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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不太成熟的小想法

  四海笑了笑,誰沒點小心思,他能理解,維護者生存本就不易,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品格不錯的休息站,以后說不定還會有合作的機會。況且別的不說,小姑娘屢次出手相救是事實,雖然食人樹那一回也是自救,但救了就是救了,而他不過是多說兩句,盡點綿薄之力結個善緣罷了。

  杜綠水能看出四海是好心指導,孫瀚自然也看的出來,當然他看的更透徹,四海是在還程雙的情,同樣,以四海他們休息站的等級,差不多也就了解到這個程度了。對方沒有比便利店等級高太多,否則他們不會輕易的在同一個死亡之地相遇。

  馮家康更關心現實問題,他忍不住問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也去用熱舞器搞一處爆破吧?”

  四海微笑著看向了程雙,“小雙曾經幫大家逃離食人樹時用過的一張卡,或許能夠破局。”

  本來臉色不大好的眾人,紛紛把充滿希望的視線投向那個坐在椅子上甩著兩個小腿,腳都碰不到地面的小姑娘。

  程雙一怔,隨即瞪大桃花眸,小小的身體繃直,“四海叔叔您是說的那個‘穿透之眼’吧?難道水鏡是木頭做的?”

  四海和杜綠水今天去找突破口,是小姑娘負擔了交通工具兩輛摩托車,并給了杜綠水兩張‘穿透之眼’以提防食人樹。

  既然是兩方合作,程雙不介意提前把‘穿透之眼’這種卡片的存在說出來,畢竟每次去地下都會經過暗門,總會有人因好奇知道它的存在,不如早早賣個好。

  反正中心城約有三百多個宅子,也就是三百多張‘穿透之眼’,若是不夠離開前還能獲取不少。

  杜綠水看了程雙一眼,見她沖自己點點頭,將卡片拿了出來,傳給大家看。

  四海捏著卡片,“不是水鏡,我懷疑這里的結構都是木質結構。應該說,只有水鏡不是木質,反倒如上空的隔離罩一般材質。”

  “即便有‘穿透之眼,透過負三層的地板,等待咱們的會是汪洋,就算弄出來潛水設備,那一瞬的沖擊力,普通人的身體很難承受的住。指望地下三層灌滿海水,那口子開的得不是一般的大。’”孫瀚捏了捏額角,換了個思路,“說實話,經過食人樹那一遭,我總覺得這座深淵之城的格局有些奇怪。”

  程雙想到什么,騰地站起身,“我也覺得。”

  小姑娘眉頭蹙的緊緊的,背著手開始在客廳踱步,最后她取出幾張紙,試探性的詢問,“要不試試把各自心里對中心城的整個布局畫出來,沒準能拼湊出想要的信息。”

  “我看行,若是成功了,至少多一條選擇。”四海贊同。

  幾人附議,取過紙筆,開始畫了起來。

  杜藍山和馮家康基本放棄了,他們就沒出過中心城明面的范圍,宮祝和杜綠水到下去過一次,印象十分簡淺。

  時間并不多,馮家康打發了一次敲門的引路使,所有人剛剛畫完,并把畫擺放在一起。

  其他人畫的都比較抽象簡單,唯有四月和程雙。

  四月本身的技能跟畫作有關,一紙畫寥寥數筆,仍能看出風骨,在一群粗制濫造的涂鴉里極為顯目。

  而程雙,實在是畫的太凌亂了,很多線條鋪滿了畫紙,讓人瞬間以為自己跟她生活在不同的區域。

  “樹根?”孫瀚翻來覆去看著那副圖,受畫工的限制,只能盲猜,“你的意思是樹根支撐起了中心城?”其實他也是這么畫的,只不過深淵之城的流浪者巧奪天工,將樹根藏在了每一個角落,融于風景之中,以他的水準畫不出什么,但小姑娘這個比畢加索還畢加索,畫意全靠蒙。

  “不是。”程雙羞赧的拿回畫,又添了兩筆,邊添邊解釋,“我是說咱們一進入輪回之門那個悠長黑暗的空間和地下的部分很相似,我在猜,它們是不是同一種通道。我看過食人樹的枝丫,它是中空的。”

  話雖不算有條理,但在場有幾個聰明人,這么一說,還有誰不明白。

  四月當即埋頭重新畫了一張。

  小姑娘瞥了一眼,停下筆,默默把自己鋪滿線條的畫收了起來,然后裝作很驚喜的指著四月的畫叫道,“就是這樣子,四月姐姐棒棒噠!”

  “對,沒錯,我說感覺上總是差了那么一點。”孫瀚激動的拍了下大腿,他拿過自己的畫,放在四月眼前,讓她借鑒,并在她的畫上比劃補充,“外面,在畫一顆大樹,還有海洋。”

  等到整體畫作結束,杜藍山不免暗嘆,“我的乖乖,這地方可夠神奇的!”

  馮家康不敢置信的揉了把眼睛,“合著大樹套小樹,咱們都在樹肚子里生活哪?”

  宮祝打了個冷顫,“不能吧?你們這想法太瘋狂了,我怎么覺得那么瘆人。如果在食人樹的肚子里,誰還能逃出去?”

  放下筆的四月完成使命,她不善分析這些,便讓給了四海幾人。

  這幅畫說來簡單。

  汪洋大海中,聳立著一顆巨大古樹,樹肚為空,枝丫為路,而空空的樹肚里并非空無一物,它蘊含著另一顆樹,比對它的體型,那只能算小樹苗。

  “雙雙,你認為,這些曲折蜿蜒的樹枝,也是中空可通行的?”四海將程雙托到椅子上,彎下腰認真的問她。

  “我認為,咱們是從樹枝通道走到的清幽城。”程雙認真回答。

  小姑娘的眸子這一刻亮如火焰,“我還有一個不太成熟的小想法。”

  眾人立刻注視著她,神色灼熱。

  “有點損的小想法!”

  門咚咚咚的敲響了,門外是引路使催促的聲音。

  這次是程雙開的門,滿面笑容的引路使看到她,頓時愣了愣,冷淡的收回笑,“貴賓呢?”

  “在睡覺。”小姑娘指向屋中。

  引路使疑惑的問,“你沒看其他貴賓嗎?”

  程雙立刻做出關切的反問,“其他貴賓?”她推開對方,小腦袋往外看去,“哪兒呢?哪兒呢?”

  “別搗亂!”引路使頓時不耐煩的塞給她兩張面具,“記住,親自給貴賓戴好了!”

  瞧見外面除了兩個抱著幾幅面具的引路使外并無他人,程雙接過面具,蔫噠噠的擺擺手,“知道了!”

  “一刻鐘后,星月祭奠正式開始,請貴賓按時出門,人轎在外恭候。”那引路使又看她兩眼,十分嘲諷的甩了句,“你倒是命好!”隨即帶人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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