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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四章 斷壁殘崖截魔嶺

  且說眾將聚集在山峰洞口處,雪神哀痛得昏厥,鶴神哭得個撕心裂肺,天悲地慘!

  歷姜強忍悲痛,招手光目、光法天王及眾將入得石洞之中,站在一池翻翻滾滾的巖漿旁,看著半空中懸起的一層層火霧,時不時發出一道藍色的閃電,眾將泣不成聲!

  見冰蕊、冰涂之亡身倒在坑沿一處,光目、光法與眾將上前,脫下衣物將其緊緊包裹,抬出石洞,另一些倒地天兵之身皆被包裹嚴實,一一抬出。

雪神醒來,大哭不止,后悔沒在最后時刻將蒙神留在身邊,眾將邊哀邊勸,個個皆哭成淚人  歷姜、鶴神強忍悲傷,稍計議,百密終有一疏,本打算至截魔處安營罷,回得天庭報與老君及將此處洞口封死一事,卻不想半路橫生枝節,冒出來兩個老狐妖,折了蒙神、梅仙眾天將。

  稍刻,眾將抬著冰蕊、冰涂及眾天兵之亡身至埋葬塵書、軒逸山坡一處,掘深坑一一埋下,緊挨著塵書、軒逸之墓,又新增兩個衣冠冢,蒙神、梅仙。

眾將祭拜罷,天空被灰云遮蓋,不一時,轟隆隆的雷聲滾過頭頂,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天空仿佛隨著雪神眾將一道悲傷不止  鶴神暫回天庭,將此事匯報老君及安排封堵妖洞口一事,雪神、歷姜引著兵將直奔截魔嶺而來。

  哀傷、壓抑的氣氛籠罩頭頂,眾將化悲痛為力量,一路急行,恨不得立刻將造惡之妖魔斬殺個干干凈凈!

  這日里,逢著申時漸末,酉時欲初,雪神眾將至截魔嶺處。

  天空中灰突突一片,看起來極其刺眼卻又不見陽光,落日的余暉被灰云遮擋,在天空攤開一片金黃色,就像磕碎的雞蛋被打散后攤在平底鍋之上,開始烙餅。

  颯颯秋風迎面吹來,裹掖著淡淡的一種腥澀之味兒,凜冽又干燥,極目遠眺,斷壁殘崖,枯黃草木,一副頹敗之景。

  近前崖壁旁,突兀生著一株歪脖老樹,丫丫杈杈的樹枝形若鹿角在風中不停地搖晃,寥寥的黃葉不斷墜落風中紛飛而去,與老樹做著最后的告別,老樹形若牙齒脫落露著牙床的耄耋老者,風中顫顫。

  “主帥,逢著個深秋,此處西北風甚厲,吾等營寨倚一面山坡而扎,成犄角之勢,遠離密林。”歷姜道。

  “嗯。”雪神應聲,手搭涼棚向遠處瞭望著。

  “主帥,聞得載猷匹夫與惡妖引妖兵萬余,隱在此處石洞之中。吾等自是熟識此處,大大小小石洞數千個之多,洞洞相連,洞洞相通,除此妖魔定是急不得。”柒歌看著雪神道,秋風卷起額角之發,露出一縷白色。

  “載猷匹夫及惡妖,定是時時刻刻關注吾等動向,此一時,或是在暗中賊眉鼠眼窺覷吾等虛實,又或是隱在某一處石洞之中商議應對計策。”歷姜道。

  “主帥,吾等暫勿動,等候任何仁,任何在兄弟前來,共同計議鏟除妖魔之策。此一場大戰,必要細細籌碼,力爭一鼓作氣將惡妖戳得個永無翻身之日,誅殺載猷匹夫!”羅依索道。

  “羅老賢客,見吾等兵將是其數倍,載猷匹夫可會逃走?”柒歌問道。

  “料其不會逃走。”羅依索道,“自前番大漠戰敗棄魔殿而逃,匹夫丟盔棄甲如喪家犬,隱在此截魔嶺處,不過是因為此處距魔殿最近,又有密道相連,其招來眾多妖兵,伺機奪回魔殿,與吾等終有一場大戰!”

  正說著話,有天兵匆匆來報“回主將,任老賢客已到營中。”

  “來得快!”

  雪神言罷,轉身引將回營。

  這一邊,雪神眾將剛剛走,那一邊,山峰一犄角旮旯處兩個小妖冒出頭來,頭頂上粘著一團團枯草,瞪著一對老鼠眼,踮著腳、脖子抻得老長看著雪神眾將消失的身影,形同兩個直楞楞戳著的木樁一般,好半晌不動彈。

  天色擦黑,天空變成一片藍墨色,猙獰的云將剛升起的新月遮擋,西北風刮得密林嗚嗚作響。

  “看甚么呢?”女妖喜沫突然出現在兩個小妖身后,怒斥道。

  “呃,沒看甚么”兩個小妖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應聲罷,轉回頭來。

  “主子,小的剛剛看到一群天將,站在不山峰一處,朝這邊瞭望。”一個小妖見是喜沫,忙上前點頭哈腰道。

  “聽見說甚么了嗎?”喜沫問道。

  “主子,這隔著一個懸崖呢,上哪兒能聽見其等說甚么去。”另一個小妖道。

  “立刻,秘密潛伏至天兵營寨附近,聽來其等所說之話。”喜沫道。

  “主子,吾等一不會隱身,二不會鉆洞,恐是沒等聽到其等所言,便被如牛羊一般宰了!”一小妖驚慌道。

  “抗命不遵,吾現在就宰了你等!”喜沫瞪圓一雙鼠眼怒道。

  “主子,吾有一計,可退天兵。”一小妖道,“吾等何不趁其等腳跟未站穩之時,一把大火燒了營寨,天兵自退,這有多省事啊!”

  “妙計,真乃妙計!”阮千里從一側走出來,拍著巴掌贊道,“你二人即刻前去,火燒天兵大營,吾等站在此處看著。”

  “呃,這,遵命!”兩個小妖吱吾一聲,二意思思轉身奔著天兵大營方向而去。

  “走,回石洞去。”阮千里上前與喜沫道。

  兩人無話,拐過一處山峰,行入一處石洞之中。

  “真該死,”喜沫被趴在石洞角落暗影處,兩只豹子眼中閃過的一抹冷厲綠光嚇了一跳,張口罵道,“真該死,甚么時候將其等弄走?”

  “二妹妹,它們有何變化嗎?”阮千里問道。

  “有變化,”喜沫道,“那眼光,越來越像君上,越來越像。”

  “哈哈,多么奇怪、詭異的力量啊,怎么說其等身上皆流著君上的血,能不像他嗎?”阮千里道,“不求其等有多厲害,越是姿色平平、越是不起眼越好,以君上之血引來那兩頭獨角的豹子廝殺,身上、口中皆是毒藥,粘上其血,粘上毒藥,同歸于盡,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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