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刀螂很大,有了它你這桶算是滿了大半,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工。”女工有點同情地看了眼她的大桶。
劉執事出了名的小心眼,一看胖梨拿這么大的桶,就知道是被針對上了。
是什么原因,就不知道。
胖梨看得嘴角直抽抽,卻沒有拒絕,就是想到鐵線蟲有點不太敢拎這桶。
她想了想,跟女工借了一下刀,將刀螂大卸八塊,確定它沒有被寄生,這才放心下來。
女工看著被砍成幾塊的刀螂,莫明想吐,看著自己刀的感覺不太好。
“我叫簡梨,你叫什么名字?”胖梨覺得對方是個好人,想跟對方認識認識。
能不能成朋友,就無所謂。
“我叫郭梅。”女工說道,完了補充一句,“你名字挺好聽的。”
胖梨想到村里那里熊孩子唱的段子,嘴角微抽了抽。
是好聽,還挺押韻。
菜園里的蟲子長得快,又多得很,每天很用心去抓,也沒法子抓得完。
見劉執事盯著這邊,郭梅連忙拎著桶走,悄悄離胖梨遠了點。
倒不是嫌棄,只是不想被牽連。
胖梨會在意嗎?
不過她倒沒怪郭梅,而是把賬算到劉執事頭上,想將劉執事的腦袋摁蟲桶里面。
然而她只是想想,不敢明目張膽地做。
“不就是抓蟲子?能費什么事?”胖梨加快了速度,動作快準狠,蟲子還沒得來及反應就進了桶。
兩個小時不到,桶就滿了。
彼時離開飯點還不到,胖梨就沒去交任務,而是在菜園子里轉悠。
怪不得安心一天到晚盯著大白菜,害得她想順手一顆都不行,原來是菜愛招蟲子。
胖梨覺得自己以后若想種菜,應該抓幾只雀鳥,或者喔喔雞放進去。
對了,它們吃菜的嗎?
胖梨拍了拍腦袋,早知道自己是種田的命,上大學的時候學什么財務。
學得再有又有屁用,人人都稀罕那八、九十斤,風一吹就倒的女孩,她這種重量級的大人物,幾乎沒公司樂意要。
現在更好,穿越了。
夜少君想起自己替胖梨說好話了,覺得自己應該被感謝,就又跑過來找人。
“死肥妞,老子給你說好話,幫你找了個輕松活,你打算怎么感謝老子?”
胖梨問他:“要把你摁桶里嗎?我覺得要是把你摁進桶里,不說今天的量了,明天的量也夠。”
夜少君一臉莫名,怎么這死肥妞沒有半點感激,還好生氣的樣子。
他等了三個小時沒等到人,他還沒生氣呢。
不經意間看到別人的桶,再看了看胖梨的桶,頓時一臉怪異:“死肥妞,你是不是傻,別人都拿小桶,你拿大桶,你怎么不拿喂哼哼獸吃食的槽子。”
“呵!”
胖梨沖他冷笑一聲,“我就說了,好端端的劉執事怎么讓我來抓蟲子,原來是你搞的鬼。”
夜少君不樂意了:“抓蟲子難道不比鏟糞好?”
好你個頭!
多說一句話,胖梨都想把他摁桶里。
胖梨一生氣,手上的蟲子一不小心就被她凍成了冰,丟進桶里后,桶里的蟲子也跟著被凍死。
只是胖梨沒注意,絲毫沒去想蟲子們為什么這么安靜了。
轉念一想,胖梨表情變得柔和,笑容可掬:“你要能給我換個小桶,我自然會說好。”
夜少君看看她的桶,又看看別人的,忽然就一臉恍悟,沖胖梨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你這是長得丑,才被人針對了吧?”
“…”你才丑,你丑出天際。
胖梨抓起一塊土疙瘩,就朝夜少君砸過去:“滾,不然下次砸的就不是土疙瘩,而是桶里的蟲。”
想得美,蟲子她要交任務的。
夜少君看了眼桶里密密麻麻的蟲子,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你丑你活該。”夜少君說完扭頭就跑。
氣得胖梨抓了一條蟲子砸過去。
蟲子砸中夜少君的腦袋,直接就碎了。
夜少君被砸得有點懵,又往前跑了幾步才停下來,往后看了看,只覺得地上那些綠色不明物有點怪異。
“你拿什么砸我了?”夜少君問。
“糞疙瘩!”
“…”
要不是周圍沒有糞疙瘩,夜少君說不準就信了。
“你給我等著!”這死肥妞邪門得很,夜少君對上她總莫明有種打不過對方的感覺,想了想還是沒跑回去,而是瞪了一眼后繼續離開。
留下胖梨原地看著蟲子碎渣一臉沉默。
她的寒癥好像嚴重了,要不然怎么就生個氣,蟲子就被她凍成了冰蟲,還一砸就碎那種。
不過話回來,那家伙腦袋挺硬。
要是夜少君知道胖梨心中所想,一定會跳著腳罵:硬你個大頭鬼,老子腦子都起包了。
夜少君走后,胖梨也沒心思再在這里,就拎著桶去給劉執事過目。
劉執事一看,臉垮了下來。
這小胖子怎么這么能干,上糞比別人快,抓蟲子也比別人快。
“滾滾滾。”沒眼看。
胖梨剛要走,劉執事忽然覺得不對勁,又把她喊住:“小胖子,你桶里的蟲為什么不動?”
胖梨看了眼自己的桶,神色閃過一絲莫名,腳步停了下來:“不知道啊,大概是被我的王霸之氣震住了吧。要不然您檢查一下?”
劉執事:…
神特么王霸之氣。
不過劉執事還是瞅了幾眼,看蟲子是新抓的無異,又拿了根銀棒杵進去看了下。
確定沒有毒后,就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滾去喂喔喔雞去。”
胖梨就拎著桶走了。
管理喔喔雞的正是那個長得著急的男工,胖梨想著以后可能還要打交道,就特地喊了聲:“老爺爺下午好啊!”
老爺爺:…
大爺的,氣死他了。
“死肥妞,你給小爺記好了,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劉奮斗是也,今年四十五歲,才四十五歲,知道嗎?”
“怎么也姓劉?”
“那是,劉執事是我親姑。”
“…”
胖梨覺得自己找到了被針對的罪魁禍首,看向劉奮斗的眼神充滿了危險。
是把人摁進蟲桶,還是一腳把人踹糞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