勁地蹬著,抽搐著。
滿是褶子的老臉猙獰扭曲,鼻子一個勁抽打著地面。
窩個獸神咧,苦死老獸了!
眾人受到了驚嚇,不由自主躲得遠遠的,連滯留在這片地方,要伺機而動的兩頭獸王也嚇了一跳,還以為這頭老獸要死了,正準備去吞幾個人來著。
見老猛犸獸如此‘活力’,它們不敢猶豫,嚇得夾了尾巴逃跑。
那可是連蛇皇都能殺死的猛犸獸王,誰敢惹啊?
老猛犸獸突然襲一蹬腿跳起來了,那一瞬間所有人就感覺發生了地震一般,連站都站不穩,一個個東倒西歪,不少還摔到了地上。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老猛犸獸跑沒了影。
眾人:…
這,這?
簡柚目瞪口呆,指頭老猛犸獸離開的方向:“它它它…”
活,活了嗎?
向來淡定的高嶺之花蘭玄縱也神色微滯,略有點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不好說。”
老猛犸獸跑過的地方污染挺嚴重的,毒血以及排泄物淌了一地,他親眼看到有靠近那些東西的巨獸被熏倒在地,一個勁地抽搐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簡桃呆呆地說道。
眾人齊齊點頭,他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老猛犸獸的樣子就像,像詐尸了。
說出來有點驚悚,但他們都那么覺得。
“這條蛇可是有毒?”圣皇服過藥后傷勢好了許多,眼神不經意掃過簡桃的臉,很快又移了開來,落在地上那條十分粗長的紅蛇身上。
有多粗呢?大概比水缸還要粗一些,二百米左右長。
顯然圣皇把主意打在了紅蛇身上,畢竟沒能得到星辰果,總要找補回來一些,不然就對不起那些死去的人。
“蛇身無毒,把蛇頭與內臟去掉就可。”蘭玄縱看了簡桃一眼,見她沒有理會的意思,這才簡單說了一下。
圣皇聞言,這才松一口氣。
得不到星辰果,能得到蛇皇也不錯,有這么大一條,不怕不夠分的。
圣皇便自作主張說道:“雖說這條蛇是那頭老猛犸獸殺死的,但按規矩參與者都有份,老猛犸獸得三分之一,剩下的按人頭等級分配。”
這分配的方式倒是沒毛病,雖說他們這參與方式水份有點大,可這是蛇皇啊,誰不想要多分一點?因此眾人都沒有吭聲。
唯獨南城的人有點不爽,可他們作主的人不在,他們也不好說些什么。
蘭玄縱眼神微閃,圣皇能如此痛快,怕不是覺得盛獻跟胖梨都回不來了吧。畢竟那么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追著兩人去了。
就算兩人再是厲害,恐怕也很難活得下來。
那二人…
要說不擔憂肯定是假的,只是蘭玄縱覺得盛獻這人衰是衰了點,但每次都能逢兇化吉,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畢竟有他家小姨子這個貴人在。
“此地不宜久留,先把紅蛇運回去。”圣皇大手一揮,立即下了命令。
南城的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其實他們還想要去找找他們的神皇大人,以及老猛犸獸。
一個個不自覺看向修為高的三個,以及蘭玄縱。
神皇大人不在,作主的向來是他們四人。
蘭玄縱看了簡桃一眼,發現她正擔憂地看著老猛犸獸的方向,就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已經忍不住追著老猛犸獸留下來的痕跡跑了。
“阿姐,你等等我。”簡柚嗷嗷叫喊著,拔腿就追。
蘭玄縱:…
如此不省心,他能放心么?
“你們都先回去。”蘭玄縱大手一揮,趕緊追去。
趁著那些巨獸還來不及打紅蛇尸體的主意,定然要趕緊走,不然等那些巨獸回過神來,怕是連毛都得不著。
這道理誰都懂,再是擔心盛獻與老猛犸獸,都不如把紅蛇先運回去。
畢竟不管是盛獻還是老猛犸獸,他們都無能為力。
紅蛇又大又長,重得驚人,得虧他們人有幾百個人,除去受傷的也還能抽出一兩百人來,要不然想運回去怕是不易。
很快眾人便離去,留下了一地狼藉。
此番紅蛇被殺,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沒有了紅蛇的鎮壓,赤幽嶺深處與巨獸之森只隔了一片山谷,這邊既然能孕育出星辰果來,想必也是一塊寶地,不知會不會有厲害的巨獸涌進來。
老猛犸獸苦到大小便失禁,苦到它連死都不能,簡直就懷疑獸生,瞪大眼睛跑了一路,就是想要找點水喝。
可就是有那么巧,它跑了半天也沒尋到水源。
(ㄒoㄒ)怎么不把它苦死算了。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它感覺像過了一輩子那么久,總算看到一個湖,它毫不猶豫地就跳了下去。
一群食獸魚看到有獸跳湖,兩眼放著光,立馬沖過來想要飽食一餐。
結果許多還沒游到地方,就兩眼一黑翻了肚,竟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許多反應過來不對勁,想要逃跑的也來不及,紛紛翻了魚肚白。
等簡桃他們三人找過來的時候,湖面上布滿了尸體,大大小小的魚無數,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被毒死的。
老猛犸獸整個泡在湖水里,只有一截鼻子露在水面上。
它喝了滿了一肚子水,還是覺得苦得很,胃里跟火燒了似的。
“它這是要自殺嗎?”簡柚一臉呆滯,伸手指著老猛犸獸的鼻子,眼見著一點點往下沉,很快就會被全部淹沒。
“怕是它跳得太急,沒想到湖里頭的泥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